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夫人道:“如若现在,你已经瞧出了那控制六座石室门户的机关,我等进入石室之后,你可把石门关闭,我们岂不是要步六人后尘,坐在轮椅之上,死在这禁宫之中了。”
花无欢回顾红芍夫人一眼,道:“高见!宇文兄虽然未必有此用心,但咱们却不得不防。”
宇文邕仰天打个哈哈,道:“两位怕我设计陷害,那只有放弃此图,不用进入石室查看了。”
花无欢道:“也许那石室中留有什么线索,不去未免可惜。”
宇文邕道:“这么办吧!如果诸位信得过我,在下一人进入石室查看,如有什么线索,再告诉诸位,共商对策。”
花无欢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在下同意……”目光转到徐凤眠身上,接道:“但不知这位兄弟意下如何?”
徐凤眠点点头,仍不说话。
宇文邕望了谈云青一眼,道:“谈兄,兄弟最羡慕你的成就,华山一派剑术,原本无什么奇奥之处,但谈兄却能够别出心裁,化腐朽为神奇,把原本平庸的剑术,演化成绝世奇技,跻身于十大高手之列,其成就之高那又非常人能及了,今日兄弟就在你谈兄的轮椅上坐了。”
言罢抱拳一揖,抱下来谈云青的尸体,坐上了轮椅,右足在轮椅上踏了一脚,那轮椅陡然间向后冲去。
花无欢和徐凤眠都没有注意,竟然不知他踏在轮椅何处。
那石室之门,在轮椅出现之后,本已自行关闭起来,但这轮椅走近石壁时,那石门却又自动打开。
只见宇文邕和那轮椅一齐进入石室,两扇石门迅快的关了起来。
花无欢目睹宇文邕身影消失之后,低声对徐凤眠道:“宇文邕为人阴险无比,咱们不得不防他一招,兄台可记得那控制谈云青轮椅的机关吗?”
徐凤眠心中暗道:他一直想使我多言,偏要他难如心愿,摇摇头仍不说话。
花无欢冷笑一声,道:“阁下的修养工夫,实是叫人佩服,如若那宇文寡涛耍出什么花招、把咱们困在此地,用下也是难逃一死。”
徐凤眠的心中拿定了主意,任那花无欢冷嘲热讽、始终是不发一言。
敞厅中突然间沉寂下来,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足足过了有一顿饭工夫之久,仍然不见那宇文邕出来。
花无欢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高声说道,“宇文兄,那石室有何隐秘,总该瞧完了吧!”
他一连呼叫数声,既不闻宇文邕的回应之声,也不见那宇文邕出来。
这一来,不但花无欢有些沉不往气,连徐凤眠也有些心中动疑了。
花无欢回顾了徐凤眠一眼,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那宇文邕早已窥破这敞厅之秘,但却装作不知,借机进入石室,哼!这人果然是狡猾的很,阁下可以去打开那控制石室的机关了。”
徐凤眠一拉南宫冰,两人双双走到敞厅石壁,就记忆所及,挥掌在石壁之上拍打,到了第四掌时,才击在那机关之上。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石门重开,轮椅缓缓而出,那轮椅之上,却已不见宇文邕。
花无欢伸手队唐太姥姥手中抓过禅仗,怒声喝道:“宇文兄,还不肯出来吗?”右手一挥,敝疾飞而去,猛向那石门之中投去。
他如不先说一句话,就挥手投出禅杖,以他的功力,手法,必可投入石室,喝问了一句话延误了不少时间,那石门关闭又极快速,禅杖飞到,石门已然关闭,铁禅杖击在石门上,响起了一声砰然大震。
那石门坚牢异常,铁禅杖击在石门上,也只能击落几片碎石。
花无欢究竟是一代枭雄之才,片刻间,立即恢复镇静,回顾徐凤眠一服,说道:“咱们都上了宇文邕的当,眼下之策,只有进入石室之中找他了。”
此时此情,徐凤眠心中亦是十分紧张,顾不得暴露身份的事,低声应道,“咱们如何去寻他呢?”
花无欢道:“咱们两人,大约可以收拾他,不是你去。就是我去了。”
徐凤眠回看了南宫冰一眼,暗道:这花无欢为人更是险恶,我如进入石室,只怕冰儿难以应付,当下说道:“最好是你去了。”
花无欢原想徐凤眠定会谦让一句,或是沉吟不语,却不料徐凤眠竟一口作了决定、硬是指明了要自己去,不禁一呆。
但一时间,又无法改口说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对红芍夫人和唐太姥姥说道,“两位要多多留心。”缓缓坐在轮椅之上。
言下之意,是提醒两人,要合力对付徐凤眠。
红芍夫人徽微一笑,道:“大庄主只管放心,但愿能早些找着那宇文邕。”
花无欢为人是何等的阴沉。人虽坐上了轮椅,心中却仍然打转,越想竟越觉得不该进入那石室中冒险,这禁宫出路,只有一条,那宇文邕未带食用之物,如果他不遇上凶险,最多也只能在那石室中停留十几个对辰,自己如能守在厅中盘坐调息,也可节省体力。
进入禁宫之人,无一人带有食用之物,谁能够在数日夜不进食物的僵持局势中,善自保持体力,谁就在自然中,掌握了最后获胜因素。
是故,花无欢坐上轮椅之后,心中十分后悔、懊恼,端坐在轮椅之上,闭目养息。
徐凤眠望了花无欢一眼,道:“阁下怎么坐着不动?”
花无欢冷冷说道:“宇文邕踏动这轮椅上机关之时,在下恰好分心旁观,未曾留心到他是踏在何处。”
徐凤眠缓步走了过去,在那轮椅上踏了几脚,那轮椅仍是停在原地不动。
花无欢缓缓站起,道:“看来咱们只有在这里等那宇文邕了。”
就在他站起身子之时,无意中触动了控制轮椅的机关,那轮椅疾快回驰过去。
花无欢还未完全站起身子,轮椅一动,不自觉的又坐了下去。
那壁间石门虽吃花无欢飞杖重击破损,但机关却未损坏,只见花无欢和那轮椅疾快的冲入了壁间石门之中,石门立刻又自动关上。
红芍夫人望着那关闭的石门,似问徐凤眠,又似自言自语他说道:“不知那石门之内是否有开启这石门的机关?”
花无欢不在眼前,徐凤眠不再顾忌,接口说道:“那石室之中,应该是有控制这石门开关的机纽,只是他们无法找到罢了。”
红芍夫人嗯了一声,接道:“那宇文邕究竟是故意隐入石室中不肯出来呢?还是被困在了石室之中?”
徐凤眠道:“这个很难预测了,不过,那宇文邕若是故意的隐藏在石室中不肯出来,花无欢进入石室,他就有得苦头吃了!”
红芍夫人道:“如若这两人都被困在壁间密室中,难再出来,咱们只怕是也难生出禁宫了。”
这问题,只问的徐凤眠心中大为震动,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都不能生活在禁宫之中,除非那人真到了滴水不进的神仙之境。”
红芍夫人道:“那只是因为没有食用之物,如果要是有食可用,是不是可以常年生活在这禁宫之中呢?”
徐凤眠道,“此地空气流畅,并无沉闷之感,若是有得食物可用,我想注在这禁宫中三五年,亦非什么奇书。”
南宫冰心中暗忖道:这女人怎么搞的,老是找我大哥说话。当下举步而行,站在红芍夫人和徐凤眠之间。
红芍夫人既不知那南宫冰是女扮男装,哪里会想到她的用心,望了南宫冰一眼,回头对唐太姥姥道:“若是那花大庄主被困在石室之中,唐夫人有何打算?”
唐太姥姥道:“老身之意,多等他一会,再作决定。”
红芍夫人知她心中有所畏惧,不愿说出内心之言,微微一笑,又道:“唐夫人想等多少时间呢?需知咱们未带食用之物,离开禁宫之时,只怕还得耗去甚多休能,等的时间不能太久,”
唐太姥姥双目神凝,盯注在红芍夫人脸上瞧了一阵,道:“如若那花大庄主被困石室,百花山庄中近千的高手,不知要拥护何人,继那庄主之位?”
几句话问的极是突然,只听得徐凤眠和红芍夫人同时为之一怔。
徐凤眠心中暗道:我自离开百花山庄之后,那藏居上千武林高手的百花山庄,不知是何情况,红芍夫人是何等桀骜不驯之人。不知怎的竟会留在百花山庄之中,唐太姥姥更是一派门户之长,竟然也甘心为那花无欢所用……
心有所思,凝神倾听。
只听红芍夫人说道:“阁下之见,哪一个能继那花无欢接掌庄主之位”
唐太姥姥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周雄英非栋梁之才,绝难继那花无欢出主百花山庄……”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单宏章虽是那花无欢的嫡传弟子,但他年纪太轻,难当大任……”
红芍夫人咯咯一笑,道:“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成,看来是只有你唐太姥姥,可以承当此一大任了。”
唐太姥姥冷笑一声,道:“我看花大庄主对你红芍夫人不错,参与机要,随身偕行,将来承继他庄主之位,那是非你莫属了。”
红芍夫人冷笑两声,似要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道:“唐夫人,看来你对我是怀疑甚重?”
唐太姥姥道:“在百花山庄之中,那是很难找出一个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