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见那四川矮子行了过来,道:“格老子,值多少钱?”那老妪道:“不多,不多,五十两银子足矣!”
那四川矮子,似也疼破了胆,乖乖的取出五十两银子,换了一粒解药而去。
这时,大约第二阵剧痛已经开始发作,那魁梧武师也举步行了过来,结结巴巴他说道,“在下值多少钱?”
丑怪老岖淡淡一笑,道:“阁下吗?一百两。”
那魁梧大汉也不还价,咬着牙,取出一百两银子,换了解药而去。
丑怪老妪望了那银子一眼,道:“蓉儿,把银子包起来吧!”目光转到徐凤眠的脸上,道:“道爷看得似很入神。”
徐凤眠淡淡说道:“老夫人这等疗病卖药之法,可算得天下第一恶医……”
语声一顿,道:“不过,比起那些杀人越货,要了钱又要命的盗匪,稍好一些。”
丑怪老妪冷笑一声,道:“道爷最好是自扫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
目光转到邓一雷和展临昭的脸上,道:“两位能够凭借内功,抗拒这么长时间,功力的深厚,好叫老身佩服,不过,老身就要动身,两位时光不多了。”
邓一雷,展临昭仍是咬牙苦撑,不肯示弱。
徐凤眠一直瞧不出那老姐散毒手法,是以,也不敢轻易出手,但此刻形势逼迫,已无法拖延时间,当下接道:“老夫人,在下替两位壮士付价如何?”
心中却是暗作盘算道:如若闽滇二贾在此,必可知晓她们祖孙的来历了。
蓉儿已然系了麻袋,大有立刻动身之意。
丑怪老妪双目突然闪起寒人心魄的眼光,一掠徐凤眠道:“老身疗病,向有规例。”
徐凤眠道:“什么规例?”
丑怪老妪道:“代人付钱,要涨价十倍,他们两个人,老身已开出了价钱,合计三百两,道、爷要代他们付帐、就要付三千两,折黄金三百两,你道爷大概还不在乎吧!”
徐凤眠缓缓说道:“以他们的身价,三千两确不算多,不过,贫道身边无此巨款。”
丑怪老妪道:“道爷有何值钱之物,可以拍现抵价。”
徐凤眠缓缓从怀中摸出短剑,握在手中,道:“这把剑,值多少钱?”
那丑怪老妪望了望徐凤眠手中短剑一眼,道,“道爷想开价多少?”
徐凤眠缓缓向前进了两步,道:“老夫人,先看看在下这宝剑如何,我再开价不迟。”
丑怪老妪道:“剑是名剑,老身已瞧出来了。”
徐凤眠道:“名剑无价,在下开价一万两,不算多吧!”
丑怪老姬呵呵一笑,道:“不多,不多,不过你这把剑卖的时机不对。”
徐凤眠道:“哪里不对了?”
蓉儿接口说道:“如是在平常之时,你开价一万两,那确实不高,但此刻,你要救两位之命,那是受制于我们了。”
徐凤眠又往前行一步,道:“姑娘总要开个价吧!”
蓉儿望了那丑怪老妪一眼,道,“奶奶呀!还他两千九百两如何?”
丑怪老妪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就出两千九百两!”
目光一掠徐凤眠,道:“阁下再加一百两银子,咱们立刻可以奉上解药。”
徐凤眠已然取得有利形势,缓缓说道:“两位不觉着大狠一点吗?”
右手一挥,短剑疾向那老妪刺了过去。左掌同时拍出,击向那美艳少女。
徐凤眠一出手,丑怪老妪已知遇上了劲敌,剑势未到,一股强烈的剑风已然逼近了前胸,当下冷哼一声,陡然退后五尺。
蓉儿究是经验较少,不知那徐凤眠厉害,竟然挥掌硬接一击。但闻砰的一声,双掌接实。
蓉儿被震得右臂麻木,连退四五步,撞翻了一张桌子,才站稳身子。
原来,徐凤眠早有准备,剑掌发出,使出了极强的劲力。
徐凤眠逼退了那老妪、击退了蓉儿、左手一收,疾快的抢起了桌上的解药。
紧接着飞起一脚,挑起那一麻袋银子,投向店门外面。
徐凤眠右手一抬,手中木盒伸向南宫冰,口中说道:“快要他们服下解药。”
人却纵身而起,扑向蓉儿。
那丑怪老妪虽然老谋深算,却未料到徐凤眠武功如此之强,眼看一袋银子直向店外飞去,立即纵身而起疾向那银子扑去。
徐凤眠挑起银子投掷店外,用心就是分她心神,使她无法兼顾。
南宫冰接过木盒,立即飞跃到邓一雷和展临昭的身前,取出两粒解药,分别投入两人口中。
南宫冰喂两人解药之时,徐凤眠也同时冲到蓉儿身前,右手一招,点向前胸,左手一招疾向蓉儿腕脉之上扣去。
那蓉儿被徐凤眠一掌震得气血浮动,尚未复元,徐凤眠又已冲到,右手剑光耀目刺了过来,急急提气向旁侧让去。
她只顾避让徐凤眠的剑势,忘了徐凤眠的左手疾伸而出,扣住了她左腕脉穴。
这些事情,发生的极为快速,等那丑怪老妪抢回麻袋时,徐凤眠已然擒拿住蓉儿脉穴,冷冷说道:“老夫人,如若不想令孙溅血于此,那就不要妄动。”
说话之间,举起短剑,指着蓉儿咽喉要害。
那丑怪老妪果然不敢妄动,缓缓放下手中麻袋道:“放开我的蓉儿,这银子给你们就是。”
徐凤眠冷冷说道:“老夫人可是觉着天下之人都和你一般喜欢银子吗?”
丑怪老妪冷冷说道:“你既不喜此物,为何要和老身作对?”徐凤眠冷笑一声,道:“老夫人问的很奇怪,似你这等施毒讹诈,逼得人交出银钱的行径,难道这是很正经的吗?”
丑怪老妪冷笑一声,道:“哪里不正当了,老身既未出手去抢,也未动手去偷,全是他们自动献上来的,这和老身何干呢?”
徐凤眠冷冷说道:“老前辈说得很轻松啊!”
丑怪老妪道:“老身爱财,取之有道,放之四海而皆准。”徐凤眠气得连声冷笑,道:
“老夫人,可算得是在下所见之人中,第一等自私,冷酷、不讲道理的人了。”
丑怪老妪冷冷说道:“就算老身是不讲道理的人,那也没有关系啊!”
徐凤眠道:“老夫人既然不讲道理,在下等自然也不用和你讲理了。”
丑怪老妪道:“计价付值,老身今日所得,买回我孙女的命,哪里不对了。”
徐凤眠冷冷说道:“可惜的是在下不太重视金钱……”
目光移注到南宫冰的脸上,道:“他们怎么样了?”
展临昭长长吁一口气,起身说道:“已经完全复元。”
徐凤眠道:“邓二侠呢?”
邓一雷笑道:“毒性全消,在下也觉着完全好了。”
徐凤眠目光转到那丑怪老妪身上,道:“目下,老夫人已经没有了谈判条件……”
丑怪老妪冷冷接道:“你如逼得老身怒起,我就拼着牺牲孙女的性命,也要将四位置于死地。”
展临昭右手一探,从腰间带中取出三把短剑,冷冷说道:“我等己从死里逃生,对生死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不过,在下相信,你在施展下毒手段之前,必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蓉儿突然接口说道:“放开我,我给你们谈价……”
徐凤眠五指加力一收,那蓉儿立即疼得啊哟一声,皱起了眉头,顶门上汗珠滚滚而下。
丑怪老妪目光转动,只见邓一雷、南宫冰都已各自选择了方位,形成合围之势,只要一动上手,立即会从数个不同的方位一齐攻出。
再见蓉儿被徐凤眠扣制了脉穴,摆布的痛苦不堪,不禁豪气大消,缓缓说道:“好,老身今日算上了贼船,你们提条件吧!”
徐凤眠心中暗道:她的下毒之法,不露一点痕迹,而且在片刻之间,毒倒了数十人,这等人物,的确可怕,她如是独来独往,旨在讹人财物,那还罢了,如是被那沈木风收罗了去,不知要有多少武林人物伤在她们祖孙手下了。
一念及此,顿生杀心,冷冷说道,“看你们祖孙这等行径和巧妙无踪可寻的下毒手段,实叫人防不胜防,如是老夫人为害武林,武林中必有一番悲惨的劫难。”
丑怪老妪冷冷道:“说老身谋财,老身受之无愧,但老身却从未妄自伤过一人性命。”
徐凤眠道:“老夫人也许确有此心,但江湖事端纷杂,老夫人如若陷于漩流之中,落入恶人之手。届时将难以自主了。”
丑怪老妪怒声喝道:“你们这等咄咄逼人的气势,当真要逼老身拼命吗?”
徐凤眠冷冷他说道:“如若是非拼不可,那就晚不如早了……”目光转注到邓一雷的身上,道:“邓二侠见多识广,知晓事情甚多,可曾听到过这祖孙两人的事迹吗?”
邓一雷摇摇头,道:“未曾听过。”
徐凤眠目光转到那丑怪老妪身上,道:“邓二侠久年在江湖之上走动,未听过你们祖孙恶迹,那是足见两位在武林时日不久了。”
丑怪老妪冷冷说道:“你要怎么样?明说了吧!不过,老身先要说明,你如提的条件过于苛刻,老身未必会接受,那时,只有各凭所学一分生死了。”
徐凤眠道,“那要看老夫人怎么想了……”
语声一顿,接道:“第一,你要带着令孙女即刻退出江湖,五年之内,不许再在江湖之上行动,隐息人迹罕至之处,不许答应任何人的邀约、重出江湖!”
丑怪老妪道:“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