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远远的,便听着一道莽撞声音。
主仆二人一同拧眉,便见秋菊一脸喜气的冲了进来。
“如此无状,也不怕惊扰了夫人!”春兰出声责怪。
秋菊冲她翻了个白眼,不堪在意的冷哼一声,跟着喜气洋洋的朝着王芙蓉禀报道:“夫人,姑爷回来了!”
“啥,姑爷远在青源县,你可是瞧花眼了?”
秋菊得意的挑了记眉:“姑爷的车驾还是我给布置的,怎会瞧错!夫人,姑爷定是想念夫人是以回来一聚,瞧这时辰尚早,姑爷怕是昨儿个夜里便出发了,定是想极了夫人!”
“多嘴!”王芙蓉轻斥一声,只觉得面上一热,充刺满脸的戾气一瞬间也化为了乌有。
王芙蓉心中是极为爱重聂长远的。
当初对聂长远亦是一见钟情,聂长远模样俊朗,举止儒雅,比起她的几个兄弟都要出众上许多,令她在一众夫人群里也颇有颜面。
特别是他那一副正儿八经,官腔十足的模样,正是令她着迷之处。
此番,若不是想借着机会收拾了那贱人母女,她亦不会从青源县回山河镇,夫妻分隔两地。
春兰听着秋菊的话,想来不会有假,便猜测道:“姑爷定是日日算着这日子,想着夫人即将临盆,是以回来亲自守着!别瞧姑爷往日里一副严肃模样,对夫人及夫人腹中的小公子,却是极为看重的!”
“可不是嘛!”
两名贴身丫鬟一唱一合,说得王芙蓉心情大好,随手便拿起妆匣子里的两只金簪子递了过去:“拿着这东西,闭上你们的嘴,去迎姑爷入府!”
“是!”
“谢夫人赏!”
二人开心的合不拢嘴,一前一后的便退出了王芙蓉的闺房。
王芙蓉对着镜子自照,又抚了抚发鬓,自怀有身子以来,他都未曾与自个儿亲近,今日这是怎的了?
莫不是真如春兰秋菊所说,久别盼重逢了吗?
门外,不多时传响起了脚步声,王芙蓉强忍着不让自个儿笑出声来,却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起身,往外迎出来。
一袭儒雅长衫,将修长身子包裹得俊雅爽朗。
王芙蓉一见,一张长着麻子的圆脸上露出不可掩饰的爱慕之情:“夫君!”
“哼!”聂长远怒拂长袖,错开她迎上前来的身子,坐在雕花梨圆桌旁酝酿着怒意。
随后跟着进来的春兰秋菊亦是吓了一跳,捏紧着手中的帕子面面相视。
王芙蓉心下一惊,面上的笑意悄然褪下,走上前两步低声询问:“夫君百里之远回来家中,却带着一肚子怒意,究竟发生了何事?”
聂长远冷瞪了眼一旁的两个婢女,严厉出声道:“定是你们两个狗奴才在夫人耳边嚼了舌根,怂恿着夫人做出此等事来,眼下街头巷尾都传得人尽皆知,我这一方县令怕也是不必再做了!”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春兰秋菊听罢,吓得立即匍匐在地。
王芙蓉心中隐约明白发生了何事,长袖一挥:“姑爷一早回府尚未用早膳,你们下去备些吃食!”
“是!”
二位婢子离去,王芙蓉这才看向自家夫婿。
聂长远别开脸,压抑着自个儿内心那一**涌上的怒意。
“你连夜赶路,莫不是想让我放了那贱人?”王芙蓉的脸上,亦开始升起了不悦。
夫妻年载,她敬他重他,却最最受不得他心中还念着旁的女人,若是这般,自个儿这一切费心岂不东流?
聂长远是个懂得拿捏分寸的,见王芙蓉吃起了味,立即沉声先发制人道:“你又胡乱猜想此啥?你可知我甫一回镇,听着这整个市集都在传王员外府大小姐坑害寒门柳氏的消息,还有人引出了我与柳氏那一段过往!岳父费尽千辛万苦将我扶上县令之位,我这位置尚未做稳,你便搅出这恁多的事儿来,莫不是想让我再从云端跌回泥地,回去那山洼村种地去吗?”
王芙蓉轻笑一声,有势无恐道:“夫君莫要动怒,市井流言又有谁会当真?卢县令收了我五千两银票,又收了你那侄女聂如月做了十五姨娘,只要卢县令认定柳氏有罪,那柳氏便是有罪!山河镇山高皇帝远,康城知县又与卢县令交情深厚,即便有人替那贱人叫屈,又能有何作为?你早已与那母女断清了干系,眼下有我,有我腹中的孩儿,还有何所惧?”
王芙蓉拉起聂长远的手,抚上自个儿已足月的肚子。
聂长远却没能放松,缩回手一脸的哀声叹气。
王芙蓉看得皱眉,冷声道:“说来道去,你仍是挂心着那贱人,即是如此,当初又何必休了重娶,莫不是真同外人而言道,仅看上了我王家的钱财,根本在心底里瞧不上我王芙蓉?”
聂长远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为夫心中藏着个秘密,却不知如何开口。”
王芙蓉见他这苦恼模样,正欲发作的脾气又化成了千番柔情,握着他的手问:“咱俩至亲夫妻,夫君有何话便旦说无妨!”
聂长远思虑再三,这才开口将柳氏的身世一一道出。
……
“什么?”一刻钟后,王芙蓉震惊得瞪大了眼,“你说那柳氏正是十多年前富户苏家的庶出苏芸娘?”
聂长远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当初他娶柳氏,亦不曾知晓她的真实身份,直到后来上镇赶考,见到了贴在公告栏里泛了黄的苏芸娘的画像,他与柳氏朝夕相对,自然一眼便分辩出了那苏芸娘便是柳芸娘,震惊之下,他又在家中发生了那仅为苏家所有的双面绣,这才确定了柳氏的身份。
他曾多方试探,柳氏却装傻充愣,绝口不提……
王芙蓉不由回想此事,十多年前,她只记得那富户苏氏一夜之间便搬离了山河镇,王家的家业也因此扩散了开来,阿爹为些乐了许久,当时的她不过十余岁,其中内情,自然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那贱人自个儿寻死,便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这厢便让春兰去一趟衙门,告知卢县令此事,卢县令若是知晓柳氏便是当初逃婚的贱人苏氏,定会恨不得立即置她于死地,报了当年之怨!”
“夫人想得未免太过简单!”聂长远无奈的摇头,“当初苏芸娘逃婚,为夫在无知无觉之下娶了她,更与她育有一女,此事若让卢县令得知,可谓是奇耻大辱,哪里还有放过为夫的道理?”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