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墨蹲在地上哭了,
哭得像个孩子。
瘦小的肩膀,常年不变的黑西装,白皙修长的指节捂着脸。
这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的大雪夜,市专医院门口,他也曾哭成这个样子。
当时,他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年仅六岁的妹妹。
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可妹妹被查出视网膜栓塞,再不手术就面临失明的风险。
对他这样一个半工半读,靠兼职维持生计的学生来说,根本就付不起手术费。
没有钱,妹妹就瞎,他坐在台阶上嚎啕大哭,连过路的行人都吓得加快脚步。
妹妹还小,不懂哥哥为什么哭,还拉着他看天上的雪花,说雪花真好看。
雪花,好看吗?
没有钱,妹妹就再也看不到了……
就算他跪下来求主治医师,也无济于事,凑不齐手术费,就是不给治。
台阶上都是雪,夜很黑,只有医院大门的警亭还亮着灯。
他越哭越凶,刚出急诊室的白颜,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也不看来人是谁,一股脑把心中的苦闷、悲愤、伤心,全说出来。
听完他的故事,白颜抖了抖黑皮手套上的雪“还差多少,我补齐。”
这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
后来妹妹接受了最好的治疗,手术后送往美国做复健,
而他,还没毕业就到白家时纳企业,跟在白颜身边当实习助理。
从实习助理转正到现在,这一做就是七年。
莫小墨蹲在地上哭的嗷嗷的,跟七年前的那晚,不相上下。
白颜听得有些燥,翻个身问“怎么了?”
“九爷,我这辈子哪儿都不去,就要跟着你,哪怕你打我,我也不走。”莫小墨哭着哭着,还有理了。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莫小墨吸溜着鼻涕“九爷,你是人物,大人物,可我不是,我就是个小助理,你的小尾巴,我想哭就哭。”
白颜抬眼,瞥了眼莫小墨,看他哭的脸红脖子粗,“别哭了,去清理沙发上的血。”
“我不,我就哭,九爷都不要我了,我的光明消失了,我……”
莫小墨正准备抹眼泪,突然,他卡了一下,刚刚九爷说让他去清理血迹?
“还不快去。”白颜合上眼睛,陷入沉睡。
“是,九爷!”
莫小墨这一声‘九爷’喊得相当洪亮,有气势!
莫小墨非要跟着白颜,不仅仅因为他京城九爷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时代,
他还能辅佐到为民族、为家国、为正义拼命的铁血军长,
他感到无上荣耀,至死辉煌。
这辈子,他都会忠心白颜一人,绝不侍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