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陷入一种凝重的气氛。
过了片刻何震冷笑一声,突然拎起金百霖的衣领,眼里翻滚着漆黑如墨的怒意,“是谁约的你我不管,我只知道你碰的是我的女人。”
说罢他一拳一拳狠狠打在金百霖身上,每一下都简单直接,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金百霖被打的两眼发黑奄奄一息,肋骨尽数断裂,最后晕倒在地上犹如烂泥一般。
“拖出去,别脏了熙堂的地。”何震说完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出了地下室。
“是。”高俊点头,还未有所动作,门口进来两个熙堂的人说道,“俊哥,先等一等。”
“什么事?”高俊奇怪的问道。
“大少之前就吩咐我们,等表少爷收拾完了给这人打一针,没收他作案工具。”其中一人解释道,戴上手套从随身小箱子里拿出一套注射器,又在一个玻璃**里抽了一管淡黄色的药水。
“作案工具?”高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打了这针,他就没法祸害小姑娘了。”另一个人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样啊……”高俊恍然大悟,“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盛天集团,独立董事办公室。
上午灿烂的阳光透过大楼墨蓝色的玻璃,把站在窗前的一人身影拉的很长,他皱皱巴巴的西装上映出半明半暗的光影,年轻的背影竟显得有些沧桑。
盛文宣站在玻璃门外,食指弯起叩了叩门,“齐董事。”
齐原正在出神,听到他讲话也没有反应,盛文宣便朝他走过去,发现他手里正握着一条链子沉思。
那链子小小的像是女孩子的东西,材质是银子的,年头久了已经有些发黑,底下还缀着什么吊坠似的东西,被他攥在手心看不分明。
“齐董事?”盛文宣又叫了他一声。
“总经理,你怎么来了?”齐原看到他,脸上浮现一贯的笑意,不动声色的将那链子收进口袋。
“我来谢谢你呀。”盛文宣倚在窗边,露出得意的微笑,“要不是昨晚你眼尖,发现金百霖进了卫生间没出来,我就救不了何震的女人也立不了功。他现在对我感激的很,这下不用给他赔罪,他还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呢。”
“是吗?”齐原普通如清水的面容在阳光下竟有些夺目,“那以后就好办了。”
“我爸破天荒的夸了我一晚上,托你的福了。”盛文宣高兴的说道,“立功的感觉真不错。”
齐原受了他的道谢,笑而不语。
盛文宣看着他那神秘的神情,突然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昨晚的事是你策划的?”
“哎,”齐原摆手,“总经理别这么说,我哪里策划什么,只是恰好抓住了机会而已……”他虽这样说着,眼神却越发的深邃起来。
“原来你叫给我给她女人买古筝是个幌子,你真是……”盛文宣笑着指他,“真是神机妙算。”
“这可折煞我了。”齐原唇边笑意更深了,说道,“我不过打个头阵,后头合作还得看董事长跟总经理的。趁着何震现在对咱们感激,有些条款还可以再谈一谈。”
“多亏有你了。”盛文宣拍了拍他肩膀,感叹道,“条款我可不懂,你们谈吧。我昨晚看中了一个甜心,一会儿要和她吃饭去。”
“你该学学管理集团的,董事长是很看重……”
“别,别说这些套话,”盛文宣头痛的制止他,“我最不爱听这个,我爸天天骂我,还看重呢。我先走了啊。”
说完盛文宣走出齐原的办公室,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尽数消失,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整个人像褪去了一层懒散浪荡的外壳,变得严肃起来。
他想起狄墨遭到凌辱后的凄然泪光,心里的怒意像喷薄而出的火热岩浆,烫的他胸口疼痛。
他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愤怒。
世上之爱,总是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