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1995年为界,方未然的人生被劈成两半!
15岁,就是他出来横刀立马的年龄!
……
1980年,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神舟大地。
浙省,海柠市,方家村。(地名都是瞎编不存在的。)
一个沿海地区极度落后贫穷的小山村,柏油路还没有修到村子里。
村子不大不小,也有百来户人家,民风淳朴,屋舍俨然。
村民都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很有规律。
这个连小偷和乞丐都不会光顾的村子,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境界!
那是一个油菜花盛开的季节,动物们都开始出来交.配繁衍后代了。
方圆几里,方家村的油菜花梯田景色远近闻名,一些有钱又有闲的青年才俊都会选择到来这和他们的对象约会,手拉着手,背托着胸,熙熙攘攘,三五成群。
傍晚,在一帮女孩之中,有个形单影只的女子特别显眼。
她身材高挑,画着淡妆,穿着洋气,气质出众,约摸二十来岁刚出头,她的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幼婴。
她寻着地址来到一户依山而建,临河而居的人家门前,对着一位日落而息坐在门口小板凳上抽旱烟的精瘦老头询问道,“请问这是方知青的家吗?”
“是,方知青是我儿子,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方知青他爹茫然地看着这个抱着婴儿的女子,不知她找自己的独子有什么事。
“麻烦你告诉他一声,说有个叫小霞的姑娘找他,有要紧事和他谈!”姑娘蹙着眉毛说道。
话说方知青这个人哪,过去也是方家村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没有恢复高考之前,他是村子公社大队的大队长,能力非常出众;恢复高考,他是他们村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
从杭市某所大学毕业后,他回到海柠市,进了市里的一所重点中学当了人民教师,凭借出色的业务能力,工作两三后也分到一套单位房,也算跳出农门了吧!
在市里有了住所后,方知青就很少回到村子里了,不过每次回来都能引得村民一阵羡慕。
村民总爱拿方知青当正面教材教育他们子女要努力学习,以后就能像方知青一样去大城市生活了。
作为数学年级组的组长,方知青经常被学校派到外面进修,最长的时候有大半年,最远的是被派到首都去学习。
那次,方知青去苝亰教师进修学校进行为期六个月的学习,期间居然在人生地不熟偌大的紫禁城寻觅到了一份意外的爱情。
他是在进修学校附近结识的那个女孩,他们每天下午都会在附近的一个公园约会。
从相识到相恋再到上船不到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两人就分手了。
特么的,分手的时候,方知青都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只知道她小名叫小霞。
分手是这位叫小霞的女孩提出的,方知青一开始死活不同意。
小霞就告诉方知青,她把他俩的事告诉她家人,他家人向她询问了方知青的一些家庭情况后,就表示坚决反对。
一是嫌方知青是外地人,没有苝亰户口,家庭背景什么的和她们家没法比,开玩笑,她们家可是根正红苗的那啥;二是觉得方知青也没有什么钱,一辈子就当一个教书匠罢了,还能有什么出息是吧。
所以,硬生生拆散两人!
遭此打击,苝亰回来后的方知青性情大变,就和几月前的方未然一样,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滴酒不沾的现在学会喝酒了,以前不抽烟的现在开始抽烟了,以前文质彬彬的现在开口闭口操壁了,以前很有工作上进心的现在得过且过了,还经常和学校领导吹鼻子瞪眼顶嘴……所以从京城回来不到一个月就卷铺盖回家了。
回到村子以后的他,也找过其他的一些工作。
其实凭借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一步步走向致富的道路,毕竟当时浙省作为沿海地区有很好区位因素和难得机遇,但他都因为嫌这些工作挣钱慢而干不了多久就辞职!
用他父母的话来说,那些日子,他儿子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一夜致富。
天欲要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之后,方知青整日和村子里的混混聚在一起喝酒赌博,不久他就染上酗酒赌瘾的恶习,以前一向很受村民尊敬的他也成了他们嘴里唾弃的二流子。
他的老实巴交的父母更是心急如焚,但也无计可施,只能这么一天天看着自己的儿子堕落下去。
……
“兔崽子,你都睡了一天了还不快起来,外面有个叫小霞的女孩找你。”
“小霞,她来找我了?”
听到这个名字,方知青浑身一颤,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就像一头饿昏了三天的豺狼突然看见一只美味的羔羊。
他飞快的穿好衣服裤子,飞奔下楼,楼上的木板被他踩得咯吱咯吱响。
到了楼下,见到真的是他梦寐以求的小霞,方知青激动地放声大哭。
他想一把抱住了眼前的女孩,但女孩明显不想让他抱,她急忙后退了三步。
“方知青,我这次找你来不是和你共叙旧情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听了不要生气。”
小霞在方知青家待了四五个小时,期间把方知青父母都叫了出去,只留下方知青一个人。
说完之后,她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一份亲自鉴定书还有两万块钱。
这就么,方知青莫名其妙地当爹了,这件事也成为方家村全村人的一个笑柄,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个漆黑的夜晚,方知青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山岗上,向北眺望,咧咧寒风阵阵呼啸而过,怀里的婴儿哇啦哇啦,哭得很凶!
任一对父子在风中凌乱!
没错,那个婴儿就是方未然啦,名字就是他老爹方知青给他取的。
或许,方未然的出现给这个家里带来了一丝希望。
诶,没想到重新激发了方知青身上的那股干劲,他没有浑浑噩噩继续下去,开始拼命工作,南下广粤和深市,几年时间里,方知青就完成了他资本的原始积累。
1984年的时候,他在海柠市创办了第一家皮革厂,生意也是越做越大,那几年可以说是方未然他们家最风光的时候,杭市、海柠有好几套房产,他们家最早开上别克轿车,在村里还盖起了一幢超豪华的别墅。
村里人还有谁会看不起方未然老爸?
只是生活并非一凡风顺!
随着方知青生意越做越大,女人玩的也越来越多,他的自信也越来越膨胀。
不过他的骨子里的自卑感是永远都抹不掉的。得来不易的成功却无法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分享,这种滋味让他感到苦涩和空泛。
渐渐地,他又开始酗酒赌博了。
从天堂到地狱也就一念之间。
就用了一年时间,他就在奥门赌场欠下百万赌债,差不多工厂房产生意什么的全赔光了,他们家又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翻来覆去的折腾,再加上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方知青还能再拿什么白手起家?
方未然的家一贫如洗,他老爸每天和他的那帮酒肉朋友待在一起,更本不顾家。
方未然就是从那年五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童年。
到方未然15岁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老爸就又欠下二十多万的赌债,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