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欢走到那物品存放之处,说道:“宇文兄这般客气,兄弟只好替你留一件最好的东西了!”伸手取过了禅杖。
这禅杖乃佛门中极为普通的兵刃,又粗又大,花无欢取此兵刃,倒是大出了徐凤眠的意料之外。
宇文邕微微一笑,伏身捡起短剑,说道:“如若那木箱中真是经文,那禅杖之上,决不会刻有武功要诀,兄弟这把短剑,算是最为珍贵了!”
花无欢重重哼了一声,道:“宇文兄说的不错,这是各凭运气的事。”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东西既已分配妥当,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
宇文邕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咱们如若再要向里深入、可能就要遇上那巧手神工包一天设下的埋伏了!”
花无欢道:“宇文兄不是危言耸听吧!”
宇文邕道:“此时此情,花大庄主最好是能够相信兄弟。”
花无欢哈哈一笑,道:“难道咱们坐在这里休息不成?”
宇文邕道:“不错,兄弟要用一点时间,查看一下四周情势,也许能找出一省时省力之策。”
花无欢心中虽仍是疑窦重重,但却未再多问,缓缓退了五步,低声对红芍夫人和唐太姥姥道:“咱们借此时刻坐息一阵吧!”
徐凤眠取过木箱回到南宫冰的身侧,低声说道:“冰儿,那短剑斩铁如泥不取,你要取这木箱干什么?”
南宫冰微微一笑,道:“不错,那短剑削铁如泥十分珍贵,但这木盒中存放之物,也许更珍逾那短剑数倍,只看这木盒小巧精致,不难推想放的决不是普通之物。”
徐凤眠仔细瞧那木盒一眼,果然是精巧异常,当下说道:“咱们打开瞧瞧如何?”
南宫冰待伸手打开木盒,徐凤眠却突然抢了过来,低声说道:“我来启动。”
原来,他怕那盒内有毒,自己戴有千年蛟皮手套,不畏剧毒,故而抢来开启。
那木盒上有一个小巧的铜锁,徐凤眠暗运内力一扭,那铜锁应手而断。
启开盒盖望去,只见一本羊皮封面的书册,端端正正的放在盒中。
那书册封皮之上,未写字迹,也不知是什么书。
这时,花无欢和宇文邕都在暗中留心着徐凤眠的举动,希望知晓那盒中存放之物。
徐凤眠缓缓伸手,取出那羊皮封书,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文字区转回书,竟是看不懂写的什么,不禁一皱眉头,缓缓说道:“冰儿,你瞧这上面写的什么?”
南宫冰瞧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懂。”
徐凤眠合上书册,放入盒中,道:“看来,八成是什么经文之类了。”
这洞中本很黑暗,全仗宇文邕身侧一支火烛照明,好在这些人都是内功精湛人物,目力超异常人甚多,有那一点火儿,已然可以瞧的很清楚了。
花无欢突然冷笑一声,道:“宇文兄果然预料的很对,木盒之中,只怕放的果然是经文之类。”
宇文邕微微一笑,道:“也许是记载的武功呢?”
徐凤眠低声说道:“冰儿,不理他们,给他们一个莫测高深。”
南宫冰轻轻叹息一声,道:“都是我害了大哥,唉!你应该取那短剑的!”
徐凤眠微微一笑,道:“不要紧。”
花无欢和宇文邕,虽然凝神倾听,但因两人谈话声音过低,无法全部听得到。
一直很少讲话的红芍夫人,突然开口说道:“大庄主,还有两座紧闭的铁门未开,也须打开瞧瞧才是,也许那两座石室中,也放有十大高手遗物!”
花无欢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提高声音,接道:“宇文兄,还有两座紧闭铁门的石屋,可以打开吗?”
宇文邕缓缓站起身子,道:“在下分得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好代几位效劳了。”
花无欢紧随着站起身子,道:“可要在下给宇文兄帮忙吗?”
宇文邕淡淡一笑,道:“在下已想到一个前行之法,但不知是否能行得通,打开这两座铁门瞧瞧之后,也该试试那法子了。”
大步走到第二座铁门所在,短剑一挥,斩断铁锁,拉开了铁门。
凝息望去,只见室中也有着一座石榻,和前面几座石室建筑的一般模样。
石榻上放着一个高大的玉瓶。
除那玉瓶之外,石室中无其他之物。
花无欢回顾了徐凤眠一眼,大步行入室中,伸手取过玉瓶,探头看去,只见那玉瓶之中,放着一个通体雪白,两眼鲜红,形若鲤鱼的玉鱼。
这次,花无欢不再藏私,竟然把玉鱼和玉瓶一齐取了出来,道:“宇文兄,这玉瓶中放有玉鱼算一件还是两件?”
宇文邕伸手从瓶中取出玉鱼瞧了一阵,神色突然一变,但一瞬间,重又恢复了镇静之容,说道,“玉瓶本是用来盛放玉鱼之用,自然是一件了。”
花无欢道:“这玉鱼可是很珍贵吗?”
宇文邕摇摇头道:“这玉鱼来历,在下不知,花大庄主见多识广,或许知晓这玉鱼来历出处。”
花无欢道:“在下虽然不知道玉鱼来历,但想它却是非常之物,十大高手不会带着古玩、玉器,进入禁宫中来。”
宇文邕道:“花大庄主说的甚有道理,这玉鱼决不是平常之物……”
语声微微一顿,道:“但也不过是一件美玉雕刻饰物而已。”
徐凤眠冷眼旁观,把那宇文邕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看他初取玉鱼时的讶异,此刻的装作,分明是早已知晓了那玉鱼的来历,但却故意不肯说出,这其间,定然大有文章,如若这次自己侥幸再能赌胜,非拿这玉瓶、玉鱼不成。
但闻花无欢道:“这玉瓶和玉鱼,还是由你宇文兄保管吧!”
硬把玉瓶向宇文邕手中递去。
宇文邕道:“还有一座铁门。”
大步走向另外一座铁门。
红芍夫人道:“大庄主既不愿拿这玉瓶,交给我拿如何?”
花无欢沉吟了一阵,道:“好。”伸手递了过去。
红芍夫人接过玉瓶,宇文邕已挥剑斩落铁锁打开了另一座铁门。
群豪龊目望去,只见石室榻上,放着一座通体墨黑的小形古鼎,高约一尺,横宽不及五寸。
这次,花无欢不再抢先入室去取这古鼎。
宇文邕望了那古鼎一眼,只见鼎上加有一个金盖,不知鼎内存放何物,回头对徐凤眠说道:“这一座古鼎,由阁下带着了。”
徐凤眠略一沉吟,走入石室,伸手抱起了古鼎,只觉古鼎十分沉重,不知装的何物,花无欢右手一伸,去揭鼎盖,却被徐凤眠一闪避开。他虽然不肯去揭那鼎盖,但好奇之心、却是未减,想瞧瞧古鼎中装些什么?
宇文邕轻轻咳了一声,道:“若是这鼎中存放之物,可以当作一件独立之物分配,连同那玉瓶也好及早均分,各自保管,免得麻烦。”
徐凤眠知他言中之意,停下了脚步。
宇文邕伸出右手,揭开鼎盖,只见鼎内尽是白色细粉,一股淡香,扑入鼻中。
自负博学多才的宇文邕,看了半天,也瞧不出那鼎中白灰是何名堂,一皱眉头,合上鼎盖,说道:“这古鼎只能算作一物分配。”
花无欢、徐凤眠、宇文邕三人比起来,以他的武功最弱,但在徐凤眠和花无欢两大高手的均势中,宇文邕却凭着智慧,仲裁全局,怦然是群豪中的首脑人物。
花无欢冷冷的望了徐凤眠一眼,激怒之色,形诸于神色之间。
原来,徐凤眠不让他揭开鼎盖查看,却肯让宇文邕揭开查看,大大伤害了花无欢的尊严,恨不得立刻出手把徐凤眠碎尸万段。
但徐凤眠奇高的武功,和那掩去本来面目的人皮面具,使花无欢有些莫测高深,不敢轻率相犯。
宇文邕转注了花无欢一眼,道:“可惜的很,只有两件物品,如若再多上一件,咱们就可以分配了。”
花无欢强忍着心头怒火,淡淡一笑,道:“目下这六座石室已然看完,宇文兄也就不用再卖关子了,咱们应该再深入内部看看去。”
宇文邕道:“再要深入,即将揭开迷蒙江湖数十年的禁宫之秘,咱们的处境,也将比此刻更为险恶。
花无欢道:“宇文兄如吝惜自己性命,那就不该进入禁宫中来了。”
宇文邕目光转注徐凤眠脸上,道:“阁下尊意如何,是就此而止呢?还是要继续深入?”
徐凤眠道:“自然继续深入。”
他说的句子很短,又故意改变了嗓音,使花无欢辨不出自己的身份。
宇文邕道:“兄台既是想继续深入,那是该兑现诺言了!”
徐凤眠先是一呆,继而嗯了一声,放下手中墨鼎,挥掌在宇文邕身上拍了两掌。
花无欢哈哈一笑,道:“原来宇文兄是被人点了穴道,勿怪是只能对花某凶了。”
宇文邕冷冷说道:“这位兄台吗?倒还是言而有信的人,如若兄弟被你花大庄主点中穴道,只怕就不会轻易为兄弟解活了。”
花无欢冷笑一声,不再多言。
宇文邕奇穴被解,心理上顿感轻松,举步走到拦路的峭壁前面,挥手在壁上敲打。
原来走到此处,再无前进之路,横拦群豪面前的是一片石壁。
只听宇文邕哈哈一笑,道:“果然在此,不出兄辩之料。”挥动短剑,刺入石壁之中一搅,纵身向后跃退,伏身而卧。
花无欢、徐凤眠都对宇文邕怀有很大的戒心,见他伏身而卧,立时跟着伏下身子。
但闻一阵隆隆之声响过,石壁突然有一片倒塌下来,紧接一阵暗器破空之声,无数的弩箭,疾射而出。
好在几人全都有备,那弩箭便掠着头顶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