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突然笑了：“封总，吃醋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你当时可以直接跟林镜说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闹得那么僵了，林镜也不会觉得你一直都把她当成替身。”

“比尔，你不懂我从小到大生存的环境，有些话我不能说。至少之前的二十多年，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这一刻我才发现了，有些话如果不及时说，就来不及了。”

比尔说：“可是如果你现在告诉她，还来得及，只要你愿意。”

封墨城苦笑，他抬起头，望着上空，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

比尔问：“为什么？”

封墨城指着天空，说道：“你看，这天上的飞机一架接着一架经过，林镜肯定就坐在其中一架飞机里，我就在这里这么看着，总能捕捉到她的气息，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离她这么近了。”

比尔顺着封墨城的视线，抬头看着上面，他有些惊讶。

离的这么远，还觉得离得近，他对林镜的感情，到底到达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封先生，恕我直言，既然你那么在意林镜，而且帮助她杀了仇人，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还让她误会你，让她恨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封墨城：“没有意义就是最大的意义。”

比尔：“……”

“她一直想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只会成为她人生的阻碍，因为我会打造一个笼子，把她关在里面，让她成为我的金丝雀。而她不愿意成为我的金丝雀，她是一只自由的小鸟，所以我会如她所愿，放她离开，她只有离开我，才能自在开心，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这一次，我真的彻底放手了。”

比尔点点头：“我懂了，不过你们东国人的思想还真是复杂，在乎一个人，还要搞这么多弯弯绕。在我们的国家，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十分直截了当。如果心里的爱有一分，就会表达出来十分，可是你们呢，如果心里的爱有十分，那么一分都表达不出来。就比如说您，非但一分都表达不出来，反而让对方觉得你要杀了她似的，你们的爱，真是够奇怪的。”

封墨城笑着说：“爱就是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每个人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可能这个国度也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吧。”

比尔说：“封先生，恕我直言，这不是您的表达方式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没有表达，连个方式都没有。”

“行了，别趁着我跟你袒露心事的时候，就故意套我的话，想要调侃我。”

比尔说：“我可不会调侃你，我说的都是事实。”

封墨城没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望着上方，看着一架接着一架的飞机。

他一直在楼顶上站了半夜才离开。

……

封墨城半夜回到了家之后，守夜的仆人匆匆赶来，焦急道：“大少爷，林大小姐不见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她的手机也丢在了家里，不知道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