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苗姨就赶紧起来忙活早餐,她一边炒着菜一边跟秀莲说道,“你从顶上那柜子里找找有没有燕窝,有的话拿出来,我给小姐炖上。”
“好嘞。”秀莲搁下手里正在择着的豆角,走过去打开柜子门,“苗姨,有红的和白的呢,你要哪种?”
“自然是红的好,那叫血燕。”苗姨笑了笑,“原本是小栩送来的,阿震不爱吃甜,取一盏叫小姐吃就行了。昨晚上我瞧着她出去一趟都累的睡了,得给她补补。”
“是呢。”秀莲把那一盏血燕捧在手里,小心的递给苗姨,“昨天先生还说小姐在外头有些冷,所以抱她回来的时候把外套都给她盖上了。”
“昨天我还觉得很热来着。”小纯手里捧着一堆鲜绿卷曲的嫩荷叶走进厨房,听到两人闲聊也插了一句。
“要不说小姐身子弱呢。”苗姨说着看到那些嫩荷叶,“还是不做荷叶露了,这东西性寒,她吃了恐怕不舒服。”
“好的。”小纯说道,“我听说夏天吃姜好,温热,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欢。”
“这个不错。”苗姨微笑点头,“家里还有姜糖,一会儿我给她冲一杯试试。”
楼上卧室。
窗外啾啾的鸟鸣清脆悦耳,阳光夹着外头树枝的影子流淌在地板上,一室安然。
狄墨在何震细密的亲吻中醒来。
“早安,睡美人。”他的声音含着笑意,如清晨的微风。
“早安。”她伸出手摸了摸他俊朗的眉眼。
他还在。
真好。
“饿不饿?下去吃早饭吧。”何震说着起床穿衣。
“嗯。昨晚……苗姨没有看出来吧?”
狄墨当时不敢跟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怕她担心害怕,回家时候就佯装睡着了,叫何震帮着遮掩过去。
“给你盖的严实,苗姨没看出来。”何震回道。
“可是旗袍烂了,这怎么讲?她一向心细……”狄墨刚放下心又想起这事,顿时犯了难。
“她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撕的。”何震摸了摸她头发。
“也对。”狄墨点头道,“你之前也撕坏了我一件旗袍,有前科的。”
她说的是在迷金会所初见他的那一次。
“小墨,”何震因这句话胸口一痛,突然抱住她,“真的对不起……我才知道我从前有多混蛋。”
昨晚他踢开门的那一刻,终于感同身受的体会到狄墨被强迫时的害怕与恐慌。
他从前不明白的现在都明白了。
为什么她不喜欢他买的珠宝首饰?
为什么她总是想逃跑?
因为她恨。
和他如今痛恨金百霖的心情大抵是一样的。
“我知道的太晚了。”何震看着她轻轻的说道。
她蜜茶色的瞳仁仍是初见时那样清澈明净,只是人比从前消瘦了许多。
他想起小时候很喜欢家里的一株芍药花,那花有绚烂的重瓣和旖旎的颜色。
他不想总跑到庭院里去看,就折了一朵放在床头的花**里,每天都往花瓣上洒着清水,呵护备至。
后来那朵花渐渐枯萎了,外头庭院里的芍药却依旧开的美丽。
原来那时只想着折花在手,却不知道真正爱花的人是不会伤害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