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启文就带着警局里的一个实习警察再一次来到了叶霜家。还没进去,吴启文已经开始发抖,他想到井源说过那里有厉鬼。抱着锄头背对别墅大门,紧闭双眼。
“前辈,你哪里不舒服吗?”实习警察小欧关心道。
“没……没什么!我是人类我怕谁!”吴启文高呼一声吼壮着胆子走进了别墅。小欧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着进了来。他们来到樟树下,开始挖掘。
一铲子下去,本以为会要用上很大的里才能铲动,没想到一下就铲起了土。渐渐地,旁边的地上就出现了一座座小土堆。
虽然是冬日,但长时间的大动作也让让他们累出了汗。
实习警官小欧正用铲子在铲着土,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了土堆里冒出了尖儿。他戴上了白手套,拨开土堆取出异物,没想到……竟然是一小节骨头!!
“吴警官!你快看!有重大证物!”实习警官大喊道。
“什么!”吴启文听到身后的喊声连忙转身前去查看,真的是一节小骨头!他看到之后马上放进密封袋,开车赶回了警局。
“陈贤!快!快看看!”吴启文一回到警局就直奔法医陈贤的实验室。
陈贤戴着口罩正在看显微镜下的装片。
“怎么了?”
“我找到了一块骨头!你上次不是说检查何莫西尸体一案时发现那个尸首少了一节骨头吗!你快看看是不是这一节。”
陈贤马上接过吴启文递过来的密封袋子,打开铁闸门,进到阴凉的停尸间。里面有十几张平铺开来的床,有些还盖着白色的布。每张床前都贴着一个编号。
陈贤看着编号,来到一张床上,上面就放着一个拼凑成形的人体骨骼。
他用镊子取出那一小节骨头,放到手指尾骨处,没想到正好能吻合。
“从表面上看来,这个骨头和尸体是吻合的。”陈贤说道,吴启文听了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这具尸体,曾经很可能就被埋在叶霜家的樟树下!
“你等我做下实验,鉴定这具尸体的年龄以及性别,还有你刚拿来的骨头和这具尸体是否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紧张的实验让吴启文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因为一旦确定了两节骨头是源自同一个人的,那叶霜的罪证就又多了一条……虽然还不清楚这具尸体到底是谁。
过了一天,实验结果出来了。召开了紧急的案件会议。
陈贤说道:“我根据死者的牙齿的腐蚀以及磨损程度,知道了死者死时的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死者有两颗蛀牙。然后,我比对了死者的骨架大小与长宽度,得出他的性别为男性。在昨天吴启文给我的骨头的原骨头上取了样本鉴定dna,发现两个的信息一致,是同一个人的骨头。”
吴启文听到陈贤的陈述报告,不禁往一个可怕的方向联想,那就是,这名死者,极有可能是,突然消失的叶国华。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局里,他想悄悄地搞清楚再下定论。毕竟这事关叶霜是否要多加一条罪证。虽然,早已是染红了的白玫瑰。
吴启文先去了牙科诊所,因为死者有蛀牙,那一定会光顾牙医。他以叶国华生前的公司地址和家里地址问中轴,走访了在两个地点附近的几十家诊所,调查有没有牙医曾经接过一名叫叶国华的患者。终于,在走到第十八家诊所的一位已经退休了的牙医看诊记录里发现了叶国华。并且向他索取了当时拍下的牙片副本。
吴启文回了警局,再次去找陈贤。
“陈贤。”吴启文站在实验室门口看着他。
“你怎么又来了。”
“有个事,想让你帮帮我。”
吴启文拿出牙片,递给陈贤。
“帮我鉴定下这个牙片是不是就是那位死者的。”吴启文说。
陈贤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好。做好了我将结果发到你邮箱。”
医院楼下的花园里,穿着淡蓝色病服的萧白彩被蒋书菲搀扶着在步道上散步,暖暖的太阳照在她身上,感觉很舒服。她最近总是下意识的四处环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书菲。我是不是弄丢了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少了很重要的东西呢。”萧白彩慢慢的说道。
蒋书菲呆滞了下,傻笑着说:“哪有呢!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嘛!”
“是吗。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儿呢。”
井源此时正在住院楼上的窗边看着她,就这么静静的凝视。
萧白彩似乎是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忽然抬起头往楼上看去,她看向了井源的方向,但随后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和蒋书菲肩并肩走着。
不远处,沈奕铭正捧着一束花,还牵着沈歆茜朝萧白彩走来。
“白彩!”沈奕铭唤住她。萧白彩回头。
“奕铭,你来了。”她看向牵着的小女孩,微笑着问,“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谁呀。”
“她是我女儿,沈歆茜。茜茜,快叫阿姨好。”沈奕铭扯着沈歆茜的小手。
“姨……好。”沈歆茜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
“茜茜真乖!”萧白彩先是惊讶原来沈奕铭结婚了,听到沈歆茜问好后又开心的说道。
他们幸福的模样刺痛了井源的双眼,他落寞的离开了窗边。
逛了一会儿后,他们搀扶着萧白彩回了房间,萧白彩回来以后就倚靠在床头发呆,最近她只要醒着就总是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得蒋书菲直发愁。
“白彩。你最近还有看到那些东西吗?”蒋书菲问道。
好一会儿,萧白彩才回了神,茫然的看着她,疑惑的反问:“看到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可怕的东西啊!”这下轮到蒋书菲郁闷了。
“我应该看到什么?没听明白。”
难道白彩连自己能看到鬼的事情也不记得了?还是说不单止不记得,她现在根本就看不到了?!蒋书菲内心澎湃波澜,也不敢再问萧白彩,反而唤醒她的记忆。
沈奕铭牵着女儿,还提着个保温桶走进了病房。因为在过来的路上保温桶里的汤都凉了点,他就去找了微波炉叮热。
“白彩,我妈听说你出事了,熬了一点汤过来给你补补身子。”奕铭让沈歆茜坐在椅子上,自己放下保温桶,揭开盖子,里面冒出白花花的水汽。他再从袋子里拿出勺子。蒋书菲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保温桶跟前,蹲下身子,将鼻子凑到桶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哇!阿姨手艺很好耶!好香哦!”
萧白彩闻声看向他,会心一笑,“替我谢谢阿姨哦。不过,阿姨认识我的吗?”
“认识呀。你已经去过去我们家了。上次还一起吃的饭。”沈奕铭温柔的笑着。萧白彩听到他这么说有点怔住,蒋书菲则心里暗自偷笑着,这话说得怎么像是故意想让失忆了的萧白彩误会呢!
“这样啊!真不好意思,我偏偏就忘了这段时间的事情。下次我再去拜访他们。”
沈奕铭一听,急忙说:“好啊!我爸妈很喜欢你呢。”说完又感觉脸发热,似乎做得太明显了。
喝完汤以后,沈奕铭拿着保温桶到盥洗室进行冲洗,身边忽然来了一个人。他扭头看,是蒋书菲。她觉得是时候替自己的好闺蜜做点什么了。
“沈奕铭。”
“书菲,怎么了?”
“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吧,干嘛这么严肃?”
“我会帮你的。”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追白彩吧。”
听到蒋书菲这么直接的戳穿那层纸,沈奕铭不好意思的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白彩她……没什么,我看好你们。希望你能好好对白彩。”蒋书菲本来想将萧白彩早就喜欢沈奕铭的事情告诉他,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当。
“嗯。我会的。我会一直等她。”他其实有感觉到萧白彩的心似乎并不在自己身上,毕竟自己已经是有一个拖油瓶的父亲,于她而言并不是最好的港湾,但是他会努力,成为她的大树。
萧白彩此时又继续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没有和沈歆茜说话。
突然,她像是感觉到门口有着什么,紧张的回眸死死盯住门口,后来又忍不住掀开被子赤着脚就箭步冲到了房门外,可是走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到底是怎么了。大概是疲倦了吧。又缓步走回了床上。
“叮。”夜已深,但房间的台灯还亮着,邮箱里有新邮件提示。本来伏案在桌前小憩的吴启文鲤鱼打挺般瞬间清醒过来。慌忙的抓住鼠标,打开邮箱的界面,最新的邮件的寄件人,正是署名“法医陈贤”的人。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吴启文咽了咽口水,点开了邮件。
邮件正文写着:我已经将牙片与死者的牙齿对比过,是同一个人。看来,这名死者是谁,你已经心中有数。
并且在邮件下段附上了检查报告。
看完邮件的内容,吴启文心如死灰的点击了关闭窗口。看来,那棵樟树下曾经填埋的人,就是叶国华。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脸,长发飘逸,白裙蹁跹的天使,走近一看却是面目可憎,眼睛没有眼球,只剩两个血窟窿的恶魔。怎么也无法将那张姣好的面容和恐怖的凶手重叠在一起。即使,行凶的并不是她,但,却又是她……这是多么的矛盾。
吴启文崩溃的站起身,一把将桌上这些日子里整理的资料全部扫到了地上。
仰天长咆:“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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