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宇宙间,
飘行着一颗高智慧的星球,
有一天从高智慧星球上,
飞出一只神奇的耳朵。
它穿过浩茫的银河系,
飞临震魔猖獗的地球,
为飘浸在难海中的人类,
去捕听震魔疯野的恶足。
这只来至外星球的神奇飞耳,
在地球的天空地层日夜穿行。
它一会儿歇在青蛙水蛇的头颈,
一会儿钻入草木花朵的根茎,
一会儿静伏于游鱼的鳞缝,
一会儿飘腾上飞鸟的翅翎,
空气中轻微的颤波,
流水里细小的漾纹,
它在极短暂时间便可捕听,
万米地层下地震恶魔的鼾声,
它亦能在微秒中去吸听。
有一天一名粗莽的地震恶魔,
从沉睡千年的魔洞里苏醒,
爬出地壳下长满白毛的地洞,
轻移一次腥污的足跟,
洞顶就坠落一层霜粉似的蚁群。
此时神奇的飞耳,
正在空中疾速地穿行,
它听见地魔粗重的足音,
响起在远方黑漆漆的地心,
象一串滚雷刺透万米地层,
溅射上静飘的白云头顶,
震痛了飞耳那灵薄的腰身。
飞耳在晴空迅即俯身下行,
荡入水边的一排土洞,
伏在青蛙水蛇的头颈,
告知它们在地层的下方,
正移来地魔作孽的恶影。
青蛙和水蛇顿觉腹底发烫,
急忙钻出易坍塌的土洞,
蹿上稳固不怕震晃的岸顶。
飞耳又掠过草木花朵的头颈,
扎入静无知晓的河水,
蹿上默不颤晃的天穹,
把地魔作孽的警讯一一递送。
草木花朵立觉根底热波升腾,
迅即左右不停地摆荡,
旋起一片阴冷异常的寒云;
水底游鱼顿感鳞片起火,
利箭般刺出平静的水波,
掀起一道哗哗怪异的轰鸣;
空中飞鸟蓦觉羽翎变红,
弹丸似地射下寂静的低空,
双翅荡起一阵诡异的怪风。
草尖上静卧打盹的蚂蚱,
蓦地惊去青魂乱蹿向云空;
河面上悠闲戏耍的鸭群,
突地足蹼发烫搅起满河浑浪;
岸涯上散步觅食的家鸡,
倏地爪尖一麻扑上农家屋顶。
河岸前方秧田犁地的农人,
直立行走已有几万个年辰,
鼻尖伸向辽远高茫的天穹,
吸不见大地毛孔的一缕气息,
丝毫也觉察不到眼前有何异样,
只感觉拉犁的牛今日不听使唤,
蹄足乱刨撩起阵阵呛目的泥浆。
农人忍不住胸间焰生,
叱骂耕牛吐出气语阵阵,
频频举鞭抽向躁牛的头颈,
耕牛无端被揍心蹿炎尘,
猛地一下挣脱套头的犁绳,
四蹄踏出一道哗哗作响的泥浪,
暴吼着直蹿向前方的田埂。
河岸后方立着一座n世纪的大城,
城里群鹅端坐于气派的地震厅,
鹅首领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震仪,
静待四方万里递来地震波纹,
至于外星球降临的神奇飞耳,
鹅首领的官脑袋压根就不相信,
篾称那不过是乡野愚民的传闻,
只有地震仪高科技妙指的颤划,
才是当今世间唯一准确的玄音!
农人连声啐骂耕牛怪异的举动,
扑上田埂却难觅四足畜的躁影,
遥见前方丘岭蹿下一群山间岩羊,
雾岚里又溅起大熊猫怪异的吼音。
踩着吼波一只奇异的飞耳迎面荡来,
农人正恼耕牛挥掌连吐去声,
那通体透明的飞耳情急惋叹,
耳轮莹光一闪倏地暗去身影。
农人足踏田埂觅不见耕牛影,
前方草浪尖上一颗弹丸射近,
汪地一鸣现出守院家犬的头颈,
家犬不待农人怒喉吐出叱声,
猛地叼起农人的裤管向前急行。
农人心生慌浪疑家中窃贼入庭,
紧随家犬返回见庭院一切如常,
唯母鸡生怪蹿立屋脊双翅乱扑腾,
农人恨家犬无端生事抬足一蹬,
家犬不躲却对童睡床连声呼鸣,
农人此刻方醒是孙子着凉患病,
急抱起孙儿跨出层门去寻医生,
边走边怨在千里外打工的儿郎,
丢下稚孩不管害苦年迈的爹娘。
农人搂紧孙儿刚步入院落中庭,
足下大地突被一头巨兽拱动,
狂巅猛晃天穹直向下方飘沉,
在咔咔咔摄魂碎魄的炸裂声中,
大地被撕开无数道青紫的深缝,
缝底冒出一群青面獠牙的死神,
口喷黑气眼溅血光足踏狂啸的阴风,
蹿向天穹霎时吞噬了朗朗日轮;
四围山峰恍若泥柱轰隆隆坍崩,
山脚下无数农庄的幽静院庭,
眨眼被崩滚的巨石坡土一口猛吞,
几十万数秒钟前还鲜活的生灵,
瞬间被地震恶魔嚼成滴血的齑粉!
农人被地魔狂喷的气浪猛搡,
跌入一片阴风飒飒的墨云,
身段忽忽悠悠地向下飘沉,
一声毅勇的犬吼敲破死亡黑障,
农人突地醒转伸臂撩开漫天魔尘,
从破碎的房檩瓦砾里探出头颈,
俯望襟怀间不停惊惧啼鸣的稚孙,
面颊流下一串悲怆凄楚的泪纹。
救命的家犬舐去小主人脸上灰尘,
农人伸出茧掌抚谢着灵犬的头颈。
家鸡在瓦砾堆上一蹦一蹦地走来,
一缕希望的星光又从农人头顶浮升。
突然死一般沉寂阴黑的原野上,
亮起一朵流溢生之希望的莹光,
光波一缕一缕地荡近农人头顶,
光波核心漾出一道抚慰的暖音,
老人家你并不孤单请你放宽心,
青蛙水蛇逃脱地魔恶口向你游近,
草木花朵依旧在川野上开放生长,
跑失的耕牛正循你的唤音返奔,
你与孙儿未来的生活依旧流淌光明。
农人从低沉的难海里抬起了头颈,
颤着嘴唇吐出无比感激的问音:
发光的声音我们以前并不相识,
你为何对我们落难的祖孙这样关心?
发光的声音暖热地回语我是飞耳,
我早就认识你这位勤苦的老人,
我在天上地下不分日夜地穿行,
捕听地层下地魔作孽的足音,
传递警讯告知人世间的生灵,
使它们及时跳出魔口获取新生。
农人颔首吐出真诚感激的语音,
接着又噢噢噢地口中吐出悔声,
孩子啊在田埂我见过你的飞影,
当时心烦耕牛啐骂你不记恨?
飞耳宽厚地回语:老人家,
你与地魔血拼救孙儿多么沉勇,
世间的人对你眼流赞佩心生钦敬!
农人心里一宽眼角盈满感激的泪纹,
飞耳啊你是人世生灵的救护神,
我让孙子向你学习做你的好友朋,
与你同心并力去击地魔救天下苍生。
飞耳发出熠熠的光波点头答应。
河岸后方大城地震厅的鹅首领,
眺见远方地魔踩出一行血足印,
用呆爪敲地震仪刻下一道波痕,
之后继续枯坐如机器傻瞪着鹅睛,
静待地魔下一轮血足音的飘临,
对飞耳捕捉地魔足音的神奇本领,
鹅首领频摇僵硬的脖颈仍旧不信,
地魔趁隙得以在他地逞能续野,
踩下另一行作践生民的血足印。
时光之轮在河岸头顶静静地移行,
许多年后一个天色清朗的秋晨,
农人孙子从x世纪的科学院毕业,
足步快捷地走入河岸后方的大城。
地震厅里的呆鹅首领已老态龙钟,
次呆鹅们依旧单一迷觑着地震仪,
若干载没预警一次发布地魔的凶讯,
还鹅齿凿凿地辩语咱这颗鹅星球上,
现时无预知地魔足音的神灵诞生。
农人孙子满腹愠怒眼溅火星,
举起智掌拂去满厅颟顸的笨鹅风,
驱次呆鹅随飞耳去天上地下穿行,
学习捕听地魔足音的神奇技能。
数载后地震厅里的一头头笨鹅,
终于化为一只只耳聪目锐的神猴孙,
高科技的地震仪又生出一对神耳,
每当万米地层下地魔欲移足跟,
地震厅的警铃便提前自动怒鸣,
把地魔作孽的警讯飞快向四方递送,
使地球生灵避去地魔的一次次蹂躏。
农人孙子不溺于对地魔的被动吸听,
让飞耳骑激光钻入万米深的地层,
觅地球的经纬点置下万台摄魔仪,
漫长的时光在艰辛劳作里逝去,
若干世纪后飞耳终于帮农人孙子,
作成了这旷世无匹的浩大工程,
地球人在遥远地面的电子屏上,
便可监控万米地层下地魔的行踪,
从此地球生灵不再惧震魅的作孽,
一代代面庞掠过平安泰宁的绿风!
2010、7、16子夜初稿
2011、2、9改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