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变
鼠王已经很久没有集合众鼠臣议事了,半年来他一直躲在自己的安乐窝了,和他的鼠后鼠妃们大搞繁殖,用他的话说,这叫努力发展鼠力资源。
这些年,他之所以可以这样养尊处优,正是因为他很早就发现了鼠力资源的重要性,手下有鼠臣,他才能安安乐乐的做他的鼠王,手下无鼠的光杆司令,他是不屑去当的。
之前,他还年轻的时候,也和所有年轻者一样,有一个英雄梦,流淌的也是英雄的血,所以经常四处流窜,几乎没有他做不了的案,偷不到的东西,就算是各种鼠夹陷阱密布的地方,他也能全身而退,所以他成了这里的王。
鼠王既然是王,身边自然少不了鼠后,半年时间里,鼠后已经为鼠王生了五十个儿子二十个女儿,如今最大的女儿已经六个月大,很快就要嫁做人妇,开枝散叶了。虽然鼠王也有些兄弟姐妹,但要说一条心,还得是倾注了自己骨血的子嗣。
除了鼠后,鼠王还有八个鼠妃,他们个个天姿国色,她们虽然繁殖能力较鼠后略差,但就算是最差的鼠妃,至少也为她生了三十几个子嗣,他爱她们,因为她们使他的基因得以延续,使他这样一个王者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像他这么一份大的家业,自然少不了别的鼠臣辅佐,那就是他的左右护法和账房总管,左护法负责指挥作战,右护法负责管理内政,账房总管负责各类资源包括鼠力资源的调度。
鼠王此刻正在他的第九个鼠妃身上耕耘,他的鼠生大计是穷毕生之力,完成子嗣九百九十九人,现在已经完成将近一半了,鼠后和其他七个鼠妃肚子里已经有货,不出三周,他就又多了几十个子嗣,只有这九妃,还需他做些努力。
正在这时,左护法风尘仆仆的赶来,未经通传便径直闯进了鼠王的安乐窝,无巧不巧的撞见了鼠王和九妃惊心动魄的一幕,待左护法准备退身出窝之时,鼠王已然瘫倒在九妃身上。
左护法此惊非小,要知道那可是鼠王的鼠生大计,若因为自己的贸然闯入,坏了鼠王的大事,左护法如何吃罪的起?更何况鼠王乃是王者,如何能让鼠臣看到自己的颓势,若被鼠臣看破,将来如何领袖群鼠?
只可惜,左护法已经来不及退出,因为鼠王已经叫住了他。
鼠王从九妃身上下来,抖擞了一下精神,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才慢吞吞道:“左护法有何事?竟然如此慌张,竟忘了礼数。”
王者就是王者,鼠王说话从来都是不紧不慢,因为他认为这样显得更有威严。
左护法颤巍巍道:“我的王,属下确有急事禀报,有失礼数,请王赎罪。”
鼠王深吐一口气,道:“嗯!到底出什么事?”
左护法道:“我的王,近日许多人家都养了我们的天敌,很多兄弟已经死在他的爪下,另外还有……”
鼠王道:“还有什么?说!”
左护法低头道:“还有您的几个子嗣也……也不幸丧生。”
鼠王闻听此言,勃然大怒,道:“哼!你可知本王的鼠生大计?”
左护法用尾巴揩掉额头的汗,道:“属属属……属下知道!”
鼠王道:“既然知道,为何不好好看护我的子嗣?你可知道,距离九百九十九个子嗣,我完成尚不到一半吗?你你你……该死!”
左护法道:“我的王,属下自知有罪,但为今之计应想一个妥善之法,否则必造成我等鼠辈生灵涂炭呢!”
鼠王道:“嗯!本王准你戴罪立功,权且看在你尚懂得大局为重。”
左护法道:“多谢我的王!”
第二章议事
议事厅里聚集着许多鼠子鼠孙,他们分别是各个分舵的负责人,当然这各个分舵也有差别的,所以,即便大家都是舵主,身份地位也是不同的。
其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往往将舵址设在物产丰富的仓库,他们是鼠界的贵族,这些贵族要么武力非凡,要么背景显赫,通常他们都是鼠王的子嗣,而跟随这些贵族的鼠辈也往往衣食无忧,生活体面。
其次,就是将舵址设在酒肆、餐厅厨房的分舵,他们是鼠界的精英,虽然他们吃到的都是残渣剩饭,但好在他们吃到的东西花样够多,分量够足,同样拥有体面的生活。
再次,就是将舵址设在厕所等阴暗潮湿之所在的分舵,因为物产贫乏,他们往往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是鼠界中最低等的贫民。
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鼠界成员,他们不隶属于任何分舵,他们是鼠界的游侠,或者叫散仙,他们通常被称作游鼠,他们惯于四方游猎,虽然居无定所,但对厕所、酒肆、仓库都不陌生,贵族、精英、贫民吃得到的东西,他都吃得到。但做游鼠,是需要有较高的武力的,因为他们要单打独斗,因为他们侵入其他鼠辈的领地,也要有能力全身而退。
在鼠王的管辖下,共有分舵三千余处,各分舵以序号排名,鼠王为一,也就是总舵,第二到第一千为贵族阶层,共九百九十九处,正是鼠王要完成九百九十九子嗣的鼠生大计。第一千零一到第两千为精英阶层,两千以外的则全部为贫民阶层。
现在,议事厅里就聚集着这么多鼠辈,他们正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们毕竟还是做出了反击,而反击的方式就是饲养了许多鼠辈的天敌。
鼠辈的天敌,当然就是猫。
猫和鼠似乎天生就是死对头,夜空下的一只猫叫,便足以令鼠辈们胆战心惊、望风而逃。
现在,无论是贵族、精英,还是贫民游鼠,都已经有鼠惨死在猫爪下。
他们怎么能不谈之色变,无论是谁,都无法容忍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捣乱,更何况还伤了性命。
“严惩凶手”
这是每只鼠内心共同的声音。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天真,数百年来,他们还没听说哪只鼠战败过一只猫。
无论多难,他们总要活着,总要吃东西,只要能够活下去,做出点牺牲也是可以理解的。
鼠王望着一众鼠子鼠孙,道:“众位可有良策退敌?”
右护法道:“属下向来处理内政事务,作战方略还需问左护法!”
账房总管听右护法说完,冷哼一声,道:“右护法倒是很会置身事外呀?”
右护法冷笑道:“总管不置身事外,不妨拿个主意出来,让我等参详参详!”
鼠王怒道:“说重点!不要在这儿咬來咬去,有本事去给我咬死几只猫看看!”
总管道:“我的王!猫鼠乃是天定之敌,凡鼠绝难与猫对敌。属下思忖,猫之凶猛,虽令我等无力对敌,然而猫少鼠多,猫必无法兼顾,倘若我等派出一位勇士,这位勇士不需武力多高,只要跑的够快,吸引猫的注意力,以达到把猫引走的目的,方便我等下手即可。”
鼠王道:“这位勇士岂非很危险?”
总管道:“此事分三步走:第一、请左护法挑选勇士加以训练;第二、调猫离山,实施洗劫;第三、反间计。”
左护法道:“何为反间计?猫如何会被我们鼠反间?”
总管道:“只要我们顺利实施几次洗劫,猫主人必会因为猫办事不力而有所怠慢,到时便可游说,就算反间不成,猫主人的怠慢必令猫反感,而不思尽忠职守。”
鼠王道:“妙!实在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