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把亮出来的所有符箓,全用光了,非但没有心疼万分之状,反而又亮出了百来张,大有只要你们想玩,我就奉陪到底的豪情壮志。
见状,海王族一干半步大乘人物的脸色,全拉了下来,那个头上生满棘突,肥肚短腿的鱼人丑妇,怒目圆睁,“小子,够了,当本王真闲着没事,要给你闹着玩!”
扬手起来,水气泼洒,化为一轮湛蓝色的圆形光盘,边缘布满小小缺口,宛若锯齿,符文凝生,闪放数重异彩,急速旋转,斩了过去,天阶极品宝物,法威惊人。
见她动了真格,放出这等天阶至宝,玄阶符箓的法威,显然无法抗衡,愈致云并未退缩,挺身上前,摧发百兽魂柱,法力涌动,释放出合体后期巅峰状态的气息,手中握着座小山形的宝物,猛的砸向那口圆轮光盘,同样也是天阶极品宝物,大力冲撞,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那口圆轮光盘,受到小山砸击,晃动几下,通体破碎,掉落下去,释放宝物的鱼人丑妇,受到反噬,倒退数步,脸色憋得通红,显然受震不轻。
诸位海王族人物,知道此人神通了得,却没想到竟然强横至此,纷纷退身,与他保持相当之远的距离,激发功力,摧动宝物,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出手。
一击退敌,愈致云敛起法威,重归平静,收起山形宝物,仍然以炼魂后期境界修为状态,与他们正面相对,语气平静,神色淡然,“在下早就说了,无意与人交恶,诸位若仍然苦苦相逼,那在下只好奉陪到底了。”
“奉陪到底,”乌鳌王再次上下审视了他一番,似笑不笑,“小子,好大的口气呀,侥幸挡住黑棘王的重水天轮一击,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大概二十年前,我们族中一位地仙老祖,赐下一轴灵卷,让我们找个人,抓住带回去。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这位老祖的一具鬼灵性质的代行化身,在极海火山那片区域,被人用禁术强拘,故而十分生气。用禁咒印迹的残念,做了溯灵卷轴,可以随时定位到那个施展禁术令咒的狂徒。我们发现,卷轴上的定位标示,正在此地。”
说话之间,抖开卷轴,上面浮现着个模糊的人形光影,翻转过来,转向愈致云,立时发生变动,闪动了几下,化为一团血灵之气,裹上前去,附进他的血脉体魄中。
卷轴抖开,从中发散出的气息,令愈致云感到十分熟悉,不正是拘魂令咒释放出来的法威吗,当下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只见那团光影散开,化作血灵之气裹来,根本无法躲闪或者回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附入自己的血脉体魄中,当时感到一阵恶寒,不觉头皮发麻,幸好,很是短暂,瞬时即逝,没有太多的不良反应。
众位海王族修为者见状,眼中放光,那个翘嘴长牙,脑袋斜平的准王人物,叫道:“果然是你这厮,凤鸣愈致云,呵呵,破灭宠君呀!当年,你和破灭君王去无风带走一遭,我们海王族生灵,飞来横祸,同时损失了好几尊八级九级的兽王类,六级七级的更是不计其数。今天,你小子可得给我们交待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
当年修行拘魂令咒的时候,夜媚可没说过被强拘的人物,可以利用禁咒印迹的残念,做成溯灵卷轴对施术者定位呀,愈致云今日见到这卷轴,如假包换,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脸上全是震惊之色,瞠目结舌良久,方才缓过神,暗暗腹诽,她这个坑货,真会害人,境界高了以后,反噬严重,极耗神识不说,还会被标记位,那以后还有地方躲吗?
寻思片刻,他稳住情绪,摆出一副不肯认帐的表情,“在下鸣鸾宗夜念清,宗派传承,的确承袭凤鸣山,但和诸位口中说的破灭宠君愈致云全无干系,即不知道什么禁术强拘,也没去过什么无风带,至于破灭君王,偶有听闻罢了。想必诸位一定是弄错了!”
“小子,你还不承认!”那个翘嘴长牙,脑门斜平的人物,冷冷发笑,“血灵化真诀可以彻底的改变形神面貌,甚至本源气息,骗过世人眼目,却是无法欺瞒溯灵卷轴的标示定位之力,卷轴犀影,已经融入你的本源中,大天说破,你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本王劝你还是识相点,免得我等动手,搜魂炼魄,白白受罪!”
“搜魂炼魄,”愈致云对此嗤之以鼻,“阁下好大口气,要搜在下的魂,只怕你这具代行化身还做不到。王传秘境中,不光有你们这此王阶人物的代行化身,还有许多地仙阶的人物的代行化身,到处行走。吾尚且不惧,况乎尔等。”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那个翘嘴长牙,脑门斜平的人物,脸色难看,闪身上前,五指弯曲,抓向他的脑门,“别人惧你声名,本王可不怕!”
身份败露,诸强环伺,一力对抗十几位后力无限的准王人物,实为不智,见他欺身上前,愈致云横眉冷对,摧动鬼车魂柱,血脉贲张,身上黑火升腾,九头并举,十翅共舞,拍打起来,化为一团阴风,掠到高处。
烟雾翻滚中,不见人物形象,只有一只巨大眼目,骤然张开,横着九对瞳孔,不停的转动,投望向各个方向,充满暴虐气息!
九对瞳孔,发散出九种不同的光芒,闪动之际,射出一道光线,直指那个翘嘴长角,脑袋斜平的准王人物,发动反击之势。
“九幽冥瞳!”
破灭宠君声名在外,海王族众修为者看似平静淡然,实际上个个精神紧绷,没有半点轻敌之意,乌鳌王惊叫出声,“大家小心,此幽瞳之光,死气充斥,剧毒无比,沾上一缕,麻烦之极,切不可惘顾!”
众人闻言,哄然散开,远远躲避,虽然说是代行化身,可以随时舍弃,毕竟得来不易,能保全还是尽量保全的好,无谓牺牲,实在没有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