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留步。”允崇明冲燕王施礼,目光瞟了眼江幼晴。
依娜看到江幼晴时,眼神涩了涩,转头看着燕王,眉眼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燕王随意的停下,负手而立,眼神淡淡的看着允崇明。
允崇明语气谦和神情倨傲,“恭喜王爷与依娜公主永结琴瑟之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应是常来常往才对。”
江幼晴心道:他和依娜都这么想跟燕王成为一家人?
楚萧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使者客气了。”
“王爷这几天是否有空,下官想去王府坐坐。”
江幼晴看着楚萧眸色逐渐沉寂,唇边携了抹玩味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不胜荣幸。”
允崇明高兴的大笑着移至一旁,“那王爷先请。”
目送燕王他们走远,他冷下眼眸轻蔑的看着依娜:“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楚萧,若是你没办法让他听话,他仍旧注定会是死人一个。”
依娜沉默不语。
……
“王爷请留步。”四人行至转弯处,偷偷出来一名大龄宫女,冲他们行礼后叫住燕王。
“王爷,太后娘娘有请。”那名宫女似是非常紧张,不时的左右看着。
燕王蹙眉,太妃不喜自己和太后走的近,太后娘娘体弱,又经年在病中,故而他和太后除了正常的礼节并无过多交往。
江幼晴心中微动,“王爷,去看看吧,指不定太后有什么吩咐。”
宫女又道:“太后请江姑娘一起过去。”见燕王犹豫,又上前一步道,言辞恳切,眼中已有泪光:“太后娘娘病重,求王爷去看看太后吧。”
江幼晴心里吃惊,太后病重?这不像是好兆头,随即拉住燕王的袖子冲宫女说:“姑姑请带路,我们这就去。天溟天宸,你们先回去,路上……和家里多注意。”然后转身拉着燕王随宫女离开。
楚天溟面容冷峻,神色没有波动半分,看着她携着父王的手,淡淡的失落开始在心底蔓延。
楚天宸俊眸微抬,目光如绵长的溪流,让人寻不到边际。
在简王府住着的感觉果然不一样,从未有过的踏实。
简王近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安南为他把脉知是忧思过度引起的,于是想办法为他调理身体。
每天早晨她都早早的起来为他做一碗药膳,等他起床后先陪他去花园里走几圈,她会给他讲几个笑话,祖孙俩说说笑笑很是畅快。
回来后她看着他把药膳吃了。刚开始老人嫌不好吃,她想办法在饭里加进了几颗话梅,改善了药膳的口味,酸酸甜甜的竟得到很多人的好评。之后每早一碗的药膳改成了每早十几碗。
简王心疼她就叫了几个人专门跟她学习药膳的做法,这才又把她解放出来。
安旭阳每日值完班都会来陪他们。这个大表哥脾气豪放,心思却很细腻,每天都会在街上买些小玩意拿回来给她解闷。
其实她看到这些小玩意更闷,她已经不是几岁的孩子了,他总给自己拿些竹叶编的蝈蝈,用糖吹的小人是为哪般?难道他还觉得她是那个八岁之前的孩子吗?
二表格安旭晟十九岁,性格内向,看到她就会脸红,可每天必须到外祖父屋里坐三次,端茶倒水也不说话,每次都会给她拨一堆瓜子小核桃,拨完了时间也坐够了就起身向外祖父告退。
三表哥安旭谦十七岁,性格活泼开朗,每天早晨耍完几趟大刀之后便和他们一起去花园走几圈。每每自己讲的笑话外祖父还没笑他就已经笑的不可遏制,总是气地简王抽他的脑瓜子。没记性,下一次依旧。
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天了,安南感觉,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安静祥和。
不过也有烦心事。现在整个简王府几乎全靠安千诩的一点俸禄过活,过的极为节俭。有几间铺子也跟没有差不多,因为安千诚和两位舅母都不擅经营,安千诩又没时间打理,利润少的可怜。
安南这几天正考虑着怎样改善简王府的经济状况,她做了几个方案,去跟大舅和舅母们商量,他们总是一脸懵圈,看来只能等小舅回来商量一下。
安旭阳值班回到家一脸兴冲冲地跑她面前,神秘兮兮地问:“安南,你猜表哥今日给你带回了什么?”
安南正在浇花,见他一脸哄孩子的样不禁好笑,“苏记炸糕。”
安旭阳直起腰看她:“你怎么知道?”
她心里叹口气,从三岁开始,他送的礼物真是十几年如一日,连顺序都不带变的,想猜不中还真有点难。
安旭阳看着她吃着炸糕小声嘱咐:“还热着呢,别烫着。”
安南看着他一脸关切,忽然问他:“表哥,你定亲了吗?”
安旭阳脸忽的红了,粗着嗓子说:“小丫头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是定亲了。
她吃着炸糕说:“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你会给未来表嫂送什么礼物。”
“没送过!”安旭阳脸越来越红。
安南睨他,“表哥,我觉得你可以买个簪子镯子什么的送给未来表嫂,她肯定很高兴。”
他表示不懂,“是吗?”
安南惇惇教导,“你可以试试,女孩子是需要哄的,表哥会哄表嫂了,你们以后会生活的更幸福的。”
“你一个小姑娘想这个做什么。”
安南理所当然地回道:“为你着急啊,表哥,小舅回来了吗?”
“回来了,去书房了。”他偷偷舒了口气,终于不再问那些难为情的问题了。
安南吃完最后一口炸糕拿了做好的企划案去书房找安千诩。
她敲敲门,“小舅,你回来了吗?”
就听安千诩在里面回道:“回来了,进来吧。”
“舅舅,这怎么能怪到您身上呢。放心吧,裕王府的仇我会亲自报的。”
“可是凌亦琛竟然毫发无损地被放出来了。”安千诩想到这个心里就郁闷。
“也不是毫发无损的,他们现在是暗流涌动。舅舅想想,他和皇帝的矛盾其实已经不可调和了,再大度的皇帝也不可能容忍觊觎皇位的人大权在握,他现在不动他们只是碍于没有平衡他们势力的帮手。”
“帮手?”安千诩认真地思考着。
“不错,这个时候楚笙已经很脆弱了,谁能帮他一把他就能把谁看作救命稻草。可是舅舅,你不能上去,安家不能去,简王府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巡防营的实力保存好,后面将会有大用处。”安南眼神坚定地看着安千诩。
安千诩也看着面前这个外甥女,他从未想到安南不仅健健康康的长大,还如此聪明,他不禁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