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要做到多方面的统一,耳、心、气、神、化……即是耳朵要准确分辨,练琴要用心专注,气息要通畅舒缓……”
晓月山庄里,周山娓娓而谈,将他总结的演奏法要点逐个分析示范。
参加讲座的约有四十个人,都认真的做着笔记,室内气氛宁静,摆设古色古香,窗边的文竹盆栽苍翠可爱,正兀自生长着。
狄墨听的入神,只觉得身心愉悦,加上她位子在窗边,偶尔抬头还能看到外头大片的竹林,比折桂园的多上许多,风一吹竹叶摇动的声音连绵不断,清幽自在叫人留恋。
周山讲了两个多小时结束了讲座休息去了,各人就收拾东西纷纷离开,狄墨因盛文宣说五点半过来接她回去,就没有乱走动,只把笔记本收拾好了坐在那里等着。
坐了一会儿周山竟又回来,狄墨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道,“周老师。”
“你好。”周山也温和的回了一句,“我把谱子忘在这里了,回来拿。”
“嗯嗯。”狄墨点头,见了他心里也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就没有下文了。
“我记得你,上次音乐会咱们还合奏了是吧?”周山刚才就看着狄墨眼熟,说几句话就想起来了。
“是的。”狄墨有些惊喜他还记得自己,“上次真的很幸运。”
周山听后笑了笑,“你弹的不错。”
运气也不错。能让那人在他流程都定了的音乐会上硬砸两百万指定要选她合奏。
“谢谢老师!”狄墨激动的很,向他鞠了一躬。
“看来咱们有缘,以后说不定能常常见。”周山说着把遗落的东西拿好,“我先走了。”
“老师再见。”狄墨赶紧跟他道别。
周山走了以后又剩下狄墨自己,她现在不宜久坐,索性站起来在室内来回逛着,摸一摸桌上的粗陶花**,闻一闻那边还沾着水珠的蔷薇,打发着时间。
等到五点半盛文宣还没来,她觉得饿了,就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了两块绿豆酥,刚咬了一口,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盛文宣来了,笑着走到门口说道,“文宣,你怎么才来,等的我都饿了。”
那人听到她的话停了脚步,声音低低的重复道,“文宣?”
狄墨看清了来人是谁,吓得手里的点心“啪”的掉在地上,碎成一滩粉末,“你,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你跟他都这么好了,”何震向前两步,扣住狄墨手腕,“文宣,你叫他文宣?”
“是又怎么样!”狄墨叫他抓疼了,使劲挣扎,“你放开我!”
何震把她按在墙上,眼神恶狠狠的问道,“谁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谁的?”狄墨又愤怒又不解。
何震按着她肩膀的手缓缓下沉,顺着她胳膊摸到了腰间,那藕荷色的柔软衣料被压的紧贴在她小腹上,露出了微微凸起的线条,“我说孩子,孩子是谁的?!”
他知道了!
狄墨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却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跟你没关系。”
“砰!”何震被她激怒了,一拳打在她身边的墙上,细碎的血液从他关节迸出来,把她耳朵都溅红了几点。
“你发什么脾气?”狄墨冷冷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发脾气?”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盛文宣再尽力遮掩,她也知道这些时日何震跟裴琳出双入对,感情好的不得了呢。
“我就问你一件事,孩子是谁的?”何震眼睛都红了,又一次问道。
“是我的。”盛文宣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好似平地一声雷。
“你说什么?”何震回过头,神色可怕到了极点。
“我说,”盛文宣毫不畏惧,“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