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翻言词，这翻妄言，一时间令曹婉儿刮目相看，她以为聂阿九只是个得了稀世之物，便憨傻得想当个救世主之人，却不想倒有这样一翻觉悟。

“好！你倒是与我说说，明明有两位大人为你撑腰，为何还是接受了戚老爷分出的那些无用的家产，你即想要强大自身，为何又如此心软？”曹婉儿叹气，“终究，你这性子依旧不够狠！”

阿九明白，曹婉儿身上自带的那股狠劲邪劲，是自个儿所缺失的，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此之前，戚老爷已给出了一万两银，另外，戚家几样营生一向本份，未有伤天害理之事，阿九即便想要强大自身，也不能肆意将旁人当成蹋脚石。”

曹婉儿沉默少顷：“也罢，你接下来意欲何为？等着那聂贱人怂恿着卢昏官前来夺财吗？”

“阿九想与曹姨娘合作！”

“哦？”曹婉儿抿唇一笑，拢了拢肩上御寒的大氅，“你总算愿意与我合力，除掉那对母女了？”

阿九对上她脸上那抹似笑非笑，却是正儿八经的出声：“阿九想与曹姨娘合力做生意，如今阿九手头有三间铺面，其中一间在【舞袖坊】隔壁，那儿人流颇多，阿九一介女娃不方便处事，但姨娘有的是人脉，阿九便将这铺面与开铺银两交于姨娘，姨娘尽管放手去做。”

阿九将曹姨娘引进了屋子稍坐。

柳芸娘立即沏来了茶，又捧上了点心，跟着默默退下。

阿九则取来了那间铺面的房契，又取了两千两银票：“不知够不够开一间胭脂首饰铺面！”

曹婉儿取过那房契扫了一眼，跟着挪过两千两银票：“你便不怕我将这银子私吞了？”

“合力做生意，信任是首要，信任之下，自当立契！”阿九取来了笔墨，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份合作细约，推至曹婉儿面前，“姨娘请过目，若无异议，便请签字画押。”

曹婉儿细细看着，看到最后，面色猛然一变：“你七我三，你让我给你跑腿卖力，自个儿却坐享其成拿大头，拿我曹婉儿当你佣人不成？我拿你当个人物，你倒是算计到我头上了。当真是该死。”

阿九面色微沉，嘴下却不示弱：“阿九出钱出铺，姨娘只管出力无需增添任何本钱，亏了尽数算阿九的，这样的分成……姨娘不亏。”

曹婉儿面色变了变：“当真亏了皆算你的？”

“姨娘人脉极广，仅是卢县令后院便有十五位打扮娇艳的姨娘，再加上那【舞袖坊】的一干众姐姐，姨娘模样出众，花式装扮一向引得众富家官家女眷纷至效仿，相信姨娘定然不会让阿九失望的！”

“你倒是算计得全乎！”曹婉儿没好气的冲她冷哼，随即却当真用上了心，“这胭脂铺好开，这首饰却是难挑，富户官家女眷们自认为高人一等，你让她们与【舞袖坊】的一干女子用同样的货色，不恨死你才怪！”

阿九微微一笑：“想来姨娘已有自个儿的法子了！”

“那是自然！”曹婉儿一向对胭脂水粉有研究，更是了解女人的攀比心性，这铺面与银两着实能令她大展拳脚一翻。

不过……

“你老实与我说，可是故意要与那王员外府作对？”

“整个山河镇，独她聂王氏一间【玉漱斋】做大，总是赚得太过了一些！”阿九微微一笑，不否认自个儿正是这样的心思。

曹婉儿取过阿九递上的笔签下自个儿的闺名，又按压上了手印，跟着推回阿九面前：“两千两银票，若是不够，我再与你来取！”

阿九随即又从怀中取出有聂长远签下字的借条展开。

曹婉儿猛然瞪大眼：“一万两！？你倒是敢于狮子大开口，想那周大夫救治卢昏官及小十五，也不过才开价一千两！”

“哦？师傅也收了恁多银两？”这点阿九倒是意外。

“周大夫一惯仁德，视钱财如粪土，这回却开了大口，怕是跟你学的吧！”曹婉儿心情大好，不由调侃之。

阿九摇头：“师傅是为镇外那帮流民讨要的！”

“说起那帮流民，眼下那片荒原已属你名下，你是否……又有了一翻打算？”曹婉儿开始对阿九的行事好奇了起来。

这样小小年纪的丫头，竟一路筹谋，想着去抢王员外府的生意，也不晓得接下来她又会如何对付卢昏官的抢夺，她倒是真真的期盼上了。

……

送走曹姨娘后，柳芸娘上前扯了扯阿九的衣袖：“阿九，你当真要与那聂王氏针锋相对上？可不知她又会使出啥阴险手段来对付咱们！”

“阿娘，即便咱们什么也不做，她亦会想法子让咱们不好过，倒不如咱们审时出击！”阿九解释。

柳芸娘听罢拧眉：“那毒妇，确是满腹的歹毒心肠，只恨老天不将她速速收了。”

“靠人不如靠已！”阿九不愿继续这沉重话题，便咧了咧唇道，“过几日，阿娘就要与杨大叔成亲了，成亲之后便不能再与阿九同住了！”

“如何不能》阿娘便是一直住在家中，你杨大叔当也是无意见的！”对杨永升的为人，柳芸娘信任不已。

阿九神秘一笑，暂且不打算说出自个儿的另一打算：“明日，阿九要出门一趟，筹备送给阿娘与杨大叔的大礼！”

“大礼？眼下虽说手头有银两，切也不可破费了！”柳芸娘柔声交待。

“阿娘放心，阿九知晓！”阿九心中一暖，搂着柳芸娘亲腻了一翻。

冬日清晨——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街上早早的便没了行人，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着，生着炭炉。

却有两道身影蜷缩在一墙拐角，时不时的探出一颗包裹得严实的头来朝不远处的戚家大门张望。

戚府门前的两座石狮上已积满了厚厚的积雪，门外有两名小厮再扫着石阶。

阿九不住的跺着发寒发冻的脚，却见一旁的阿离穿得比自个儿单薄一些，却丝毫不见有一丝寒意，不经伸出手去塞到他交错的手臂去取暖。

阿离暖洋洋一笑，伸手握住阿九的双手，便来回使劲的搓：“可暖和一些了？”

“嗯！”阿九笑容焉焉，阿离简直像个人形火炉。还在为找不到小说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公众号：r/d/w/w444或搜索热/度/网/文《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