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海上的风很大,船上的风也很大。
白颜看着明权一抱着弟弟尸体嚎啕痛哭的样子,仿佛看见了那天抱着沈非尸体的自己。
故事讲到这里,白颜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点起了一根烟。
张异升站在一旁,突然,一屁股砸在了应对着白颜办工作的长沙发上,动了动嘴,愣了一会儿说:“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高三时候的事情了,已经过去很多年。”白颜叹了口气。
“虽然过去很多年,但看样子这个叫明权一的一直没有忘记他弟弟的死。”张异升的手肘放在膝盖上,俯下身子,表情变得很复杂。
“可惜了。”白颜抽了口烟,说:“从那以后,他就从一个特种兵变成了军火走私贩,贩毒杀人,走私拐卖妇女儿童,他什么都干过。”
“九爷,像这样一个人,咱们也不用跟他瞎客气,他弟弟的死不能算在您头上,那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我看我还是找时间去端了他老巢。”
“不用了。”白颜走到张异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爷你怎么了?你该不会因为他弟弟的事儿心软,要放过他吧。”张异升猛的转过身,扭着身子看向身后的白颜。
白颜的手还落在他的肩膀上,闻言,白颜又轻轻拍了下说:“你已经在他面前露过脸了,过不了多久,明权一就会查到你是我的人,到时候,他的一定会亲自来京海市找我,我们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明权一这老小子这么大胆的吗?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京海市碰瓷?”
白颜闻声笑了,冷声说:“有任何明权一的消息,都不要打草惊蛇,第一时间跟我打报告。”
“是,九爷。”张异升迅速起身,给白颜敬了一个军礼。
另一边准备出白家的乔子宁,手里还抱着白颜的日记本。
她已经自己跟自己商量好了,她只是把白颜日记本拿回家看看,等看完了就还给白颜,绝对不会弄坏日记本的一边一角。
此时已经是深夜,凉凉的晚风吹在乔子宁裸露的脚踝上。
她手里抱着沉甸甸的牛皮纸日记本,在路灯微醺的青石小路上走得十分轻快。
小路两边的青草地,在夜晚露水的浸润下,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青草,露水,黄路灯。
乔子宁喜欢当下所看到的一切。
正当她哼着歌正悠然自得的时候,冯瓷辛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而且,不仅有冯瓷辛,还有冯渊和两个体型健硕的男人。
乔子宁看见他们没有停下步子,也没有放缓步子打招呼的意思,
可冯瓷辛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却瞬间组成人墙,挡住了乔子宁的去路。
乔子宁狐疑的看了冯瓷辛一眼,后者露出一个‘你能拿我怎样的’微笑。
乔子宁也微微一笑,算是回敬,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她刚走了两步就发现,她身后也出现了两个跟刚才一摸一样的两个黑衣男子。
乔子宁站定,抱着牛皮纸日记本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冯瓷辛:“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乔小姐,从今天开始,我冯瓷辛就再也不能踏进白家的大门了,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