此开篇第一章也。
当今风行读书,网络文学发展尤甚迅猛,天下文章,网络大神独占鳌头,凡是汉字能组合的名称,也差不多被网上大神们写得山穷水尽了。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吧,总想先给未写之书起个好的名字,结果废寝忘食,绞尽脑汁半个月,依然未能逐愿。
最后茫然之中,才想起老前辈鲁迅先生写过一部大作巜阿q正传》,我又何尝不能试着就写一本另外一个人的正传呢。
想想这个主意不错,就决定把这本小说定名为巜唐星正传》,这么一定位,唐星自然就是这本书的主角了。
这算是拾人牙慧吧,何奈我是新手,天时地利人和一点不占,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题目已经无法扣人心弦,就努力把内容尽自己的水平写得好看一点罢了。
开笔之先,这几句话不得不做特别说明,如果有读者看到我写的这些字,或许觉得有文不对题的地方,就算画蛇添足吧,还得敬请原谅,现实世界,大家本来谋生不易,工作压力又大,活在这个世界里,彼此都在游戏人生,凡事又何必太认真呢。
我和唐星做了好几年邻居,所以我知道他的一些根底。
唐星是个孤儿。
父亲死于车祸,母亲死于癌症。
父亲先死,母亲后亡,这是邻村有“算死草”之称的八字先去早年间就帮他们算定了的,至于他母亲帮他算八字,那八字先生眯着一双本来就看不见事物的眼睛,好半天才说出了几个字来。
“此子不可预测也。”
这句话颇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乡下人读书少,一下子理解不过来这句话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只想弄明白一点,也不要去做无谓的担心,求八字先生不要讲得太深奥,谁知八字先生却摇头摆脑神秘兮兮地对他母亲说:“天机不可泄漏也。”
结果越弄越玄乎,害得他妈为他担心了好几年,看看长到读书的年龄了,也没有发生太大太奇怪的变化,才慢慢忘记那八字先生的话了,不过唐星却还是记得他母亲当笑话讲给他听的这些事儿。
父母的命运,被这个八字先生不幸而言中,唐星有时候想起来便十分痛恨那乌鸦嘴八字先生,中国人喜欢图吉利,听好话,如果是逢年过节,做父母的一般会千叮嘱万嘱咐那些口不择言的孩子们少开口,免得说些让人忌讳的话语,至于那什么“恭喜发财”,“新年快乐”等,可以多说,听的人也喜欢,或者一高兴,随手就是一个红包递过来,这是中国几千年文化积淀而留传下来的风俗。
要是八字先生不把话说得那么直白,自己的父母或者也不会离开得这么早,自己要是有父母,生活就不至于这么窘迫,所以这都是那个八字先生诅咒的结果,每想到这里,唐星就产生了报复的冲动,后来打听到那八字先生两年前中风不能行走,瘫痪在床又没人照顾,活活地饿死在床上。
唐星积虑在心头的无名闷气这才释放:咒别人不得好死的人,终归自己的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星的母亲在唐星父亲车祸之后两年才离世的,两年的时光,她刚好把唐星父亲得到的那笔车祸赔偿款用完,临死前她拉着唐星的手,不无悔恨地对他说:“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啊,早知道花钱也是个死,还不如当初不治了,也能把这钱存下来日后等你长大给你娶房媳妇,现在你一个小娃儿这日子可长着呢,以后你怎么办啊?”
他娘说完这几句话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咽气之后她的手还抓住唐星的手没有放开,那双眼睛也没有彻底闭上,她是带着悔恨和不甘心离开这个世界的。
留给唐星的除了三间破砖烂瓦家徒四壁的旧房子外,没有留下一分钱。
连她母亲的丧事都是好心的族人你一百我五十凑起来买了副薄棺草草下葬的,也算是入土为安吧。
这样悲惨的遭遇放在谁身上都是灭顶之灾,何况是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孩子。
因此就这样唐星成了孤儿,一个自生自灭的孤儿。
一个存在的时候让人有点头痛,不在的时候让人又有时会突然想起的孤儿。
人们想起他的时候并不是他有多可爱,而是他又去哪里祸害人家去了。
人们所以这么讨厌他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要生存下去他就开始在村口别人的菜地里见瓜摘瓜见菜摘菜,后来有人家发现自己养的鸡呀鸭呀总会莫名其妙的忽然少了一只,根据破案的逻辑推理,人们自然就把这些事儿加到他的头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小贼崽子。
很多人便习惯干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他。
据唐星自己说,他只不过是饿极了才去摘一些别人家的瓜果充饥,至于那些家禽什么的,他从来也没有偷过,但他的这些辨别,谁信呢?
但是他的一个真正的邻居周奶奶是相信的。
她们两家离得近,周奶奶又是个没有后代的五保户,平时喜欢留意唐星的举动,发现他从来也没有在家里宰杀过鸡鸭这些活禽,所以她总是为唐星申辨说他决没有偷过邻居们的鸡鸭。
唐星听过这事之后从心里很感激这个周奶奶。
甚至于对有一次故意把周奶奶种下去的几株西红柿苗都扯岀来的行为懊悔了好几天。
其实唐星也是有大志向的少年。
他这伟大的志向,如果不对别人说起,是没有人知道的。
他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就有了要做一个乞丐的理想。
乞丐古已有之,并不出奇,也是一个时代是否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的风向标,历朝历代的乞丐,几乎都是为了生存而不得已而为之,但不知从哪一年哪一月开始,乞丐便变成了一种发家至富的热门行业,古代的是讨米讨饭不要钱,现在的乞丐是讨钱,不要吃的。
据说这个行业入行门槛低,成本少,来钱快,只要脸皮厚,有耐性,不怕脏,敢出手,当然也要抗得住别人的拳打脚踢,这是唯一有的风险,有了这些优点,发家致富根本不成问题,听说很多入行不过数年的人便在城里买房安家了。
行乞又是一门很看好的行业,不用担心衰落的风险,唐星心里很羡慕,因而也有点神徃,唯有这个工作,能很快地解变他目前的生活状态,但问题是除了前面所说的行乞必具有的几条之外,象他这般年纪的最好还要有一些身体上的缺陷才有竞争优势。
但是唐星怕疼,要是为了加入这个行业而去弄断自己的手脚觉得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他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直没有让自己的这个理想付诸行动。
不过他也听说可以装残残,但这方法可以归结为秘笈一类了,自己的无论是远房还是近亲,或者是邻舍,并没有掌握这门秘笈的人无法传承给他,既然没人领他入门,自然就不得乞讨要领,这或者是他不能实现理想的又一个原因吧。
这年头讨生活真心的难,连乞讨都是一门有学问的课程了。
除此之外,他又想到了要去打工。
也是他的命运实在不济,按说他这个年龄的同年人,也有人在外面挣钱打工养活自己了,虽说法律规定不准招童工,但也不是说就不能招童工,象他这种情况的人世界上很多,如果不找点事情就就只能白白饿死,换个角度讲也不利于安定团结,给维稳工作无形中又增添了不少阻力。
为了稳定起见,童工还是实际存在的,虽然雇主偷偷摸摸,只要依法纳税,和政府部门的潜规则到位,也有人会根据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做出调整,和谐社会嘛,讲究的是以人为本。
然而他投胎好象投错了人家,吃喝上没占到优势,营养没有跟上去,输在了起跑线上,所以个头要比正常人矮一截,十三岁的个头看起来特别小,有邻居帮他介绍去城里干洗碗扫地的工作,但雇主只要见到他本人就使劲拒绝:“你说你有十五岁了,谁信呢,你以为人家当干部的都眼瞎看不出来吗?”
不管他好话说尽,甚至降低标准不要工资只求有吃有住就行,这算是白拣一个做事的人,然而也没有雇主敢冒这个险。
就要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有人为他推荐了一份牵算命先生的工作,他这几年最痛恨的就是算命先生了,心里很是排斥,不准备接受这份工作,但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肚子又饿得慌,况且如果不接受这份工作,短期内吃饭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就算有时候去别人的菜地里偷些瓜菜充饥,也不是长久之计,而时下开始入秋,能生吃的瓜果渐渐少了,思前想后,他就有了屈身相就的打算。
况且此算命先去非彼算命先生,不能把对一个人的恨,无限强加到所有类似的其他人身上。
另外这个算命先生还许诺收他做徒弟,教他一套骗饭吃骗钱花的本领,这对他来说很有诱惑力。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