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苗苗父亲路忠海就带着几件首饰去了县城,找到了一家有名的金器行,人家一检验,这些金货都非常纯,比金器行里的金首饰都要纯得多。三四件金器就卖了十五万块钱,其中一个带宝石的大金戒指就值十二万,估计这个价格都是最便宜的,市场价格怕要三四十万。
不过,路忠海已经开心得要命了。他一辈子一次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票子。这下,不仅能够还清外债,还能过上好日子了。
路苗苗终于打听到了胡一同在县城里的家庭住址,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胡一同至今还是单身,她要去县城找胡一同。
胡一同曾经亲口告诉过她,如果他父母容许他找女朋友,他除了路苗苗,不会找别的女人,路苗苗当真了。
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路苗苗来到了县城,找到了南门的雅阁小区。
这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除了单体别墅,就是连体别墅,都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胡一同家曾经的确在这里居住,可惜,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胡一同的父亲胡盛林是经营服装生意的,十五年前就开了一家西服工厂,后来又扩展到女时装和男女内衣,产质一年达到十个亿。就在胡一同高中毕业去外省读大学后,胡盛林将工厂渐渐转移到了县城。
但是,很不幸的是,三年前,胡盛林的工厂发生了一场火灾,烧毁了所有的布匹和成品服装,另外还有十五个工人在大火中丧身。
胡盛林作为法人被公安机关逮捕,起诉,判了八年有期徒刑,而且还丢下了三个亿的债务。
胡一同的母亲林凤娇一病不起,跟个植物人无异。
在家里长一辈的亲属协助下,胡一同把家里所有的房产以及股票变卖,赔偿和还债后,目前仍然欠债一个多亿。
胡一同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整天还要忙着工作和照顾医院里的母亲,因为大学二年级,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就中途辍学了。也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在父亲一个搞建筑的老朋友工地上干些杂活,一个月也才三千块。
路苗苗从雅阁小区保安和物业那里听到胡家遭遇的不幸,她心酸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请问,我在哪里能找到胡家人?”
“那谁知道?县城这么大,他们家还在躲债呢,找到怕不容易。”
“你要找只能挨个医院去找,听说胡老板被逮捕后,胡老板的老婆就昏迷在医院里了。”
路苗苗真的就挨个医院找胡一同了。
县城里三家大型的医院都找遍了,中医院也找了,住院部里根本就找不到胡一同和他母亲林凤娇的名字。
出租车司机暗地里可高兴坏了,这大半天的时间,从这个小丫头手上就赚到了五百块钱,这搁在平常要赚三天才赚这么多。
“小姑娘,西城边那儿有一家小医院,生意还不错,你加我八十,我现在送你去,说不定你朋友就住那家医院。”出租车司机还想多赚点,就使起了坏心眼,挑了一家最远的小医院。
路苗苗越找不到心越急,司机没说完,她就点头答应了。
二十分钟后,车就到了西城一家私人医院。
“停,停下来,我好像看到我朋友了。”路苗苗远远就看见了胡一同的身影,急忙让司机停车。
“钱,你钱还没给我。你看看,不是我你还要找一天。”
路苗苗急忙掏出了一张票子递给了司机,司机也没打算找零,路苗苗就跳下了车,朝胡一同冲了过去。
胡一同的母亲的确就住在这一家私人医院里,他下班回医院的路上被几个要债的阻在路上,正在纠缠不休。
象这样被追债人阻在路上对于胡一同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各位叔叔伯伯,实在不好意思,眼下家母病重,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我正在努力赚钱,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一定把你们的债务都还上。还请叔叔伯伯们宽限些时间。”胡一同着急害羞红到了耳根和脖子,他赔着笑脸哀求道。
“小杂种,宽限你奶奶个头,老子把你心肝脾肺肾全割了,你能赚到钱才他妈的出鬼了,快还老子钱!”
“割了这个狗日的!”
七八个讨债人把胡一同围在中间,谩骂,推搡,他们有的就是债权人,有的是请来的讨债公司工作人员。
胡一同心里又羞又愧又急又怕,看来今天想脱身是很难做到的事了。但是,就是这些如狼似虎的人打死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还上他们一分钱。他从一个富二代转眼成了无家可归的穷光蛋,连吃饱肚子都是奢望。一个月就挣三千块钱,母亲还要住院,住院费已经开始欠债了,他哪来钱还债呢?
就在讨债人动手动脚进入相当激烈的情形下,路苗苗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欺负人啦?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路苗苗跟穿越前简直判若两人,要是放在以前,别说这些成年大汉了,就是班上十五六岁的女同学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胡一同看到了路苗苗,他惊得眼睛瞪得圆骨隆冬,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在他眼前出现的竟然是路苗苗,而且还是十年前那个青涩少女的路苗苗。
但是,胡一同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喜,而是羞愧,虽然欠债,家里工厂破产与他无关,但是,他就感觉这一切错误都是他犯下的,他感觉没脸见人,尤其没脸见他儿时的梦中情人路苗苗。
“滚开,你算哪根葱!”
“你算什么东西?走开了。”
讨债公司的人都是社会上闲散人员,混迹江湖,敢打敢拼,他们靠的就在一个凶字。有一个光头,说着就一掌推向路苗苗。
这要是摆在路苗苗穿越前,不把她吓半死才怪。但是,今非昔比,路苗苗在穿越的那个时代可是杀个人的,她胆子已经练到了处惊不变,临危不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