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山、钟宝权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护在钟阿善身侧。
王二麻子、钟宝山、钟宝权、杨铁蛋、聂长青原本是里正选出的青壮年,维护里正的威信,维护村里的安危,更是里正的左膀右臂,其余的三人现下却躲得恨不得自个儿能原地消失。
“你想找死,老子却偏不让你死得痛快,今日便要当着你的面,睡了你一庄子的大小媳妇,还要睡了你两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儿,哈哈哈哈哈。”
说话的呲牙咧嘴,看起来凶悍又无耻,却不是马匪的领头,而是二当家的。
马匪头头,那个在告示上标着足足可有二百两悬赏的马老大,此刻正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目光平静的看着二当家在那耍横,仿佛事不关已,对于奸淫妇人那样的事儿,看起来也似乎并非那样的热衷。
阿九赶到时,正见到马匪二当家要一刀劈向阻止着马匪去拉扯钟情钟意的钟宝权,千钧一发之际,瞎眼婶娘突然间从地上窜了起来,以常人不敢相信之力推了二当家一把,大声的咆哮道:“休得伤我宝权!”
二当家一时不慎竟被一个婆娘推倒在地,一旁的马匪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二当家大失面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跨步上前,二话不说的举起钢刀利落的朝着瞎眼婶娘砍了下去。
瞎眼婶娘身体尚未立直,脖子被砍了一刀之后,定格了一记,跟着整个身子软软的滑向了地面。
“阿娘!”钟宝权大嚷一声,伸手扶住老娘,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血如泉涌的脖子。
“呃,宝、宝……”瞎娘婶娘残存一口气,伸手想要去抚儿子的脸颊,手举到一半,‘咚’的一记落了下来,不再动弹。
钟宝权悲痛欲绝的大喊:“阿娘,阿娘……”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从骨子里发出的悲伤给震得落下了泪。
瞎眼婶娘自失了丈夫之后,平日里对儿子的管教甚是严厉,院子里总能听到鸡飞狗跳,非打即闹,此刻却为护儿而死,可想而知,平日里的那些严厉,也不过是盼着儿子更能成材罢了,实在可怜天下父母心。
钟宝权眼睁睁看着老娘被马匪所杀,再也顾不得啥生啊死的,咬着牙根发狠的起身,冲上前便要与马匪二当家拼命:“你杀了我阿娘,我要你偿命!”
钟宝山及杨铁蛋一左一右的拉住钟宝权。
“宝权,不可冲动!”
“宝权哥,留得青山在!”钟宝山在他耳边咬牙提醒。
里正钟阿善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的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瞎娘婆子身上,让她闭目安息。
“想与老子拼命?来,今日老子便让你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绝妙滋味儿!”
钟宝权被两个马匪喽罗拉出了祠堂外,一把钢刀丢在他面前,马匪二当家耸了耸肩膀活动了记筋骨,眼底涌起戏耍的意味儿:“来,小子,爷今日便给你个为老娘报仇的机会,也让你死得瞑目。”
“宝权哥不要!”钟宝山急得大叫。
与马匪动上了手,哪里还有命活。
然而此刻的钟宝权却早已没了活的念想,他打小便没了阿爹,都是阿娘一手拉扯大,现下阿娘也为救自个儿死了,他独自一个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无耻匪类,今日我便要为我阿娘及受辱的山洼子村妇孺与你讨回公道。”说着,钟宝权便举起了钢刀要冲着马匪二当家冲去。
而阿九却分明看得清楚,那二当家邪恶的唇角轻勾,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说是要与钟宝权比试,实则另一只手却拿着另一把短刃,就等着钟宝权冲上前去,对着他的胸口刺上致命一刀。
这马匪简单丧心病狂的杀红了眼。
“住手!”阿九看清了形势,迅速的从墙角奔了出来,挡在钟宝权面前,冷斥道,“宝权哥,休得对二当家无礼。”
年少的阿九一身明亮浅黄的甫一出来,便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瞧见这样的场景还敢往里头凑的,不是傻子疯子,便是胆大过人,而阿九方才的那话一出,显然不是前者,这便不由得令端坐在马背上的马老大眯起了眼打量。
在他控制的地界,居然被这样一个小丫头这般来去自如,是他那帮手下无能,还是这小丫头有通天本领?
祠堂里的钟阿善不敢相信的盯着小阿九,看着她独自一人,身旁并未带着阿离,拧着眉只觉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阿九却不顾众人猜测,径直上前一把夺过钟宝权手里的钢刀扔在地上,跟着将他推向祠堂,低声规劝道:“婶娘刚刚为救你而亡,你便让她一翻苦心白费吗?那她方才又何必要死。”
钟宝权红着一双眼眶子抬眼看她,随即转身往祠堂走去。
“臭丫头,多管闲事儿!”二当家的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狠狠的往阿九背上抽来。
只听一记鞭子划破长空,下一刻,阿九崭新的浅黄碎花裙子便裂开了一道口子,背后一条血痕出现。
阿九拳头一紧,狠狠的倒抽了口气,咬牙硬生生忍下这痛楚,嘴里愣是没有发出半丝声响,她转过身来,款步走向坐在马背上的马老大,礼数周全的作了个揖,压根不将那暴戾的二当家放在眼里。
那头的二当家心有不愤的又要抽来一鞭,却被马匪老大伸手一把握住了鞭尾:“老二,消停一些!”
“大哥,咱老三老四便是被这村子里的汉子给害死的,你让我杀了这一村子的汉子泄愤又如何?”二当家毛琼一脸的余怒未消。
马匪老大马飞龙冷眼一扫,毛琼立即不敢再呛声。
“你是何人?方才在哪里躲藏着,现下又为何出来?”马飞龙眯着眼询问阿九。
他的两颊和下巴都布满密密麻麻杂乱的胡须,一双利眼瞪大,凌厉的令人不敢直视,眉间一条可怖的刀疤直延伸到左脸,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显狰狞。
阿九微微一笑,一脸轻松快意道:“我方才就在这儿啊,听闻马老大您寻凶手是假,事实上是要带着众兄弟来咱山洼子村物色媳妇的,便跑去换了一身新衣裳,原想着这会子总能脱逸而出了,哪晓得这位二当家一来就将我的衣裳给抽破了,阿九原本便长得丑,这下子恐怕更要落钟情钟意姐姐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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