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权领着马秀娥从马家门回来,已是两日之后,二人回来时是手拉着手的,显然,这两日的相处,二人已从陌生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钟三婶是最最乐见其成的,当日便唤了整个钟氏家族的长长幼幼,又唤了杨永富,杨铁蛋等几家交情好的。
杨永升是钟宝权的师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钟宝权带着马秀娥恭恭敬敬的给叩了个响头,接下来的自然便是钟三婶和钟三叔,钟宝权不擅长说话,却硬是拉着二老上坐,又拉着刚过门的媳妇跪下,三个响头磕了下去。
“秀娥,日后要像孝敬公婆一般孝敬三叔三婶!”
“欸!”
马秀娥应得响亮,双眸泛光,那脸上的黑痣一时间也显得不再那般扎眼。
众人哄堂大笑,开怀敞饮。
……
此时此刻,对门的聂家院子里,住在西屋的聂如霜母女此刻正抓肝挠肺的难受。
“阿娘,都是你说只要骗了那愣货的银子又让他以为睡了我的身子,他便能甘心情愿的听咱们驱驶,日后银子有多有少的便都能装进咱们口袋来,可眼下他却还是娶了那长着寡妇痣的丑女人,阿娘,你这下可害苦了我,我丢了清白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日后还有谁肯要我?”
陈金莲亦是一脸愤慨,气急败坏道:“我又哪里晓得那丑女人有这般能耐,居然不介意钟宝权与你有过那样一段,也真是稀奇了,那丑婆娘定是晓得自个儿嫁不出去,才死抓着钟宝权这憨货不放,真真是个不要脸面,你等着瞧,看阿娘日后怎的不让她好过。”
“现下说这些又有啥用?左右宝权哥已娶了亲不会再娶我,若是当初刚一回山洼子村阿娘便听我的,让我与宝权哥做成了夫妻之实岂不更好!”聂如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晓得,这整个山洼子村,晓得她风流心性却仍不嫌弃她的,也只有钟宝权了。
她被休弃回村,所有人都指着她说她是非,戳着她脊梁骨说她没脸没皮,只有钟宝权,依旧如孩时对自个儿驱寒问暖。
陈金莲恨得‘啪’一记责打了闺女的脸面:“你现下晓得怪阿娘了?若不是你自个儿年岁尚小便跟那货郎跑了,阿娘又哪里不能给你寻门好亲事?你这般浪性,不晓得是学了谁的,被人休弃了立即又打上了钟宝权的主意,也不怕旁人指着阿爹阿娘的脊梁骨骂吗?无怪乎旁人都说你贱……”
“阿娘!”聂如霜震惊的听着阿娘对自个儿的辱骂。
眼前的人可是自个儿的阿娘,怎的也能说出旁人一样的话来折辱自个儿?
若不是阿娘从小教导女人无才便是德,女人要使尽手段让男人听自个儿的活,自个儿又哪里会小小年纪的便想着怎样用这些‘手段’?
……
是夜——
热闹过去,家中残羹拙酒杯碗凌乱,夫妻二人已忙得无暇顾及,钟宝权被马秀娥拉着坐上了床塌,二人眉对眉眼对眼的,正欲行周公之礼,院门突然响了起来。
碰碰碰,碰碰碰!
“可是三婶子落了物什?”钟宝权猜测。
“你去瞧瞧吧,我洗漱完了等你!”马秀娥娇羞的推推他。
钟宝权握了记媳妇的手,想着自个儿已是有了媳妇儿的人,一脸激动溢于言表:“我去去便回!”
说着,便套了外套出屋,去开了院门。
“宝权哥!”
门外,一脸凄楚可怜的脸梨花带泪。
钟宝权着实一怔,立即就要将院门合上……
“啊!”聂如霜痛呼出声。
她先一步伸出手臂阻挡木门合上,钟宝权那一记有力的闭门生生将她手臂夹了一记。
钟宝权一惊,稍稍心软的问:“你、你手臂无碍吧!”
聂如霜摇了摇头,对上宝权那双流露出关切的眼,心中苦涩:“我便晓得,你心中仍是有我的!”
钟宝权听得皱眉,心下战战兢兢,上一回便是她前来坑害,差点令他丢了这亲事,这回他好不容易将媳妇娶进了门,这婆娘又想玩啥把戏?
“今日是我的洞房花烛之夜,你有啥话明日再说吧!”他立即板起了脸。
“等等!”聂如霜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递到钟宝权面前,“我今日是特地来还你这个的!”
钟宝权皱眉:“是啥?”
聂如霜也不再卖关子,轻轻的一层又一层的掀开帕子,不多时,几两银子露在钟宝权面前:“这是我手头上残余的一些银子,其余的全被阿娘拿去花用了,我本无心坑骗你,是阿娘说、说……,罢了!眼下再说这些话都已为时过晚,宝权哥,你定要记得,如霜从始至终待你都无恶意!如霜与你一般,时时都回想着咱青梅竹马,年少时的愉快!你心中若还与如霜一般念着旧情,三日后此时,我从阿娘那儿将那其余的几两银子拿回来,咱们离开山洼子村,去寻个别的落脚处生活,可好?”
三日后?去寻别的落脚处?
那岂不是要让他与她私奔么?钟宝权一时震惊的不晓得该说些啥话,聂如霜却已留下银子和帕子,转身便离开了。
钟宝权数了数,只有四两,与那借去的八两还差着一半,但有总是比没有好的,这聂如霜在坑骗了他之后,还能有心悔悟的来还四两银子,总算是她还有些良知未泯。
“宝权!”
屋内,马秀娥柔柔软软的声音唤起。
“诶,来咧!”
钟宝权立即收回思绪,合上了院门,捧着银子走回了屋内。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