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娘拉着步入屋中坐下,打开随身包狱翻出一件绸缎马褂摆在阿九周身试了试,颇为满意道:“虽是大了一些,过两年穿正好。”
“阿娘,这、这绸缎马褂……”
柳芸娘晓得她想问些啥,便径直道:“戚家小姐年后便要出阁,你杨大叔近日便在忙着做嫁妆,这是戚家小姐赏你杨大叔的,杨大叔家中无女眷,便想着给你!”
杨大叔家中是无女眷,要属亲近也实在轮不上她。
即使阿娘不愿承认,阿九心中却已瞧出了个分明,李三妹那嘴虽臭,却未必说的便是瞎话:“这样的马褂绸缎庄内至少要买二两银一件,杨大叔为人实在豪爽,阿娘怎的便这样收来了,可有给银子?”
“你杨大叔性子怪,可别同他提银子!”柳芸娘边折着马褂收入柜中,便说道。
阿九沉思了一记:“阿娘方才说的喜事是何事?”
柳芸娘抿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到阿九手中:“阿娘这个月发月银,足足有三百文,阿娘平日里吃住在戚家无需花费,每月的月银便由阿九收着!下个月月中,阿娘的月银便会从三百文加到五百文!”
阿九有些疑惑的看向阿娘:“为何!”
柳芸娘走到门外瞅了瞅外头的农田,虽尚未有人来务活,却依然生怕走漏了风声般,将屋门合上,这才过来同阿九道:“戚家夫人私下将我叫了去盘问了一番,又试了我的手艺,觉着厨艺与姚婶娘不相上下,有意提我为厨房二管事!”
二管事!
“一个厨房,哪需两个管事,即便戚家够大也不至于!”阿九说出心中疑惑。
柳芸娘叹了口气,继续压低声:“朵儿出逃,巧儿顶上,这样的丑事儿虽未外传,明眼人却心数知晓!戚家老爷夫人为权宜之计接受了这样的调换,却哪里就真能由钟离家揉圆捏扁,想嫁哪个闺女便嫁哪个!”
“阿娘的意思是?”
“只怕姚婶娘不日便会离开戚府,至于你钟离叔那果园,日后怕也不能再为戚家所用了!……至于钟巧儿,听说戚少爷一直未曾同她圆房。”
阿九听得吃惊,这样的变故对钟离一家可说是一夕间从高端跌入地狱,怕是更要恨上宝山哥一家了。
“阿娘被提拔上厨房管事了自然是好,可阿娘入戚府时日尚早,又是个性子软的,可别叫旁人给欺负了去!”阿九颇为担忧。
柳芸娘伸手抚了抚阿九的小脸蛋儿,轻声一笑:“厨房管事凭本事吃饭,也不是是非之地,阿娘做了管事,也只是料理些每日菜色,布置些粗使丫头的活计,算不上啥大官儿,不至于勾心斗角!只是阿娘当初能入戚府是姚婶娘帮衬,日后若是钟家落了难,有需要咱娘俩帮衬的地方,自然也是要记得帮衬回去。”
听得阿娘这般一说,阿九便放宽了心。
“对了阿娘,李三妹因偷盗被赶出了戚府,嘴里却一直叫嚷着是受人坑害,将你同杨大叔说得极其难听,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儿?”
“她说了些啥?”柳芸娘笑意敛去。
阿九简单的将李三妹那日的说词说了一遍,却未曾提及被打了一巴掌的事儿:“……里正伯伯心善,未有赶她离去的意思,只是第二日听人说,她带上聂如月离去了,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柳芸娘叹了口气:“左右是她自作自受,她离去也罢,日后总能少些纠缠!恁多年受的欺负从未叫她偿还过来,这一回便当是老天爷帮衬了一把吧!”
阿九心知阿娘心性,定然做不出啥害人的事儿,李三妹总受那样瞎扣帽子,自个儿又何必放在心上。
……
母女俩亲亲我我的聊了一阵,见外头天色大亮了,便出了屋子开始收拾起了野浆果。
野浆果洗得差不多,钟三婶便来了。
见柳芸娘归了家,两个妇道人家立即热络的聊了起来,边做活边聊,钟三婶与柳芸娘聊村子里发生的事儿,柳芸娘又与钟三婶聊镇子上发生的事儿,最后又免不了的聊到了钟宝山与钟朵儿身上。
“小儿女毕竟青梅竹马长成,晓得那戚少爷是个有隐疾的,总会心有不忍!宝山这孩子我瞅着就是个重情义的,哪里舍得丢了阿爹阿娘不顾,我家阿九都同我说了,说不准过几日便回了!你与三叔那屋子若是住着不妥,便过来同阿九住一阵子,左右这儿有三间屋子,只有阿爷和阿九两人,夜里想着总有些不安心!”
柳芸娘善意的建议着。
钟三婶自然是谢绝:“前几日亏得阿九叫来了宝权、铁蛋将灶台砌补了回去,如今我阿贵大好了,那钟离家若是要再寻事儿,我也绝不怕他。”
“是朵儿姐求着宝山哥带她离去的!即便是有错,养女不教父之过,三婶可这般同钟离叔一家说,甭想着将罪责全数推旁人身上,出这样的事儿,你二老也已遭了不少罪,若再没完没了的搅合,便让里正伯伯出面主持公道!”
阿九说完了这席话,便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阿爷。
方才阿娘提及阿爷,阿九才觉察到,自阿娘回来之后,阿爷便自发的走得远远的,一声不吭,上回亦是如此,阿爷心中似乎对阿娘颇有成见,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儿?
阿九来到阿爷身边,帮着除着草。
“这荒地可总算被种出生机来了!”李老汉见小女娃儿走向自个儿,主动寻话头说道。
阿九帮着一同除草,看着这土豆叶子长得茂密,心中也是欢喜:“刚买下荒地时曾听李家大哥言道,朝廷颁令多多开垦荒地,里正伯伯每年都因这荒地种不出吃食而受罚,今年想必是有得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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