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宣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的钞票,指着狄墨气喘吁吁,“你,你……”
狄墨向前一步,扬起手来作势要打他。
“你别过来!”盛文宣怕了她,往后退了两步。
“你以后再敢这样说话,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狄墨气势汹汹。
她很少这样不顾形象的撒泼打人,只是最近实在太倒霉,上次被人说金丝雀,这次这个男的要包养她,前前后后加起来神仙也忍不住要爆炸。
何震看够了戏,这才施施然从楼上下来,跟盛文宣说道,“不好意思了盛兄,我夫人脾气不太好,让你受委屈了。”
夫人?
盛文宣懵了,他明明没听说何震要结婚,狄墨也说不是他未婚妻,怎么何震又亲口承认了?
难道她意思指不是未婚妻而是已经结婚了么。
何震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夫人肯定来头也不会小,盛文宣思忖着,许是和外市的大家族联姻。
“何总,都是误会,误会。”他讪讪的说道。
谁知道何震居然悄没声的找了个厉害媳妇,害他认知错误,还挨了打。
“是我多有得罪,何夫人见谅。”盛文宣咬咬牙道歉。
他心想有句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有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盛文宣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头装了一对红宝石耳坠。
本来是花了大价钱给新欢买的,想着明天要见面就提前揣在口袋里,这回倒派上用场了。
女孩子都喜欢些亮晶晶的石头,每次盛文宣拿出来,就能叫她们一脸欢喜,所以递给狄墨的时候他断定她肯定会喜欢。
“何夫人,小小见面礼请收下。刚刚是我不识泰山,你教训的是,消消气吧。”
没想到狄墨脸色更差了,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还踢了何震一脚,蹬蹬的上楼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盛文宣举着宝石耳坠的手僵在原地。
他又去看莫名其妙挨了踢的何震,只见何震面色如常,甚至脸上还带一点微笑。
“何总,我说错什么了吗?夫人她为什么生气?”盛文宣一头雾水。
“没什么,她脾气就是这样。”何震接过他手里的宝石耳坠,“谢谢盛兄,我得回去哄哄夫人,失陪了。”
盛文宣看着何震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想想自己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千依百顺的,找一个凶巴巴的不是自讨苦吃么。
在外人面前都踢何震,回了家指不定怎么揍他呢,这么一想自己挨了一巴掌也不算什么。
盛文宣擦擦嘴边被打出来的血迹,呲牙咧嘴的冲看热闹的众人喊道,“看什么看,散了散了。”
“种月”雅间里,魏旭然拿起茶壶给狄墨倒了一杯,说道“狄小姐消消气,不是说好的看热闹嘛,怎么亲自动手了,手疼不疼?”
“魏老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没有没有。小姐确实有过人之处,何总有福气。”
“唔,挨踢也是福气。”何震憋笑,佯装喝茶低下头去。
“打是亲骂是爱,哈哈哈。”魏旭然大笑。
狄墨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妙,想和魏旭然解释她和何震的关系,又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难道要说她是被迫成为何震的短期女友吗?
狄墨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这时候已经九点多,魏旭然一向睡得早,便和两人说道,“年纪大了熬不住,我去睡觉了,你们随意吧。”
魏旭然走了以后,何震问狄墨,“方才你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你为什么不解释?我不是何夫人。”狄墨看着他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你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何震意义不明的答道,把那对红宝石耳坠拿出来,推到她面前,“这东西不错,收着吧。”
“这是送给‘何夫人’的,我收不起。”
“让你收着就收着,”何震脸色一沉,“再唧唧歪歪永远别想离开。”
“好,送给我了是吧?”狄墨接过来,塞到高俊手里,“拿去卖了,算我还给你那一千块钱。”
高俊本来正在一边当柱子,不料接了个烫手山芋,捧着盒子不敢收下,要还给狄墨。
“她既给你,就收了吧。当夫人赏的。”何震发话,叫高俊收了那对耳坠子。
高俊无奈只好收起来。
“夜深了,该睡觉了。”何震起身,悠悠的说道。
狄墨如临大敌,“我要自己睡一个房间。”
“你觉得可能么?”何震走近,不顾狄墨反对,一把抱起她往逍遥府去。
进了逍遥府,里头全是中式风格的套房,各自取了风雅的名字,专门为客人提供住宿。
何震抱着她进了顶级套房“碧月清辉”。
这是何震在碧湖山庄专属的套房,不提供给别的客人住宿,里面的布置一律按照他的喜好习惯,简洁大气。
“能不能不这样?”狄墨被他牢牢抱着无法脱身,只能低声求他。
何震没有说话,把她放在床上。
然后他低着头认真去解西装外套那几颗扣子,把外套仔细的挂在床边衣架上,又开始脱白衬衫。
狄墨害怕他这不声不响的样子,趁他低头解扣子没看到她,便悄悄挪到了床边,纵身一跃就要逃跑。
“啊!”
她尖叫一声,被何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
“小墨,我不是君子圣人。”何震声音略带沙哑,伸手拉开她裙子后背的拉链,“我忍了很久,今晚……不能再忍了。”
他缓缓的除去她身上的裙子,用力抱紧她,热烈的亲吻相继落在她肌肤上,只想贴近,更近一点,最好融化在一起。
一室意乱情迷。
肌肤相亲间狄墨觉得他太用力,快的她喘不过气,费力的去推他,“轻一点,好疼。”
何震却不肯收敛,依旧粗暴索取。
渐渐她意识有些迷幻,仿佛在水波中摇曳着不停舒展,和他紧密结合在一起。
他动作越来越快,到极致处犹如极光乍现,山崩地裂,最终归于平静。
狄墨喘着气瞪着他,眼中泪光晶莹,“给我避孕药。”
“山庄里没有。”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狄墨闻言眼泪止不住的掉出来,又哽咽着说道,“你每次都不做措施,怀孕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要我去打胎吗?!”
第一次没有措施,她后知后觉的紧张了好几天,直到生理期来了才松了口气。
但不是每次运气都能和第一次那么好,如果这一次不幸有了,以后就完了。
何震伸手擦掉她眼泪,“要是真的有,就生下来。”
“不!”狄墨抓住他手,苦苦哀求,“你说过会放我走的,我不想生孩子。给我药,求求你了!”
罢了。
何震叹气,见她一直哭,只好打电话叫高俊去买药。
一直等到后半夜高俊回来,狄墨才止住眼泪吃药睡觉。
何震不知怎么的心情有些失落。
他伸手熄了床边台灯,也沉沉睡去。
梦里他站在水边,水面上有好多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坐在大荷叶上玩。
有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过来抓他的手,小脸圆圆的带着笑,他弯腰怜爱的把孩子抱起来,听见小娃娃叫了一声: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