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中国最早开放的城市之一,现代化程度很高,繁华的城市,每一条拥挤的街道上,都有人们留下的痕迹,斑驳的树影,几只鸟暂时歇息在树杈间。
上次来这里寻找暴走者,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这次好歹也有明确的目标,找个死的东西比找个活的简单多了。
“我们到达那个工厂大约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马不停蹄的话。”鸠用导航研究了一番,得出这一定论。
“开车能快些么?比电车快?”黛问。
“至少不用换班,大约能早一个小时吧。”鸠回答,黛点了点头,弄一辆车倒是不难的,当下就决定不坐电车,转而借了一辆上海大众,车主得到一笔巨额财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黛将那块带在手臂伤的腕表交易了,鸠咋咋舌,象自己就不可能那么的有钱,那块表可是劳力士的珍藏版,那车主显然也是个识货的人。
“你开导航,我们不能让撒旦教领先。”黛亲自坐到主驾驶位子上,熟练的发动汽车。
橘冉冉曾经说过她的驾驶课是强项,但是却没有说自己的驾驶技术是第一,因为一直有个人稳压她一线,那个人就是黛。
“每次看着你开车,都感觉自己在飞。”鸠一直这样评价她。
……
奥威尔的游戏很简单,也是很多人童年都玩过的你藏我找之类的游戏,游戏内容就是让奥威尔把书藏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让苏薄去找。
这个游戏看似很简单,不过是找而已,没有什么解密之类的问题,可是实际上这个图书馆已经超越了发达城市的标准图书馆,如果它建在某个发达国家里,苏薄会认为这是一座国家图书馆。
“好了。”奥威尔变魔术般的把羊皮卷书藏了起来,同时苏薄闭着眼也已经数到了一百。
“你可以去找了。”奥威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起来是赌定苏薄不可能找得到羊皮卷书的下落了,这个图书馆里,隐秘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太多太多了。
苏薄闭上眼睛,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盲目寻找,他正在猜测奥威尔刚才的脑中所想,想象着奥威尔这样的人会把书藏在什么地方呢?
第一,可能是在某一书架上吗?
苏薄暗自摇了摇头,不会的,像奥威尔这样的人,自视甚高的女人怎么会随随便便找一个书架藏起来呢?她的表情显然是觉得以我的智商绝对猜不透,所以如果我一架一架的去找,反而会中了她的计。
第二,那本书的材质显然是羊皮卷之类的昂贵材料,若是和普通的书本一同摆放在一起,必然会显得很突出,所以不会放在书多的地方。
奥威尔看着思考中的苏薄,对他有点小小的看好,竟然没有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样挨个书架翻找,还算有点智慧,只可惜看不到他拼命翻找却一无所获的失望之容了。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找吧。”奥威尔打了个哈欠,看来一直等着也是件无聊透顶的事情,苏薄还在闭着眼睛思考,奥威尔没耐心等了,她开始往图书馆外走。
在迈出区的最后一步,她回头望了苏薄一眼,袖子里的匕首不知多少次的想拔出来,却被一次次的忍住了。
“就先放过你吧,小苏薄。”她违背了黑色档案袋里的文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完美完成任务的自己竟然会违抗九人议会的命令,可能只是因为她“不想”这个简简单单的理由吧。
苏薄并不知道奥威尔已经离开了,他还沉浸在思考当中,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的每一个脑细胞都在活跃,为苏薄思考的问题提供假设,若是当年读书的时候有这种能力,或许早就是全市第一那种学神级别的人物了吧。
“只可能在那个地方了。”苏薄忽然睁开眼睛,快步走向奥威尔倚过的那扇窗户,那本羊皮卷书就安静藏在护栏和窗户之间,正是那本封面画着荼蘼花的羊皮卷书。
“我找到了!”苏薄对着奥威尔叫道,可是那里早已空无一人,那位人事部的女王大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走了么?”苏薄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不过好在羊皮卷书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奥威尔离开或者留下已经不重要了。
他完全不知道,刚才他可能会不明不白的死掉,拯救他的,只是奥威尔脑中一个叛逆的念头。
苏薄找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没有选择去专门的看书区是为了避开人群,直觉告诉他书的内容越少人知道越好。
羊皮卷书和材料一样古朴沉重,像是封印着恶魔的禁忌之书,翻开了就会释放这个世界最恐怖的罪恶,但是正如同潘多拉打开魔盒一样,明知是危险的,好奇心却不邀而来的做客。
“杀藏主。”三个沉雄古逸的繁体汉字在封面的后一页上,像是中国特色的毛笔字般清秀飘逸,这三个字应该是这本书的名字了。
杀藏主和荼蘼花能联系到一起么?苏薄心里冒出几个问号来。
这是一本纪传体,讲述的是一个神话般的故事。
相传撒旦原为上界六翼天使,因为不小心沾染了傲慢之罪,企图和上帝耶和华平起平坐,结果被上帝贬下天界。
成为堕天使的撒旦不甘就此失败,勾结八方七十二位魔神,组结百万魔军,向九天之上的上帝挑战。
那一日,黑云遮住了太阳,世界暗淡无光,生灵涂炭,九州大陆支离破碎,末日就要来临之际,天空发出白色的光亮,上帝坐下七大天使亲自迎战,抗衡百万魔军,可是天使虽是恶魔的克星,但却寡不敌众,渐渐支持不住,上帝将太阳摘下来,向魔军丢去。
太阳之火焚灭了除了撒旦之外的所有恶魔,撒旦重伤逃回地狱,七大天使闯入地狱,将恶魔撒旦捉住,用圣光将其穿刺百万次,直至他魂飞魄散,再难危害人间。
苏薄看完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倒是并不吸引人,吸引人的是在故事的最后,不只是何人写着:“无稽之谈。”四个字。
无稽之谈么?谁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苏薄看着那字迹,明显和前面的字迹相同,确实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为什么他要评论自己写的东西是无稽之谈呢?
苏薄又翻了两页,看到了一些更新奇的东西。
那是两幅画作,一副是一朵盛开的荼蘼花,另一幅是一个长发的女孩子,都是用血做颜料画出来的,那女孩子和荼蘼花公主惊人的重合了。
右下角,又是那个人的字迹,工工整整的写着
清藏主三个字。
苏薄忽然感觉一阵心疼,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传出来得悸动。
“怎么回事?”苏薄合上书,倚着书架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感觉轻松了些,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那个名字会心疼?那个女孩明显是荼蘼花公主,难道当时她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