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眼前就像一个烟雾弹炸开，迷雾漫天。

他一次又一次试图拨开云雾，看看后面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可是拨开了一层一层的烟雾，最后还是烟雾。

他走不进这个女人的心，更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林镜的世界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不是，不是你，跟你没关系。”林镜触摸着封墨城苍白的脸颊，似乎在安抚他，接着说：“你没有任何错，如果这次不死，我一定会好好在你身边，陪伴你。”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想陪伴在他身边。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可是这是她快死的时候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这一次，她会死在他的怀里，是在他的陪伴下，不舍下，关心下。

而不是死在他的遗弃下。

她努力的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封墨城跟上辈子害死她的封墨城，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不同时空的两个人。

这个封墨城从来都没有遗弃她。

相反的，他努力的在讨好她，拯救她，陪伴她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时刻。

“真的么，你没有骗我？”他温柔的语调将林镜包围其中。

林镜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已经没有力气骗你了。”

封墨城双手捧着她的脸，一直在贴着她，亲密的动作在病床上，被哀伤所覆盖。

“封墨城。”林镜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似乎有话要跟他说。

封墨城皱了皱眉头，磁性的嗓音声调轻微，“不要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了，不是说要跟我的关系跟近一步，就像以前那样叫我不好吗？”

以前那样？

林镜困顿的思维漂浮到了曾经。

她以前都叫他墨城，很亲昵的叫他，把他当成了她的全部，她的信仰。

“墨城。”林镜呢喃着这两个字，忽然觉得好陌生。

她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没错，就是墨城，这样叫我不好吗？”

林镜的心猛地一紧，嗓子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有些疼，有些酸涩，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犹豫了许久，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墨城。”

这两个字很熟悉又陌生，林镜说出口时，心里忽然一阵沉重。

但是另一方面，心头就像被一种柔软的东西击中，让她陡然一暖。

“乖。”他呢喃着，贴近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但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那一只正在挂吊水的手。

薄热的唇瓣，贴在她鼻尖，轻轻吻着。

他伸手扣住林镜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里。

男人结实温热的怀抱让林镜倍感安心，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享受多久了。

“墨城，你不是说，你做了一个梦吗？你梦到什么了？还没告诉我呢。”

林镜又将话题转回了前几分钟，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封墨城这样和谐的聊天了吧。

他的鼻息格外醇厚，声音温柔缱绻：“我梦到了你很乖巧，靠在我怀里，就像一个小猫一样，很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