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特地用来储存甘薯的,冬暖夏冷,可保甘薯长久不坏!”马秀娥说着,无缘由的叹了口气,“咱们马家门地处偏僻,地质干燥,大多农户家的田地也只能种些甘薯土豆,若是这两样无法长期保存,便会没了粮食度日,是以老一辈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上一年的甘薯搁置在里头,足足能放上两年不坏!”
阿九听罢双眼不由得放亮:“秀娥阿姐可能将这法子教我?”
马秀娥默默一想:“这两日你待我如亲,虽这亲事未成,却无碍于咱俩的交情,你这烘制甘薯的法子未曾对我私藏,我又哪里能这般小气。”
“……”
“明日,你请几个壮丁帮着一起挖地窖,这是个体力活,非得年轻精壮的男儿郎不可!挖个三、五日便成。”马秀娥未等阿九说话,径直说道。
阿九点头,边在心里头打算着边道:“这好办,铁蛋叔、杨二叔和宝权哥皆是一等一的好气力,再加上阿离……”
马秀娥面色一变,低垂下头。
阿九猛然想起自个儿似乎提了个忌讳,立即改口:“呃,那个……三个人怕也是够了,便不劳烦宝权哥了。”
“你这甘薯量多,地窖的工程自然便大上许多,说不准要挖上三五个地窖才成,不必为我而轻减,壮丁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不知是否错觉,阿九隐约觉得,马秀娥似乎是想借此机会再见钟宝权一次,莫不是真对宝权哥动了心。
“你这果酒,抱回来作甚?”马秀娥终究是敏感的,方才在宝权家看到的每一幕都清晰在现,阿九怀中的那罐子果酒,更是她心头芒刺。
阿九低头看了眼果酒,这才想起来道:“哦,我方才闻出这果酒似乎有异,像被人下了迷药,便想着拿回来找旁的畜生试试。”
说到这儿,便走出了屋子,来到兔舍旁,里头已养了许多肥肥的兔子,阿九平日里多喂一些草料,想着今年春日让它们生小兔子。
兔子们习惯见着阿九便跑了过来,阿九取过一些草料扔在地上,又将果酒倒在上头,兔子们不挑嘴,‘喳喳喳’的不一会儿便分抢完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只只身子强壮的兔子都歪歪倒倒了下去。
马秀娥猛然看向阿九:“你、你这是何意?”
阿九轻言道:“这果酒里被人下了迷丁香,是以宝权哥喝了一碗便醉了,不过若真是醉了,怕是接下来的事儿也是干不成的,你瞧这兔儿们,倒了便呼呼大睡了,哪里还能繁衍生息!”
阿九的话直白,着实不像个十一岁的女儿家说的话。
此刻的马秀娥却压根没空注意到这个,她一颗心鼓动着,不晓得该做何想:“即便如此,他与那弃妇终究是牵扯不清的!”
阿九默默点头:“没错,是以阿九只是将真相告知阿姐,旁的什么便只得由阿姐自个儿拿主意了!左右宝权哥眼下已心如死灰,怕也不敢再提及亲事!”
马秀娥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阿九送完了果蔬回来便请了杨永富、杨铁蛋、钟宝权三人来家中做活,听马秀娥说着地窑的容纳量,阿九决定先挖两个地窑,一处便挖在阿爷倒塌的茅草屋旁,另一处挖在库房附近。
听着马秀娥为大伙说了要点,众人便开始挖了。
杨永富、杨铁蛋在一处,阿离与钟宝权在一处……马秀娥则跟着阿九一起上山采些野菜与大伙做饭食,阿爷牵头带着冬生、傻凤继续烘制着甘薯干。
朱大娘已于两日前便不再过来,指着发黑发暗的手指,哭诉着自个儿年纪大做不动这样的活计,便让傻凤每日给她捎回一顿晚食便罢。
阿九自然也不会同她计较这一顿吃食。
马秀娥一整日闷闷不乐,视线却总忍不丁的要落在钟宝权身上,钟宝权能答应来做这活计,完全是被钟三婶轰赶过来,虽人来了,却是心有旁鹜,手底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撒着气力,看得人浑身难受。
一处地窖,全仗着阿离出力气,进度勉强与杨永富、杨铁蛋二人一同。
阿九做好了饭食,便要赶去上沟村收菜去了,地窖的事便全权交由马秀娥帮忙盯着。
午食时辰——
大伙都被唤上来吃午时,钟宝权拖拖拉拉的走在最后,一副没精神气的模样,叫人看着心烦。
马秀娥一整日都注视着他,瞧他这一副懒散的模样,怒气早在腹中烧着,在众人坐下吃着午食之际,一把扣住钟宝权的衣襟:“这午食没你的份,你继续去挖!”
钟宝权一听,生愣了一记。
马秀娥却大气力的拖着他往挖了一半的坑洞走去,一把将他又推了下去,自个儿也拿起了一旁的铁铲,卖力的一记一记的挖着,不多时,便挖出了一米深,这才狠瞪向婆婆妈妈的钟宝权,破口大骂道:“你一个男儿郎,做活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吗?亏得阿九和三婶子把你夸得天上好,你应了人家活计,收人家一日工钱便要卖力干一日,这样的能耐倒不怕叫人笑话了?”
说着,又拿起铁铲便了几回劲,那一记又一记的狠劲,着实少有的男儿郎也是不如的。
钟宝权有些看呆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暖意,拿起铁铲子也跟着一记又一记的挖了起来,一时间,两人像耗上了劲般,同挖着一个方向,一记比一记猛,一记比一记深,不知不觉间竟都挖到了五米深五米见宽,顶上的日头都照不着二人身上。
马秀娥猛的丢下铁铲一把扣住钟宝权的衣襟,前所未有的盛气凌人道:“你给我老实说,到底有没有同那婆娘滚在一处?”
钟宝权吓了一跳,在这昏暗的坑洞之中,能看清的只有她那晶亮晶亮的眼,那眼底,似乎着着一团火,令他心中不由得跳动起一汪水来。
“钟宝权,你是个男儿郎便带种的说句话,究竟是她坑害你,还是你嫌弃我马秀娥长得丑,想毁了这门亲事,是以才将那婆娘拖进家门,说!”马秀娥暗压着声音,语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钟宝权‘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不只因为紧张,更因她这般近的靠着自个儿,两人之间竟没了距离。
钟宝权喘了一阵,才撑起身子说道:“不曾,我不曾与她滚在一处,我不曾想过要退亲,更不曾想将聂如霜那婆娘拖进家门。”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