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夜晚,大帅府里歌舞升平,灯火辉煌,笑声语声,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而高墙外的秦娇儿伴着傻儿子,也好比是青灯孤帐,这种强烈的对比让这位昔日的大将军府大小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是,因为这个傻儿子,还因为心中对左望江残存的那点爱,以及对宁雪萍无边的恨,秦娇儿不得不卑微地活着。
婚礼是在大帅府里举行的,这对于宁雪萍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大帅需要陆大富豪的经济支助。
路苗苗的大红花轿在大帅府的大院里落下来了,鞭炮齐鸣,鼓乐喧天。
来接轿的不是秦娇儿,而是宁雪萍。
秦娇儿站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她也从箱底翻出了一件少女时代穿过的红色旗袍,旗袍有多处起皱,早已经开始掉色了,大帅府是没有为她定制新衣服的。大帅府女主是宁雪萍,大小事务全凭宁雪萍一张嘴巴说了算,秦娇儿早就没了参与的份。
尽管没人拿她当婆婆看,尽管连参与的份也没有,但是,秦娇儿可能是这一场婚礼最开心的那一个,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喜庆劲头,满脸堆着笑,那笑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因为她的傻儿子终于娶上媳妇了,她隔不了多久就有可能抱上大孙子了。生命总得有点盼头,或许这就是秦娇儿现在唯一的盼头了吧,因此,她比大帅府里任何一个人都开心快乐!她不时地看看左右,她看一切都是那份真诚的笑,她尽量往角落里退缩,她生怕自己碍了事,影响了儿子大婚的正事,她还以为自己这样做就是在帮儿子了,她没有别的权利,甚至上前去问候一声儿媳妇的权利都被剥夺掉了。
大帅府里一切权利都掌握在宁雪萍的手中,她才是大帅府里掌握实权的女主。
宁雪萍身着新定制的大红旗袍,头上插满了金簪银簪,花枝招展,满面春光,假模假样的笑,俨然她就是这对新人的婆婆。
墙倒众人推,虎落平阳被狗欺。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阿彩瞅准了大太太秦娇儿,抬脚就踢向秦娇儿的腿肚子,一脚就把秦娇儿给踢趴下了。
“瞎了你的狗眼了,什么东西?碍手碍脚的!滚一边去!”阿彩是宁雪萍屋里的丫鬟,宁雪萍屋里的下人在大帅府里都高人一等,气焰嚣张。
而且,宁雪萍屋里的丫鬟折磨了大太太都会得到他们的主子奖赏。
宁雪萍本来是站在大红轿门旁,准备迎接新娘子出轿,听到小丫鬟阿彩的骂声,就大步离开了大红轿子,其实,她早就注意到秦娇儿了,宁雪萍虽然已经把大太太秦娇儿打压到底了,但是,她仍然不放过这个苦命女人,似乎骂一回秦娇儿,她就会舒坦一些。
秦娇儿在地上正想往起爬,宁雪萍就站到了她的身边。
“你这个丧门星,谁给你胆子在院子里闹事的?也不想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坏了大帅的好事,看老娘怎么整死你!”宁雪萍边说就边踢在往起爬的大太太秦娇儿。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秦娇儿现在已经被宁雪萍折磨得没了脾气,她一个劲地赔礼,求饶。
“彩儿,给我掌这个丑货的嘴!”宁雪萍不依不饶,自己踢累了,还命令下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