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值班员恶作剧吓得惊魂未定之时,时间大概来到早上的七点,此时听到舱室门外拖车车轮滚滚的声音逐渐的往这里的靠近。听到声音以后,值班员跑到睡舱铁门那张扑克牌大的窗口望了一下,然后值班员回头立马命令大家两排整齐并列坐好。大家做好之后,两个负责搞内务的轻车熟路马上就把水桶跟饭兜准备好,在工作放风舱那个大概长宽只有2525的窗口一边坐一个像是门神一样时刻充分准备着。
待车子来到小窗口门前停下,此时听到窗口外传来了“啪”的一声打开窗口的声音,然后听到比较嚣张(他们也是犯罪人员,只是工作身份的不同)的喊叫声音:有几个人?。坐在窗口严阵以待的内务人员听到之后立马报数出去:42个。外面的人听到以后,立马就从窗口塞进了一条条42个白花花还没完全切断的馒头。馒头传进来以后,内务人员开始迅速往我们下面传下来,一人取一个,然后像是击鼓传花一样陆陆续续传下去。
馒头还没传几个人,此时就看到从窗口外立马塞进一条直径大概十五公分的镀锌水管,水管的头部有点弯曲下垂。水管塞进来以后,窗口两位严阵以待的内务人员立马把水桶提到水管的口部,水桶还没完全提稳摆正,此刻就看到一股白粥像一股清泉一样“哗”“哗”声的从水管流入水桶里。待水桶装到大约半桶时,水管很快退出窗口,然后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窗口就关上了。比养猪场喂猪方便多了,紧接着又听到轰隆隆的餐车声音又开始急匆匆往它的下一站驶去,去送餐给那些经过一个晚上消化之后饥肠辘辘的人们。
粥到了以后,两位内务人员就用一个红色的胶水瓢把粥分到每个人的饭兜里,一个人大约半兜,然后靠上面的人就开始利用水泥地板的摩擦一碗碗的开始往下方传去,粥一点也不会蹦出来。传下去的饭兜每个人都有记号,每个人记得认领就是了,不是的就接着往下传,直至每个人都认领到他心爱的早餐。一碗用米糊煮熟的白粥再加一个馒头,大家都没有异议,听说这也是2008年才刚开始有的优厚待遇,以前的人还没有。当阿文经过昨晚整宿的挨饿和煎熬,早已手震脚震,当捧起这碗白粥时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一口粥一口馒头的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早餐之后轮到洗碗的就去洗碗,然后大家又开始并排整齐就坐。按正常规矩大家就坐时是不能交头接耳讨论什么案情的,但是大家近在咫尺又是同病相怜,你不讨论这个你又讨论什么呢?此时坐在阿文边上一个湖南籍贯也是交通事故的人就问阿文:你压死小孩子时,她们的家属有没有打你?。阿文说:没有,因为当时孩子的家属只有她的爷爷和奶奶。那个湖南人就说:算你好运,很多人都因为家属情绪失控被打,包括我。听到这里,阿文确实感到有点暗自庆幸。此时这个人又问:死者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阿文答:一个外地的。他说:如果是外地的还好点,假如是本地的,你就算买了五十万保险再加上交强险也只有61万,那样子的话你也不够赔,本地的全部下来要八十多万。阿文听完之后感到不可承受,就赶紧问他:你怎么那么知道?。他回答:他已经进来了一个星期,律师见面跟他说的。听完他的回答之后,阿文感到有一种侥幸的心理,同时也感叹到这个社会是同命不同价。
经过一个上午彼此窃窃私语的交谈,大家都有点相互认识起来。后来发现在一个42人的舱室里竟然有四单都是因为交通事故不约而同来到这里的,不可想象,交通事故真的是猛如虎。案情几乎也都是大同小异,同病相怜,彼此也增加了共同语言。再加上交通犯罪属于意外过失死亡,一般的人都有交通记录仪,事实清楚,处罚惩治力度并没有其它刑事犯罪那么大,所以我们几个的思想压力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大。有事不憋住,把不明白的事说出来,经过几个人共同的分析之后,阿文有也就开始显得更加的自信起来,对将来的后续发展也变得更加无所畏惧,就等着将来审判就是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这时又开始听到了餐车的声音。这时,跟早上一样,内务人员坐在小窗口两边充分的准备着像是在等待美味佳肴一样。阿文在这里面吃这算是第一次正餐,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期待的。当饭兜传出去后一个个迅速传进来的是一大半兜米饭,米饭上面淋一点冬瓜汤和两到三片两个手指大的冬瓜。当饭兜传到阿文手上捧在手心细看,菜跟汤里是一点油星都没有,冬瓜皮也没刨,饭也像是那种陈年旧米,颜色发黄,舀一食羹米饭喂在嘴里,就仿佛是吃沙子一样那么粗糙和硬,阿文吃了几口实在难以下咽,草草了事,把饭统一倒在厕所边一个剩饭的桶里。等到下午还不到三点时,阿文就又开始饥饿难耐了。
正当阿文觉得肚子很饿时,此刻正好有一个管教从二楼的走廊巡查路过,舱里的值班员像是有点生气的向管教报告说:每一餐剩的米饭很多,好浪费。管教听了之后严肃的回答他:你们不吃,猪会吃。难后头也不回的走人。不过,阿文记得有一回的菜里是每个人搭配两根约**厘米长的腊肠,吃的阿文嘴里满口流油,那是看守所上级有人来检查的时候。(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