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道:“姑娘不知,我那聂姐姐曾经答应过那七星郎君的婚约。”
素问冷冷说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家姑娘答允其事时,曾经先提了两个条件,你可知道吗?”
徐凤眠道:“聂姐姐已经对我说过。”
素问道:“这就是了,只要你徐凤眠未死,还活在人世之上,这婚约自然无效了。”
徐凤眠道:“既是如此,聂姐姐无愧于他,为什么要怕那七星郎君。”
素问道:“一则是有数度救命之恩,难以忘怀,不能遽尔翻脸无情,二则也是为了你徐凤眠的生死安危。”
徐凤眠道:“我不怕七星郎君。”
素问接道:“你虽然不怕他,可也未必一定能胜得他,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如若是你徐凤眠,岂不要我家姑娘痛断肝肠,终生难安!如若是伤的七星郎君,立即将掀起一场滔天的风波,他的家人,决不会看着七星郎君伤死在你的手中而置之不理,如若他的家人对你报复,不但你个人无法抗拒,整个的武林都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战……”
徐凤眠接道:“在下听聂姐姐说,连聂姐姐那授业的恩师,也将卷入这一场恩怨,不知为了何故?”
素问道:“因我家姑娘那授业恩师和七星郎君有着很亲近的关系。”
徐凤眠道:“原来如此。”
素问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家姑娘为什么把命运托付于你,七星郎君一家,都避居在一处人迹罕至,山明水秀的所在,除了几家至亲之外,从不和外人来往,除了七星郎君和蓝玉棠,以及那位张姑娘,在江湖走动之外,其他的人,很少离开那居住之地。”
徐凤眠点点头道:“多承姑娘指教。”
素问道:“好!你了然我家姑娘的处境,自然知道怎么做了,但愿你一路顺风,小婢和我家姑娘都将为公子馨香祈祷。”
徐凤眠道:“是啦!聂姐姐交给我禁宫之钥,是要我进入禁宫中去。”
素问接道:“不错,进入禁宫,虽然未必就能学得绝技胜过七星郎君的家人,但这是你唯一能够胜过七星郎君家人的机会。”
徐凤眠一抱拳,道:“在下明白了,有劳姑娘转告我那聂姐姐,就说我徐凤眠将全力以赴。”
素问一躲娇躯,欠身还了一礼,忙道:“小婢如何能受公子之礼……”
语声微顿,又道:“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公子了。”
徐凤眠道:“姑娘请说,徐凤眠洗耳恭听。”
素问道:“令尊,令堂,和那两位姑娘,都已为我家姑娘安排在一处隐秘安全之地,公子但请安放宽心。”
徐凤眠想到父母,年迈苍苍,为自己所牵累,受尽了风霜之苦,心中大是不安,黯然说道:“姑娘是否能够告诉我,我那双亲现在的居住之处?”
素问沉吟了一阵,道:“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家姑娘早已有了安排,等你该见之时,自会有人引你去见,公子放心就是。”
徐凤眠道:“好!我徐凤眠就此别过了。”
素问道:“公子记着,那七星郎君的祖父,名叫箫圣墨旭。”
徐凤眠道:“怎么?那箫圣墨旭,也在禁宫之中吗?”
素问道:“不错,公子去吧!小婢也该赶路了。”转身快步而去。
徐凤眠望着素问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长长叹息一声,转身而行。
孙不邪隐身在数丈之外,看两人谈起来没有个完,早已等得不耐,好不容易等到那素问转身而去,徐凤眠走了回来,立即急忙迎了过去,道:“徐兄弟,那小丫头说些什么?”
徐凤眠道:“她告诉我很多事,也使我徐凤眠心灵上增加了很多负担。”
孙不邪道:“什么事?可否告诉老叫化子?”
徐凤眠道:“关于我那聂姐姐的事。”
孙不邪道:“小娃儿们心事?老叫化是永远想不明白了,这些事,不用和老叫化子商量。”
徐凤眠叹息一声,道:“老前辈可知箫圣墨旭其人吗?”
孙不邪哈哈笑道:“自然是知道了,陷入禁宫的十大奇人之……”
徐凤眠道:“那箫圣墨旭的武功如何?”
孙不邪道:“陷入禁宫的十大奇人,武功各有专长,如若他们能分出高低,那巧手神工包一天也不会设下那座禁宫,困住那十大高手了。”
徐凤眠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如若咱们放下花无欢的事情不管,江湖上是否立刻就有大变?”
孙不邪道:“花无欢原想收罗兄弟为他所用,事与愿违,反而暴现了他谋霸武林的野心,因此,他不得不提前发动……”
话至此处,突然停下,似乎在思索措词一般,想了一阵,接道:“但他出师不利,连受大挫,而且每一次都和你有关,因此他早已把你视如眼中之钉,以他为人的深沉,必将是谋定而后动,如若未杀你徐凤眠之前,当不会立即间全面发动。”
徐凤眠道:“这就好了。”
孙不邪道:“什么事好了?”
徐凤眠道:“我那聂姐姐曾经说过,我如想在武功上胜过那花无欢,必得入禁宫一行,因此,在下要先放下江湖中事,进入禁宫一行。”
孙不邪道:“这个吗?老叫化也是难作主意,目下武林之中,己把你徐凤眠看作了抗拒那花无欢的标帜,一旦你销声匿迹,失踪江湖,必将使武林中刚刚萌起抗拒那花无欢的一股情绪随着消失;但那禁宫一行,也是极大的盛事,孰重孰轻,老叫化也难分辨了。”
谈话之间,已然走回到宅院之中。
无为道长等一见两人,立即迎了上来、说道:“徐大侠见过那聂姑娘了吗?”
徐凤眠摇摇头道:“未曾见到……”
孙不邪接道:“那聂姑娘留下一个丫头,说服了徐兄弟,要他收了禁宫之钥,要他立刻到禁宫一行。”
无为道长叹道:“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知有个禁宫。但也只知那禁宫在武夷山中,可是武夷山连绵千里,禁宫究在何处,那就无人知晓了。”
徐凤眠道:“不要紧,这木盒之中,绘有那禁宫所在之地。”
孙不邪道:“老叫化担心的一件事,是徐凤眠如若突然消失江湖,必将使江湖上刚刚萌生抗拒花无欢的一股气氛也随之消失。”
无为道长点头,道:“不错,沈本风连受大挫,武林中,已然萌生出一股抗拒他的气氛,如若徐大侠遽尔失踪,必将是大有影响,必得想一个安全之策才行。”
孙不邪道:“徐凤眠只有一个,既入禁宫,哪里还能在江湖之上出现。”
无为道长道:“对待敌人,讲究运谋行略……”
展临昭接道:“大师兄说的是,既然有一个蓝玉棠可假借徐凤眠之名,我们为什么不能再扮出一个徐凤眠来。”
孙不邪道:“不错,假扮一个徐凤眠,经常在江湖之上出现。既可保住那抗拒花无欢的气氛,亦可免去那花无欢的疑心,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这时,包西扶着包东,举步走了过来。
徐凤眠望了包东一眼,道:“包兄弟好一些吗?”
包东道:“蛇头追魂箭剧毒虽烈,但那解毒药物,却也是效验如神,此刻,小弟已觉着大好了。”
徐凤眠道:“那很好……”
无为道长道:“如依贫道之见,徐大侠不必用人假扮。”
孙不邪接道:“这个倒得请教了。”
无为道长道:“听来有些玄虚,实则并非难事,咱们计划周详一些,蒙混几月,尚无问题。”
孙不邪道:“愿闻其详。”
无为道长望了徐凤眠一眼,道:“贫道主此,理由有二……”
语声微微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道:“徐大侠每次遇上的困难,险恶,都是他自己渡过,咱们有谁帮过了他,全靠他本身的才智、武功。”
孙不邪点点头道:“嗯!”
无为道长道:“如若换上一个别人来假扮徐凤眠,咱们还得要保护他的安危,岂不是由主动转作被动了吗?”
孙不邪道:“亦有道理。”
无为道长道:“找一个人,假充徐凤眠之名,一切都背道而驰,岂不是疲于奔命了。那理由之二,咱们也无法找出一个真正能够冒充徐凤眠的人物。”
孙不邪道:“若是那徐凤眠只是一个空幻人,咱们又如何保护于他。”
无为道长道,“此事容易、贫道举一个例子说吧,如若咱们护注一顶小轿,那轿中坐的徐凤眠,有人图谋行刺,把最为恶毒的暗器,全都打入了那顶小轿之中,如若那轿中,真的坐了一个假冒徐凤眠的人、咱们救池无能,不是害了他吗”
孙不邪道:“道长高见,老叫化明白了。”
无为道长目光又转到那徐凤眠脸上,道:“徐大侠准备几时动身?”
徐凤眠道:“在下自然是希望愈早愈好。”
无为道长道,“徐大侠,可要准备带人同行吗?”
徐凤眠道:“在下想带两人同往。”
无为道长回顾了闽滇二贾一眼,道:“可是要带他们两人”
徐凤眠道:“不错。”
无为道长沉吟一阵,道:“那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包东道:“道长有何良策?”
无为道长目光凝注在包西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我们只要找一人假扮成包西就成,好在包兄一向是帽沿低垂,从来不让人瞧出面目、只要那人能学得出包大侠的味道就走了。”
东海神卜突然接口道:“道长,如若由在下来假扮包西,不知像是不像。”
无为道长道:“那是最好不过,固所愿也,不敢清尔。”
徐凤眠道:“道长的智谋,孙老前辈的豪勇,再加上司马兄、展兄相助,必然可使那个花无欢难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