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招迅快如电,逼的毒手药王连退两步,才把六招封挡开去,说道:“不要伤到了我的女儿。”
徐凤眠冷冷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令爱份上,今日我徐凤眠决不就此放手。”
毒手药王道:“老夫不是怕你。”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你已两度对我暗算,今后决不会再有第三次了。”突然一提气,穿出洞外。
包东、包西手中仗着兵刃,在洞外等候,眼看徐凤眠无恙而出,齐声说道:“大哥是否已伤了那毒手药王?”
徐凤眠道:“没有,那毒手药王虽然恶毒、残忍,但他的女儿却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包西仍是放不下心,低声说道:“你和那毒手药王动手没有?”
徐凤眠道:“极快的交搏几招,未分胜败,但他怕伤了他的女儿,不再和我过招。”
包西微微一笑,道:“这就是了。”他整日绷着一张面孔,说话语气也是冰冷异常,难得从他脸上见到笑容,笑来使人有着亲切之感。
包东低声说道:“那毒手药王,全身是毒,被诩为当今武林中第一用毒高手,咱们不宜在此多留,快些走吧!”
包西当先带路,会合了二婢,急急走去。
徐凤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脚步说道:“如若那毒手药王把今宵经过之情,告诉了那花无欢,花无欢必将加派高手,看守家父母囚禁之处,咱们纵然混入百花山庄,只怕也将多费一番手脚。”
玉兰微微一笑,道:“此事公子但请放心,那毒手药王追寻公子行踪,纯是出于私心,花无欢和他交情虽深,但以花无欢的性格而论,决不会允许那毒手药王因一己私心,误了他的大事,以奴婢之见,毒手药王决然不敢和花无欢谈起。”
徐凤眠道:“好像是所有的人,都很畏惧花无欢,是吗?”
玉兰道:“不错,花无欢为人阴沉、险恶,变脸无情,不只是他属下畏惧,就是他的朋友,相处一些时日之后,也会对他生出了很深的恐惧之心。”
玉兰顿了顿,又道:“那花无欢调教属下的手法,十分奇特,但因从来没人见过,事情就愈是神秘,他究竟用的什么手法,也使人无从预测,但小婢曾听过那花无欢一句豪语……”
徐凤眠也动了好奇之心,急急问道:“什么豪语?”
玉兰道:“他说五龙有成之日,就是他雄霸天下之时。”
包东见识广博,江湖上事,他可算无所不知,但这一次却是听得茫然不解,举手搔着头皮道:“何谓五龙?”
玉兰道:“详情小婢亦不知,也许是五个人,也许是五件奇物。”
包东道:“看来是人的成份,大于奇物。”
玉兰道:“不论它是人是物,但那五龙很利害,是决然不会错了。”
包东道:“自然不错。以后呢?”
玉兰道:“以后的事情如何,小婢就无从得知了,但那花无欢既然明火执仗,起来和天下武林对抗,想是那五龙已有所成了。”
包东道:“花无欢如果不是有一点凭借,亦不会重出江湖之后,立时这般招摇。”
玉兰道:“小婢所知,已然说完,至于包爷如何打算,全凭包爷决定了。”
包东道:“这个,在下也难作定,待和马文飞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玉兰突然说道;“包爷和那马文飞相约决定,要公子扮成那马文飞的随行之人,混入百花山庄,但据小婢所知,那主人、仆从,进得百花山庄就被分开,各进另外一处所在了,彼此是互不知晓。”
包东道:“这个我早已想到,但咱们主要的目的,是混入百花山庄中……”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凡是受到邀请之人,都奉赠一块银牌,凭牌进庄,一牌两人,不论是何人随行,一面银牌,都不得再行增加人数……”
包西突然说道:“一面银牌,限入两人,如若咱们再有两面银牌,那就全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百花山庄了。”
包东道:“不错啊!可是哪里找银牌呢?眼下就是肯出他两万黄金一面,也是买它不到!”
包西道;“你和马文飞约的几时见面?”
包东道;“明日正午会面,下午入庄。”
包西道:“太快了,若是时间充裕一些,咱们可以仿制那些银牌。”
包东道;“仿造?”
包西道:“有何不可?咱们造上十面八面,分赠旁人应用,先把他百花山庄闹得一个神鬼不安再说。”
玉兰接过:“那分赠银牌,必有暗记,伪造之物,只怕是难以蒙混得过。”
包西道:“不要紧,咱们等他人数最多时,一拥而上,给他个措手不及。”
包东道:“办法虽非很好,倒是不妨一试,届时,咱们四人亦可大摇大摆的混进庄去,也用不着想法装作下人,仆女,从那侧门中混进去了。”
玉兰道:“那些守门的人,都是庄中精明人物,只怕不容易欺骗得过,还不如咱们由那侧门中混入安全。”
包西道:“你是不知在下伪装、雕刻之能,就算找不出他的暗记,但外形花纹,大小重量,看上去决不会有丝毫相差,姑娘如若不信,届时先由你查看一遍。”
玉兰一对明亮的眼睛,盯注在包西的脸上,心中暗暗忖道:瞧不出你还有雕刻之能。
包西轻轻咳了一声,笑道:“姑娘不用这般盯我,也不要不相信,这等事马上就可以当面表演,分辨真假……”
目光转注到包东脸上,接道:“眼下唯一的难题,是如何找到那马文飞,取来他的银牌,若是定要明天中午才能取到,包老二难为无米之炊,咱们只有遵照玉兰姑娘的老办法,由那侧门混进去了!”
包东来回走了一趟,低声说道:“好!你们守住徐大哥。”纵身而起,两起两落间,人影已消失不见。
包西回头对玉兰说道:“我要不用激将之法,老大也不会全力去弄那马文飞的银牌。”
玉兰道:“久闻你们闽滇二贾情同骨肉,义重生死,怎么在你们兄弟之间,也要动用心机?”
包西微微一笑,道:“无伤大雅之事,彼此用用心机,反可收到轻松之效,你可是认为那个包老大,当真为我激怒而去吗?”
玉兰笑道:“我亲眼看到了,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包西道:“那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他若是决定不要去,再激他也是无用。”
玉兰道:“原来如此。”
包西道:“天地之间凡是老大,总归是要比老二厉害些。”
玉兰微微一笑,道:“你瞧那包爷能不能拿到那面银牌?”
包西道:“照我包老二的看法,马文飞决然斗不过我包老大,他既然去了,那就有八成拿回来的希望。”
玉兰道:“他要咱们在此地等待,咱们何不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包西心中一动,暗道:二婢伤势未愈,跟着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想必早已是疲累不堪了,当下说道:“不错,咱们正该借此机会休息一下才是。”
玉兰、金兰伤势本未全好,再经过这一阵奔走,已有些发作之征,但她们十分要强,直待包西应了声,才闭上双目,盘坐调息。
包西看二婢调息禅定,悄悄行近徐凤眠身侧,低声说道:“两位姑娘都曾为毒手药王所伤,但为追寻大哥的行止,她们才抱伤赶路……”
徐凤眠道:“我知道她们很疲倦,实在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包西为人本极木讷,不擅言词,徐凤眠又正在想着一件为难的事,不愿说话,言罢又抬头望天,凝目沉思。
包西轻轻咳了一声,缓步走到丈余外处一座乱石堆上,蹲了下去。
夜阑人静,荒野幽凉,远处传来了几声枭鸣,增加了不少寒夜的恐怖。
突然间,那蹲在玉兰身侧的黑毛虎獒,一跃而起,直向正东方扑去。
二婢运息正值紧要关头,虽闻声息,但却未动,徐凤眠和包西,却为这虎獒跃奔之势所惊,徐凤眠一提气疾向那虎獒奔行方向追去,口中却施展传音之术,说道:“包兄弟,你照顾两位姑娘。”
他动作奇快,两个飞跃,人已追到虎獒身后六尺处。
包西人已站起,原想追那虎獒而去,他久年和两只虎獒相处,知它们天赋的灵敏耳目,虽武功绝佳之人,亦难及得,决不会无因而警,但见徐凤眠已捷足先去,只好倒跃退回,守护在二婢身侧。
玉兰为人机警多智,急急把真气纳回丹田,睁目望去。
只见包西瘦高的身影,挡在身前,目光四下轮转,这情形分明是遇上了什么警兆,当下说道:“包爷,你在瞧什么?”
包西回望了玉兰一眼,道:“不妨事,姑娘只管运气调息,有在下替两位姑娘护法。”
玉兰目光左右转顾一眼,见徐凤眠不在,忍不住问道:“公子呢?”
包西见玉兰对徐凤眠异常关怀,自己也想随后追去看看,不由道:“我要去了,有谁为两位姑娘护法呢?”
玉兰道:“不妨事,小婢调息已完,我替金兰姐姐护法,包爷只管放心前去。”
包西道:“好!姑娘如若遇上警兆,那就长啸相召,在下闻警就赶来驰援。”
玉兰道:“记下了,包爷赶快去吧!”
语声甫落,瞥见一团黑影,急奔而至,直扑向包西膝下,正是那黑毛虎獒。
紧随在虎獒之后,两条人影,联袂而至,左首徐凤眠,右首却是一阵风彭云。
包西冷冷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叫化子。”
彭云道:“诸位离开那浮台不久,小要饭的越想越不是味儿,就悄悄离开,寻找几位,我得那划舟弟子相告,一路追来,兜了半夜,仍是找不到几位行踪,如果不是遇上了这头大黑獒,还有得小要饭好找了。”
包西道:“那马文飞不问皂白,把我们逼退浮台,固然是瞧不起你小要饭,可是对我们兄弟,也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羞辱,日后若是有得机会,非得还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彭云被这几句讥讽之言,说的脸上热辣辣的难受,一时间窘在当地,说不出话。
玉兰为人精明,眼看形成僵局,急急接口说道:“彭爷不用放在心上,咱们这位包二爷,最是爱开玩笑。”
彭云豪放不羁,但生性却很刚傲,被包西一番话,讥讽的心头难过异常,但觉发作不对,不发作又难消心头闷气,但被玉兰两句话,轻轻化解开去,当下说道:“包二爷不用找小要饭难过,那马文飞逼你们下了浮台,这个难堪,小要饭的实要比几位更难下台,因此,小要饭的拼着受家师一顿责罚,擅自作主,传谕调集门下弟子,特来恭候差遣。”
包西哈哈一笑,道:“这么看起来,你小叫化的倒还是一个可交的朋友了。”
说话之间,包东急奔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