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倒十字架项链被当做证据交给了艾利芬格，他的白色胡须微微的颤动着，盯着项链足足有半个时辰才有了别的反应，他叹了一口气，将项链推到鸠的面前。

“这次任务上升到加密ss级，我会后续派支援部队前去协助你们，这次任务刻不容缓，一定要赶在撒旦教前面。”艾利芬格现在的表情，比任何时刻都要严肃，撒旦这个名字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心知肚明却不可以轻易诉说的词，它代表着毁灭。

鸠跟艾利芬格要了薇薇安的联络方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薇薇安的行动进程良好，大约明天早上就可以整理出全国关于薛烁的有效信息，得知鸠这边的情况后，主动表示乘坐下一班飞机和他们汇合。

鸠满意的挂断了电话，和黛对了一个眼神，登上私人航班。

机长看着鸠和黛这两个沉默到有些瘆人的家伙，也是感觉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他做基地的专属机长已经好多年了，自然见过不少这样的专员。

他想了想，觉得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比较好的吧，太阴郁的心情常常会坏事，于是在换班驾驶的时候，他鼓足勇气接近到鸠的身边：“伙计，我能坐到这边么？”

鸠抬头看了看来人，没想到是这班飞机的机长，有一点意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回答：“请便。”

机长和贴心的递给两人两包黄油面包，自己解开一包充饥，飞机上只有这种食物。

“我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个不太轻松的任务吧？”

“不好意思，事关机密。”

“懂懂懂，我这就是跟你们聊聊天，免得你们太紧张或者太阴郁了，那个外国什么什么哲学家不是说过么，越是在意这事啊，就越容易失误的。”机长虽然飞行技术一流，但不是什么哲学家，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说这句话的伟人到底是谁，尴尬的笑了笑。

黛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落到机长身上，这个普通的男人，棕色的寸头，颧骨微突，面色有些蜡黄，眼角有些上年纪后的皱纹，下巴留着薄薄的一层胡须。

他三两口吃完了黄油面包，嘴里吊上了一枝烟。

“呼”他突出白色烟雾，露出享受的神色：“出来开一班飞机才有这么一点闲工夫抽一枝，真爽啊。”

“你不好呆在家里抽啊，飞机里是不允许抽烟的。”黛淡淡扫了他一眼，机长愣了愣，大概是被黛的美貌迷住了，连忙把手里的烟掐了。

“这个，家里有孩子，老婆不让。”他不好意思德笑了笑，大概是觉得这样说出来，自己像个妻管严似的。

“你有孩子？”鸠挑了挑眉，他忽然想起监狱里那个疯掉的薛东海，抱着洋娃娃一直喊儿子，被鸠用计谋一逼，问出了薛烁这个名字，或许，那个暴走者并不是薛东海，而是他的儿子？

“是啊，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明年我就好申请退休，不能胜任机长的职位了，把机会留给后面的人，我也该歇歇了，多陪陪我的可爱女儿。”说着，机长掏出一个钱包，把里面夹的一张相片递给二人看。

那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公园拍摄的，年轻版的机长抱着一个身穿红裙的长辫女孩，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笑的俏皮可爱。

“我女儿现在都上高中了，我都没有跟她好好的拍张像样的照片，这张还是孩子她妈偷偷给我们拍的……”机长谈起他的女儿就合不拢嘴了，优秀的成绩，多少奖状，多少男孩子追她什么的，说她是上帝唯一赐予他的宝物。

“嗯，我记得黛以前也爱扎辫子。”鸠指了指不参与聊天只顾着看窗外的黛，机长附到鸠的耳边轻轻的说：“这么好的女孩可不能放过啊，想当初我追你嫂子的时候，可是稳准狠，肯下功夫，早晚攻下她的心。”

“了解了解。”鸠和机长窃笑着，黛在一旁十分无奈的叹着气。

机长和鸠又聊到了很多的话题，从吃穿住行到以往专员执行任务乘飞机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机长显然是个挺有些资历的男人了，像这样的男人的谈话会非常有味道，鸠做了个笑笑的统计，平均每五句都会提到他的女儿一次，这个父亲到底是多么爱他的女儿呀！

机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把黄油面包的包装袋揉成一团，他叉着腰，像个孩子般举着右手：“那就决定了，明天回家就带着女儿去她朝思暮想的迪斯尼玩，她都念叨快一年了。”

工作放到第一位，以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吧，是啊，每一个做父母的，谁不在努力的工作，为了什么？不就是我们能过上更优质的生活？

其实你的女儿不要别的，只是需要你的陪伴罢了，不必是迪斯尼乐园，无论哪里，有你，就是乐园，鸠想这样告诉他。

换班时间到了，机长跟他们挥别，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鸠和黛的心情都变的比先前好的多，鸠看着黛的侧脸。

“看够了没有？”黛凶巴巴的瞪着他。

“没有，怎么看都不够。”鸠把眼睛眯成一根线：“我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也生个那样的女儿就好了……咳咳，我什么都没说。”

感受到黛的杀气后鸠还是停止了嘴欠，口舌之快固好，也还是命重要。

“我在想，那个薛烁，是不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就是那个我们要找的暴走者。”鸠说出自己刚才想到的一个假设。

“你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想想那只利箭吧，想想撒旦教，我们要优先把恶魔遗骸带回去再谈别的，有关撒旦的放到最早做完。”黛把面包包装袋也团了团丢进座椅旁的垃圾袋里，舔了舔手指上沾上的些许黄油，也正在这时，扩音器传来到站的声音。

机长亲自挥别他们二人，黛背着剑，鸠热情的挥手回礼，上海，他们又回来了。

“根据橘冉冉回来时带来的情报，他们杀死恶魔的那个工厂在浦东地区，具体的方位已经发到我的手机里面了，我们做电车。”鸠对黛说。

“我还以为你又要大玩特玩一通再工作呢？”

“你不是申请了不报销么？我花自己的钱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