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看着凌亦琛一副见鬼的惨样,低声问楚萧:“这孕妇是你安排的?”
楚萧冲她笑笑,悠哉悠哉地说:“攻心为上,先给他来个开胃菜。”
安南咧嘴开怀:“你邪恶的本质正在一点点暴露哦,不过,很对我的胃口。”
楚萧低声在她耳边说:“多谢郡主赏识。”
“哈~”安南乐不可支,欣赏着被孕妇吓到不能自已的凌亦琛问:“这孕妇是谁扮的?声音真是太做作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猜。”
“模仿的如此生疏,肯定不是擅长易容的那几个,难道是暗辰?”
“江暗辰是江家暗卫的领头人,还能不擅长易容?是谷初寒。”楚萧面色如常的将这劲爆的消息轻声慢语地说给安南听,就见安南一时没忍住,“噗”地喷出一口气,引得周围的吃瓜群众愤怒的看着她,她赶忙作揖行礼以表歉意。
“谷初寒凑什么热闹?”待群众愤怒的目光重新转嫁到凌亦琛身上,她才低声问道。
“他作为受害人不能目前还不能光明正大的伸冤报仇,只能用这个方法吓一吓凌亦琛了。”
“这主意是谁给他想的?不会是你吧?”安南怀疑地看楚萧,总感觉这家伙肚子里的坏水越来越多,做起坏事来也越来越隐晦。尤其是上次自己被谷初寒劫走之后他竟然一直默不作声,依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让初寒很好过的。
楚萧笑而不语,低声说:“看好戏吧。”
凌尘被凌亦琛抓得肩膀生疼,知道儿子对孕妇得恐惧症犯了,不觉起身紧张地说:“琛儿冷静,这不是那名妇人,只是相似而已,你看她们个头都不一样。”
凌亦琛已经陷入对孕妇的恐惧不可自拔,尤其谷初寒身上披着件血红的棉袍,又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手里还那这块大红的手巾时不时地蘸蘸嘴,那样子看在凌亦琛眼中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谷初寒挺着大肚子朝凌亦琛阴冷地笑笑,抖了抖手里的大红手巾又摸了摸高耸的肚子,凌亦琛只感觉阴风阵阵,仿佛闻到了那日孕妇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那种让他寝食难安的味道。
红手巾的血红色刺激着他的大脑,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胃里的酸水都被他呕吐出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简直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等他吐完,还全身哆嗦着躲在凌尘身后,一双眼睛又控制不住地看过去,想看清这到底是不是那个孕妇。
“原来凌亦琛害怕孕妇竟到了这种地步。”安南咋舌地看着凌亦琛瑟缩的样,想起在芙蓉居自己是孕妇后那避如蛇蝎的样子,不难想像当初那名孕妇的死状有多凄惨。
凌亦琛此刻的腌臜样让在座陪审的几位大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真是奇了,感情这凌亦琛害怕孕妇?丧尽天良的事做多了吧。
吃瓜群众不明所以,看着凌亦琛的样子在下面起哄起来,他们还以为证物和证人都齐全了,这威武将军认怂了。
“侯爷,将军,李二这边人证物证俱全,侵占李二家良田,害他家人性命这件事你们认还是不认?”虽然说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即便嫌犯不认也可定罪,可终究不如亲口认罪来的更让人信服。秦言对凌亦琛的表现也诧异,这机会还是要抓住的。
凌尘听到秦言的话,知道他就是故意趁这个时候想定自己的罪,于是气地直骂,“秦言你个狗东西,你趁人之危,我儿子现在这种样子你还问!赶紧送老子回去!”
“抱歉啊侯爷,皇上圣旨在此,为了让侯爷免收更多的牢狱之苦,让本官今日务必审出个结果。”
凌尘冷哼一声,心想算楚笙还有点良心,他就知道太妃不会不管他们的。若是没了自己,没了凌家,他那黄帝恐怕也做不成。
这时搜集证据的刑部官差回来了,将一干物件交给秦言:“这是在侯爷的书房搜到的一些东西,大人请过目。”
秦言仔细地翻看着,东西还真不少,圣旨、书信、地契、账本。
“好你个秦言,竟敢去翻本侯的府邸!”凌尘不可一世惯了,都是他翻别人家,还没有谁敢翻自己家过,此时看到这些东西自然又是气得直冒烟。
“职责所在,职责所在。”秦言拿出几道圣旨逐一翻看,果然有一道是写着将城南大片荒地赐予凌家,用来修建马场所用。可是,据他所知,城南并没有修建马场。
他又翻了翻,不出所料地找到了城南良田的地契。
“侯爷,可否解释一下,圣旨上说的是城南荒地用于修建马场……”
“不错,可本侯又不想建马场了,怎么,不行吗?”
“当然可以,重点不是马场,是城南荒地。圣旨上明确表示,将城南荒地赐予凌家修建马场所用,可这些地契却都是城南良田。”
凌尘看着还在哆哆嗦嗦脸色发白的儿子心疼不已,不就几亩地几条人命嘛,所幸便认下了这桩事,大不了赔些地再赔些银子,好让这该死的孕妇赶紧下去。
“好,这件事算是我们做的,我们认下了!秦言,赶紧让这些人下去!”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他们不是杀了几个人,反而是救了几个人。
凌尘说完,记录官迅速拿着状纸让凌尘和凌亦琛画押按了手印,秦言这才轻轻挥了挥手,下面的一干人等缓缓地下去。
没了孕妇的压力,凌亦琛状态也稍微好一些了,凌尘让凌亦琛坐在椅子上,趾高气昂地让秦言再去搬张椅子,秦言只当没听到。
凌尘那日带着亲兵私闯皇宫被带走,自然不知道太妃已经被皇帝软禁,凌亦然被停职,皇后暂时也不会为他们说情,黄珉更是如履薄冰。
秦言坐在堂上,冲另外几位陪审说:“几位大人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没有,亲大人审案一清二楚,人证物证俱全,没什么好问的。”
“那好,那我们就接着审了。”然后高喊:“安居胡同冯永才,状告凌亦琛,强行霸占自己已有八个月身孕的娘子,并凌辱致死导致一尸两命。为掩盖罪行,还将其抛到乱葬岗,凌亦琛,可有此事?”
那孕妇刚下去,秦言又开始审理孕妇的案子,凌亦琛脑中瞬间又被满身满眼的鲜血溢满,尤其是秦言的惊堂木一拍,让他感觉犹如是来自地府的审判。他终于控制不住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