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商陆伸手拍在阿九肩膀之上:“这苏守义敌友难辨,这话里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如初师妹,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阿九微眨了记眼,垂头静思了片刻:“解铃还需系铃人,莫不是要让我去找王芙蓉吗?那毒妇又岂会轻易放过我阿娘和阿离。”
“你那阿爹也会置知不理吗?”
“阿爹?”阿九轻启着唇生涩的喊出这一称谓,心口仿佛被千丝万缕的细线牵扯着,心肝儿不自觉得打颤。
那身为她‘阿爹’的儒雅书生,抛弃她与阿娘离去,如同仇敌一般想置阿娘和自个儿与死地。
回忆起来,只觉得浑身冰凉。
聂长远为人,又哪里会比王芙蓉仁慈……
他当初便是巴不得阿娘沉塘置死的,那次在王二麻子家的玉米地里毁阿娘名节的事,也是他干的。
只是……
以他那样谨慎小心的性子,定见不得王芙蓉这搅得世人皆知的高调行迹,说不准会出面制止也说不定。
王员外府外——
阿九与管家刘祥贵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因着阿九学会了巴结讨好说些奉承的话,这一世的刘祥贵对她印象倒是不错。
阿九独自来到王员外府外,径直塞了几个铜板给门童小哥手中,并说要求见刘管事。
刘管事大摇大摆的出来,阿九立即伏低做小的迎了上去……
“便是你这小丫头要找本管事?”刘祥贵看着面前的小阿九,虽觉得眼熟,态度却并不和善,只当是烦人的小猫小狗一般。
阿九微微一笑,一边从袖中取东西,一边说道:“阿九今日冒昧来寻刘管事,是因日前偶尔得了一个鼻烟壶,又曾听旁人说,刘管事喜好收藏这玩意儿,是以……”
阿九话说一半,抬起眼眸察看着刘祥贵的反应……
这鼻烟壶是今日一早去山洼子村的路上,靳大叔从身上掏出来赠于阿九的,怕也是想着借此还了阿九收留之恩,原本阿九并不打算收下,却恰巧想起,王员外府管事刘祥贵酷爱极了这样的小物件,说不准能派上用场,便也未推辞的收下。
说起这鼻烟壶,阿九不由想起上一世发生在这位刘管事身上的一件极为可笑之事……
便是说偶有一日,一户风流老爷瞧上了他刘祥贵名媚正娶的发妻荀氏,便拿了个做工一等一,市值不菲的鼻烟壶与他交换,他见了之后,当即二话不说的便换了,对荀氏没半分留恋。
此事一时间沦为一方笑谈。
果然,这刘祥贵见到阿九从袖中掏出的鼻烟壶,二话不说的便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的察看着,手指下细细抚摸着:“哎唷,哪来的这样小巧精致的瓷玩意儿,还是个宝葫芦型的,瞅瞅瞅瞅,这上头的描绘,还是那夸父追日呢!哎呀,你说说你说说,这小小的鼻烟壶上,怎的能绘得上这样细致的画,这得是多巧的手艺呀,瞧这手感滑的呀……”
刘祥贵一时间爱不释手。
阿九顺势说道:“这是我一位贩瓷器的行商大叔赠的礼,阿九原不敢收,是因听闻刘管事好这物,便硬着头皮收下,今日就拿来借花献佛来了!”
“你,你要把这玩意儿赠予我?”刘祥贵着实激动的一喜。
这玩意儿虽说值不上几个钱,可对爱重之人来说,却是千金不换的。
“自然!”阿九一口应下。
刘祥贵见阿九诚意十足,便仔细的将鼻烟壶收入袖袋之中,这才问道:“说吧,有何事有求于本管事?”
上一世,刘祥贵做为王芙蓉的心腹,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一等一的。
阿九二话不说的朝着他‘扑嗵’一记跪了下来,倒是惹得刘祥贵一怔:“这,这又是何意?”
阿九眼眶泛红,渐渐蓄起了泪意,这才凄凄哀哀的开口道:“刘管事有所不知,阿九名为聂阿九,是山洼子村老聂家孙女儿,也正是……也正是贵府姑父聂长远与柳氏所生的闺女。”
话说到这里,刘管事脸上神情明显一变,既然破口大骂道:“好啊,你这女娃,居然一度骗得我刘某人!究竟是何居心?”
阿九乞求道:“刘管事明鉴,阿九一介女娃,能有何等不轨居心?只是阿娘如今身陷牢狱,阿九想求阿爹看在往日情分之上,救一救阿娘!”
刘管事冷哼:“我家姑爷在娶大小姐之前,便与你母女俩断了干系,你此番让我去为你通传,若是被夫人知晓了,岂不要治我的罪,哼,休想!这东西,你自个儿拿回去。”
说着,便将收入怀中的鼻烟壶又重新掏了出来,在手中摩搓着,却推推没有递回给阿九。
阿九摇头:“这玩意儿即是送给管事大叔的,岂又再收回之礼!阿九不敢奢望能见上阿爹一面,只是想让管事大叔帮着知会阿爹一声,阿娘眼下被奸人所害身陷牢狱,还望阿爹看在往日情分上,救一救阿娘。”
刘祥贵微微拧眉:“只是这样?”
阿九点头:“若是管事大叔能帮阿九这忙,阿九必定心存感激!”
刘祥贵盯着那宝葫芦状的鼻烟壶良久,这才稍稍点头道:“也罢,便瞧在这小玩意儿的份上,你阿娘柳氏身陷牢狱之事,我必会快马加鞭让人稍话去告知姑爷一声,青源县离这山河镇百余里地,姑爷明日便能知晓此事,至于这姑爷愿不愿看在往日情分上施救,便不是本管事能左右的了。”
阿九吸着鼻子,一脸感激的开口:“多谢刘管事,多谢刘管事!”
刘祥贵头也未回的便走回了王员外府。
阿九从地上起身,看着刘祥贵那背影,眉心微微拧起。
【此人一身贪婪,怕不是善类,阿九可能信得过此人?】灵珠乍然通过感知与阿九说话。
阿九叹了口气:“刘管事一惯是个两面三刀之人,此番给了这机会让他搭上阿爹,他定会趁机在阿爹面前献媚!”
上一世,聂长远与王芙蓉这对夫妻处的并不和睦,聂长远从青源县调任到山河镇做县令之后,也纳了几房妾室,王芙蓉嫉妒心强又为人跋扈,二者曾一度斗得水火不融,刘管事奔走于聂长远与王芙蓉之间,自有他的一套生存法则。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