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文马上打电话给叶霜,但是电话端嘟嘟嘟的无人接应。
此时,叶霜正坐在桌前,桌面上有两瓶的红酒瓶,一瓶空的被放倒在桌面,还有一瓶只剩下三分之一。她醉醺醺地趴在桌面上,眼神萎靡,脸颊红扑扑的,手机在桌面嗡嗡嗡的震动,她看着手机,有了几层重影,于是伸手胡乱抓了一通,结果,手机被推到了地上,酒瓶也坠落碎了一地,发出刺耳声。她嘴里醉念:“莫西……莫西……莫西来电了……”。
因为醉得太厉害,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眼帘前黑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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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彩看到微博下面的评论后,越来越气,“井源!你说这些质疑的是不是有病!竟然还有奇葩骂你死得好,真是吃饱了撑着不嫌事大!嘴这么毒都不知道积点德!”
“有赞成的声音就一定有抨击的声音嘛。其实我对这个珠宝的事情也不是很看重了,人都已经死了,这些功成名就什么的就算正名了又如何,最多是在那石碑上冠上个青年杰出珠宝设计师啥的名号。我现在更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是谁恨我入骨竟要杀害我。自认我也是个善茬啊。”
“发这个微博的,应该是叶霜吧。只有她可能同时拿到两边的资料。”萧白彩说。
“是叶霜吧。也只有她会这么在乎我的名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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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ber珠宝设计公司所在的办公楼,现在已经是上下一片混乱。李叙作为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其作品再次卷入抄袭风波,并且还被爆料是抄袭了一名已故的不知名青年设计师。这新闻足够让媒体如洪水猛兽般蜂拥而至,他们像水蛭一样,只想挖到更多更劲爆的猛料。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内,李叙将头埋在手掌下,俯身坐在沙发上。面前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暴怒地将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扫到地面,桌面立着的铭牌上写着“总裁邵向军”。
“你知道你让公司蒙受多少损失吗!堂堂一个大设计师竟然搞抄袭!!之前那次的举报我们还相信是有人故意诬陷,但这次呢!人家证据都拿出来了!收据!账单!尸体上的耳钉!”
李叙此时精神也很不稳定,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也是没想到。我因为……两年前,那次我们的大客户西亚说要在三个月内给出设计稿,haber才有资格竞标,迫于设计期限太紧,那段时间我刚好身体不适,完全没有任何灵感,就……就一时狗急跳墙,想说先搪塞了对方的要求,之后再作出修改,没想到……没想到这款珠宝偏偏中了标,并且发行,大红大紫起来……”
听了这番话,邵向军更加盛怒,“你还有理由了!公司让你处境有困难你可以说!大不了我们不竞这个标。竟然抄袭死人的作品,你也是胆子很大!”
李叙继续狡辩:“我真的是想给公司出力。才做了这种事……老板,对不起……”同时,李叙心想,你们这帮吸人血的家伙,要是懂得体谅设计师,那我也不至于剑走偏锋。而且最该死的是这个什么何莫西竟然还找人打磨出这个珠宝过,本以为我藏起他的原稿就会平安无事,只要抵死不认别人也耐我不何。偏偏现在还闹出戴着耳钉的尸体一事。简直是又在板上钉了一钉。
李叙两年前在haber,只是首席的助理设计师,首席是一个叫张达文的老前辈,张达文创作一向随心所欲,对名利也是十分看淡,只当是身外之物,在任期间已经五十二岁。他其实很看好李叙这个后来居上的青年,有一定的艺术造诣潜质,所以他平时在公司里对李叙也多有指点。
在‘泪痕’一炮而红后,公司高层明显倾向于提拔李叙,张达文自知属于他的辉煌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所以淡然地退出了幕前,主动让出首席设计师一位,去了高校珠宝设计专业当教授。而时逢三十五岁的李叙也理所当然的上位,荣登众多知名珠宝公司中最年轻的首席设计师之名。
不过,张达文对于李叙的庞大野心也早有感受,离任前,对李叙说过一句话:“年轻人,切莫浮躁,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邵向军完全不想再听李叙所谓的辩解,烦躁地抓头,“你给我说清楚,这个抄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了,我才知道应该怎么做。”
李叙迟疑,心想,我现在是山穷水尽疑无路了,干脆一点告诉老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吧。于是道出:“其实……是两年前那段时间,我刚好做了一个珠宝设计大赛的评委,当时的主办方发出比赛公告时误将我的私人邮箱放在公告上做接收比赛作品的公共邮箱,后来我马上通知他们做出修改,但是就在那一天内我就收到了不少投递邮件,当时没留意,过了三个月再去看邮箱,发现有一个作品很不错,那就是何莫西的,我曾经私人找过他,想好好培育培育,可是电话没接通。我就循着投稿联系地址去了他的住址,结果,问了房东才知道他消失了好些日子,警察都来了,住所也被封了,称估计是死了。一直到后来你们压着我交稿子,我想起来他的作品,所以就起了歹念……但是没想到反响这么好,还得到了西亚公司的重视,我……我才知道根本刹不住车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知不知道!”邵向军心感悲痛,气愤不已,“不过,我倒是还有个法子。”说着还露出阴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