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仅是能够治好她,懂吗?你觉得你自己顶着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敢照镜子吗?”江入枫看着病房里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主治医生也是暗暗捏把汗啊,可谁叫自己的饭碗是眼前这个霸道冰冷的男人给的呢!
徐立跟在江入枫的身后,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总裁情绪的变化,自从夫人失踪后,他又变回那个冰冷无情的总裁了。
事情发生后,无论是在公事还是私事,作为属下跟随江入枫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江这么冷酷无情的一面,每天在公司都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气氛,而回到苏家,江入枫都是早早的回到卧室,不要说与其他人同桌用餐了,有时候他连晚餐都不用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徐立印象最深的还是某个傍晚,江入枫早早的回到苏家,他是因为担心,所以每天都会跟随着江入枫一起来到苏家,直到看到江进入卧室他才肯离去。
可这天,在徐立刚打算离开的时候,苏熙然也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徐立,立即就明白江已经回来了。
苏熙然就直接冲到江入枫的卧室里,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徐立不放心,立马跟了进去。
只见苏熙然重重地打了江入枫脸部一拳,将江入枫痛打在地,而一向骄傲如斯的江入枫竟然一点儿都没反抗。
苏熙然像是一只发疯的狼,“你说,你怎么这么弱,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
苏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不肯强硬一点儿,非要等到自己羽翼丰满才肯带走她,然而现在呢,他连人都见不到了,这下子物是人非,他的感情成了这世上最无处安放的东西了!
而江入枫则像一只受伤的豹子,连低语呻吟都做不到,只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而苏熙然看着他这幅模样更来气,伸出拳头,毫不客气的招呼对方,“你这个懦夫!”
江则像是被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般,沉沉地坠入江底。
徐立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一把拉扯开苏熙然。
“总裁也很爱夫人的,不是只有你,你看不到总裁为了夫人也痛苦,也伤神吗?”
“徐立,住口!”这是自己的伤,他只要默默的舔舐就好,他不想这样血淋淋的将它扒开呈现在别人面前。
因为他只要一想着,是他把最重要的她弄丢了,心脏就不停地紧缩,呼吸不过来。
“你们都出去,不要打扰我!”江入枫浑身散发着寒冷,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苏熙然看到他抓狂的样子,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充满不屑,因为在他看来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就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而徐立也是一脸担忧地把门带上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徐立向苏熙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以表歉意,“苏少爷,也许你觉得总裁把少夫人弄丢了,你很恨他,可是总裁对夫人的爱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希望您能理解一下他,他如果不爱少夫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排除一切困难娶了她呢!”
“哼!我理解他,那谁又能理解我呢?”苏熙然依旧面色愠怒,眼睛里布满血丝,看的出他的疲惫和难受。
其实苏熙然这几天被江入枫派出国外去了,但是他随时随地都打探着简佳的消息,也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她,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唯有想起她才支持着他继续努力待下去。
徐立向他在鞠躬一次,“抱歉!”
然后转身,带着复杂的情绪离开了。
而此时待在房里的江入枫,更是备受煎熬,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这种自我惩罚的方式才是最残忍的。
这个卧室里有着属于简佳的一切,每平方厘米都散发着属于她的气息,看着那铺床,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是令他难以忘却的一次经历。
作为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偷袭,而且还是那么狼狈的偷袭。
于是他后来就打算装可怜,采取苦肉计,骗取同情心。
谁曾想,她根本就不动心,所以他后来就打算采取强硬手段,他找到她的债主,将债务转了过来,于是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合同。
后来救助李逸儿,他奸滑的又到手了一个合同,而简佳当时却是迫于无奈,当你看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已经输了一半。
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他之所以决定娶她的重要原因就是,她从那时候起,让他觉得所有的美好就出现在她的身上,跟她在一起,他觉得很有幸福感,他这颗漂浮的心,终于可以靠岸了。
后来好不容易结婚了,他们讨论得最多的却是怎么解除关系!
如果当时他不那么要面子,死皮赖脸的话,她就不会出去挣钱,这样也不会像人间蒸发了般。
而他深深眷恋着和她有关的一切,她的性格也好,武力暴力也罢,他都爱。
现在在他们的小屋内全是她的气息,却见不着她人半点影子,不,应该说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敢,因为他怕将她的气息全都吸走了,她就跟没有来过一般!
这种自我惩罚的方式,他一点儿也不想继续下去,实在太难受,可若是不这么下去,他害怕自己以后,可能连那些关于她的画面一丁点都不记得。
于此同时,苏熙然也属于心情差到了极点的那种,他的情绪也无法控制,他开着车在路上狂飙,一切只因为他的心就如同写车子走过的路般,碾得稀巴烂。
他也总会时不时地想起那个“见义勇为,好打抱不平”的傻姑娘第一次相遇,这姑娘他是觉得因为有趣,所以才接近她,遇到后来等他察觉的时候,这个丫头就像一个烙铁般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如果当时他可以勇敢一点,现在结局会不会截然不同?
苏熙然来到一家酒吧,点了一瓶烈性的酒,狠狠地灌了下去,接下来他开始跑到舞台中央去放肆跳舞,只要用酒精,此时此刻才能麻痹他内心的痛苦。
只是他没有注意,在他疯狂放开自己的平台,一个穿着清纯的女人路过这里,看到他的身影很是好奇,随后跟着她的人事专员,默默地为她清理了一条道,然后这女人带着娇弱的气质,慢慢离开,而那个女人的面容真是他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