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明仍然坐在轮椅上,脸色晦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荣华站在他身旁,一张平凡的面容此刻愁云笼罩,好像受了委屈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许欣念则是双手握拳,面色狰狞怨毒,一直盯着许一一。
而许一一呢,仍旧被两个佣人反剪着双手箍得一动也不能动,原本清丽无比的一张脸此时已经肿起一大片,完全不能看了,嘴里塞着的白色丝绢染着血看起来脏污不堪,狼狈到了极点。
可她的一双眼,清澈无波,静静的看着她,像是半点也不担心之后可能发生的事。
这女孩子,所作所为,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是心机深沉,怎么会做出这种毫无收手余地的事?
若只是性格刚烈,又怎么能将这么多人算进她这场闹剧,让人不得不正视她的存在?
阮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对着那两个佣人道:松开她吧。转头又对伺候在自己身边的仆人吩咐,去请张医生过来,先给她上点药。
大奶奶!许欣念急忙叫嚷一声,还想说什么,却被董荣华一把拉住了。
阮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满的的警告神色让许欣念一颤,再也不敢说什么。
许一一的手被放了下来,禁锢了这么久,两只手都已经麻了,直直的垂在身体两侧,几乎都没有知觉。她慢慢的活动着两只手臂,心中却还在庆幸只是麻木了,若被拧折了,一会儿她还怎么抱心心呢?
有医生拿着冰袋过来,要帮她脸上冷敷消肿,她也并不回避,乖乖的任由医生施为。
肿着一张脸不好,一会儿也怕吓到宝宝。
许一一想到可能马上就能要回心心,肿胀变形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笑意落在许欣念的眼里,只觉得许一一是觉得自己让许家人彻底丢了一次脸,正在得意呢,心头原本就积攒起来的怨恨,此时更是无处宣泄,只能用刻毒的眼神将许一一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阮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指了指许一一,你先说。
许一一抬起眼,迎着老太太的眼神不避不让,平静诉说道:您要问我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一个月前,我还不知道我父亲原来在另一座城市还有妻子女儿。
当时,我妈重病去世,他破产中风,我想尽办法筹措医药费,为他尽力诊治。终于,他手术成功病情稳定了,突然有一天,他就带着我弟弟不告而别了,没有给我留下半点讯息,让我从仇家口中知道,原来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女,最后还被他抛弃了。
我本想那就算了,父女一场,他养我育我二十多年,我也为他尽了力,我们父女缘分可能就这么浅。谁知道,他忽然联络我,命令我回港城。我拒绝了,可紧接着,我女儿就被绑架,还威胁我必须赶来港城许家,否则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
老太太,您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他们,到底要我来做什么?父女一场,需要这样逼我到绝路?!既然如此,别怪我彻底撕破脸,我原本就一无所有了,我怕什么。现在好了,全港城,哦不对,全国网民都知道许家这出大戏了,不知道许长明先生,董荣华女士,许欣念小姐,此时此刻,能不能也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