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转完了戚府旧宅,又前往那三处偏角铺面:三处铺面,一处在僻静的西市屠宰场入口处,环境脏乱,铺外堆满了烂果蔬、牲畜粪便等垃圾,阿九远远的便闻到了一股极度熏人的臭味儿,不经皱眉。
这样的铺面,能做啥?
“去看第二处吧!”阿九拧眉招呼上阿离,再去第二处铺面。
阿九那着那戚管家给的地址,一路寻去,远远的便闻到了一股酸醋味儿,这第二个铺面竟是临近酸醋坊。
醋坊高高烟囱内排出的气味儿,着实熏鼻。
戚府这几处铺面,显然是长年紧闭的,门板都已腐烂,里头更是空荡荡的毫无摆件。
阿九叹了口气,翻着手上的帐册子:“还有最后一处,不知又是何等无法作为之地!”
阿离突而伸手握住阿九的手,冲她安抚一笑。
阿九内心瞬间涌起一股暖流:“无碍,早已料到了定不会是啥好铺面,借着火桔树发的横财,哪里能贪心太过!有阿离陪伴在侧,今日便全当是出来闲逛了。”
“阿九如是想甚好!这最后一个铺面,想来定不会比前两个更糟糕!”阿离难得说出些宽慰的话。
也是!
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阿九携上阿离,往那帐册子上写着的【九弄巷19号】铺面寻去。
二人停步在热闹的街巷,看着那处关着的铺面,不经有些意外:“这倒是个好铺面,如此热闹,呵,这戚老爷莫不是写错了,怎会舍得让我?”
阿九正欲步上前去,却被阿离一把扣住手腕:“阿九可知这是哪儿?”
“哪儿?”阿九疑惑反问,“不正是九弄巷么?倒是热闹极了,你瞧,那处酒楼还飘着如此漂亮的彩色绢带呢,红的黄的绿的紫的……我竟从不知山河镇还有这样的酒楼!”
“那是【舞袖坊】!”
阿离只得如此提点,他曾听张景灏与宁礼主仆二人闲聊时调侃过一阵,明白里头的姑娘迎了客去是做甚的,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与阿九说出口。
“【舞袖坊】,道是个雅名!”阿九拉扯着阿离,“现下咱口袋里有银子,不妨去吃上一顿好的,走,阿九请你!”
阿离扯住她的袖子,依旧坚定的停步原地。
“阿离,怎的了?”阿九疑惑。
阿离正要与阿九说着什么,便见远远的有人青天白日的便往那里头去,门内立即有娇嗔之声传出,两道红绿相间,身着妖艳单薄,极不端庄的女子迎了出去。
“哟,王二少爷,你可是许久未曾来了,奴家都想你了!”
“嘿嘿,是么?来,快给本少爷亲一个。”
“奴家不依,二少爷眼中便只有牡丹一人,将奴家丢一旁置之不理,枉费奴家心心念念,日日茶饭不思!”
“哟,那可是本少爷的不是了,来来!”王仁勇从怀里抽出两锭银子,大方的一人递上一锭,跟着豪气万仗道,“快随本少爷进去喝几杯,本少爷今日可是要不醉不归了!”
“二少爷快请进,谁敢怠慢了二少爷,不想要脑袋了不成!”一名打扮得更为夸张艳丽,满脸的浓妆艳抹的妇人,笑嘻嘻的迎了出来。
一行四人速速的进了那布满五彩绸缎的‘酒楼’!
……
阿九生愣了足足有半盏茶有余,嘴下方才嗑嗑绊绊,吱吱吾吾道:“方、方才进去那…咳,那是…王二少爷,我识得!”
“嗯!”阿离点头。
“那、那些女子为、为何穿成这般,寒冬如此、如此单薄,是…是那银子皆、皆买了胭、胭脂水粉了么?”阿九说完这话,心中不由浮起烦闷气恼,“看来这铺子更是用不上了!如此临近烟花之地,如何做得了正经生意?”
阿离直觉反应道:“那不如便做些不正经生意!”
不正经生意?
阿九猛的瞪向阿离,看着他那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气得直指着他的鼻子,难得与他认真生气道:“你可是与那些男人一般学坏了?阿离,你若是敢、若是敢进…进那门,我、我便……哼!”
阿九气呼呼的折身便走,甚至不晓得自个儿为何如此气闷。
阿离见状立即跟上,一脸无辜拦住阿九:“阿离进与不进去,皆听阿九的,阿九不愿阿离进去阿离便死也不进,阿九若要阿离进去,便是龙潭虎穴也进!”
这话听着却是不假,可阿九听着却仍是别扭:“哪里是我让你进便能进的,那若是那张少爷让你进,你进是不进!”
“进!”阿离点头,他身为张府护院,自然是要听从主子吩咐。
“你!”阿九气得拧紧了眉,猛跺了记脚离开。
阿离挠着脑袋,一脸疑惑,实在不明自个儿已表明了听话的态度,阿九为何还如此生气。
三家铺面无一可用,那‘半壁荒原’眼下又被百余流民占着,戚老爷给的这所谓的‘半壁家业’,果然是半点用处也无,索性当初自个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那一万两银票,若是依着阿娘的意思,她可算是一无所获了。
阿九颇有些沮丧的坐在马车上,一路看着沿途的景色,脑子里寻思着事儿。
来镇上之前,心中千般盘算,现下却是灰溜溜的离去。
那戚家老爷如此刁钻,如此奸小,实在可气,又实在可恨。
……
经过‘半壁荒原’之时,突然,前方出现一大帮流民,阿九一惊,想起当初流民前往荒地闹事,不仅推了她的院墙,还要砸了她的房子,眼下又不知受何人煽动,又要寻她麻烦了吗?
想当初自个儿看在张少爷的份上,给出那两千两银子安顿流民,眼下想来可着实不值。
这一帮流民看似老弱病残,集合起来亦也是股不小的势力,当初若不是娄大人及时赶到,恐怕她眼前的土坯房早已被瓦解了。
阿九沉着气,面色发冷。
阿离见一行人来势汹汹,立即停下了车马,拦在阿九身前竖起防备。
突然——
呼啦一阵!
流民朝着阿九阿离跪了下来,呼啦啦的一整片,着实叫人心惊。
“这……”
阿九原本已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却被这一跪,跪得一头雾水,赶忙在阿离搀扶下,下了马车。
“你们这是为何?”阿九出声问话。
为首的长者叹了口气,惭愧不已的说道:“早几日前咱们一伙人被恶人煽动,齐齐去姑娘家闹事,此番特地前来跟姑娘赔罪!”
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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