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来帮忙!”橘冉冉也加入了捕捉的队伍,这刚才还一直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正并肩捕捉这发条铁鼠,完全没有违和感,还有一份融洽的默契。
福克斯眼前变的白茫茫一片,他似乎听到幼年时,学校钟声从遥远的地方穿过来。
不良少年是怎样来的,上帝说,每个人一出生都是一样的圣洁,没有人是从出生就被断定好坏的,后期的环境会改变你,为你穿上不同颜色的衣服。
如果你是出生在王国皇室,那么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英俊的王子或者美丽的公主,如果你出生在罪犯的家庭里,即使你无罪,也会有人指着你,把你当做罪恶。
福克斯坐在高高的钟塔上,俯瞰着下面的人,小到不过是一把米粒,摆动着双腿,在想着什么时候踩碎这些可怜的家伙。
钟塔的楼梯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福克斯僵直了身体,知道那个家伙又来了,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总是不厌其烦的劝说自己改邪归正。
自己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女孩,粟子。
这个华裔女孩在法国竟然混的风生水起,她的优点简直如天空上的繁星一样多,美丽的容颜,显赫的家世,走到哪里都像带着光环一般,有一群无脑男生围着她转。
唯独福克斯这个不良少年成天躲着她,把她当做最可怕的怪物。
其实他也是有苦衷的,这个女孩真的很烦,烦到人灵魂深处了,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她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一些玩具,长大了看着他堕落便不断的重复着做人的真理,每一次都要把他讲的头晕目眩才肯罢休。
现在要开始逃跑了!
福克斯用铁钩挂在钟塔的边缘上,这是他自己制作的一个小型简易的升降钩爪,专门策划等到粟子登上钟楼的时候自己直接落到地面,然后争取大量时间去找个新的僻静的地方睡大觉。
这次很顺利,他落到地面的时候,看到钟楼上女孩气急败坏的脸,他做了一个鬼脸,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一转身,差点和那张脸亲上。
粟色的短发,姣好的面容,干净整洁的校服,领子那里有一块很淡的机油污渍,这不是粟子,还能是谁?
“你你你你……你怎么……”福克斯语无伦次的指着她,女孩嘿嘿一笑,指着从钟塔下来的身影。
那哪里是人?分明只是一个有齿轮和发条做成的等身人偶,完蛋,自己又被骗了,诚然,自己已经很多次被她这样耍了。
“真没想到,你都可以制造等身人偶这样的东西了,我输了,你开始讲吧!”福克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滋味。
“哼,我哪像你那么笨,连齿轮的咬合都不明白,只能做这些小玩意……”她把玩着福克斯的升降钩爪,然后收了起来,算是没收了。
“那我就开始了!”粟子笑了笑,在福克斯看里,这笑容和魔鬼无异,接下来不出所料的,是两个小时的教育。
回到家里的时候,福克斯已经被透支了思维,人都好像瘦了一圈,他倒不是打不过粟子,只是粟子的家族和自己家族一向交好,两方家长都很宠粟子,如果自己欺负了粟子,那么她的老爹会打死自己一次,然后自己的老爹再鞭尸,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啊~还是家里的床好,舒服。”福克斯倒在床上,他的家也不算富裕,这床也不像粟子的床那样柔软(虽然自己也没睡过粟子的床,但是猜测应该很软),反而有些硬,不过人累了,就算是颠簸的石子路都不会嫌弃的,这已经算奢侈了。
偏偏有人,打扰了他的清梦。
门被敲打着,根据这节奏,福克斯大概知道了那是自己的死鬼老爹,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他就秃了头,还一直酗酒,不过对福克斯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奈何失去母爱的福克斯已经开始堕落了,放弃了蒸汽学园的宝贵学习机会。
这一次他是为了什么来的呢?
毕竟是自己的老爹,福克斯忍着累意起身开了门。
一股刺鼻的酒味进入福克斯的鼻子,他把眉头皱到了极致,捏着自己的鼻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你又喝了那么多的酒!”
“闭嘴,臭小子。”福克斯的父亲,亚尔·李一拳把福克斯爆头,福克斯捂着头上的苞扁着嘴坐在床上上,亚尔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艰难的坐到椅子上。
亚尔开口了。
“听说你今天又被粟子教育了一顿。”他的话里带着些许笑意。
“才没有。”福克斯很要面子的撒谎否定道,却只引来父亲的哈哈大笑,他捂着啤酒肚笑的合不拢嘴。
“真没想到我的儿子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训得老老实实的,真丢人。”
“还不是你们都向着她?我要是欺负她,你们不得欺负死我啊!”福克斯直喊冤枉,明明是你们叮嘱不允许欺负粟子,怎么现在成了自己害怕粟子了?区区个小姑娘,自己七尺男儿……
福克斯看了看自己还没发育的身高。
“迟早是七尺男儿……”
亚尔笑得更欢了,眼泪都流了出来,福克斯看着笑话他到这副模样的父亲,脸色漆黑,沮丧的耷拉着。
似乎是感觉自己笑的太过头了,亚尔摸了摸福克斯的头,缓缓地说:“其实啊,我们这么宠粟子也是有原因的,你也有很多优点的,比如……比如……很笨……”
“嗷嗷嗷嗷!”福克斯抓狂的乱挠着亚尔,父子两人很平常的打闹着,福克斯虽然是个不良少年,但是那是为了防备外人恶意的自我保护,对于真正爱自己的父亲,他更像一个孝顺孩子。
亚尔的脸上闪过异样的神色,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福克斯,你今年也十四岁了,虽然有点早,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们家族为什么如此衰败,还会被粟子的家族所敬重,我们家族的究极秘密到底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