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看卿云是真的想帮她,她也没拒绝,给他找点事干总比一直盯着她看好。
翻出了红豆让卿云挑出有虫洞的,干瘪的,这活轻松,一只手也能做。
这古代虽然瓜果蔬菜粮食都是纯天然,可相应的,虫洞是怎么也避免不了。
和着舒曼砰砰的剁肉声,卿云抱着篮子一点点翻着红豆。
日光的暖香,橘子的清香,菌汤的醇香,药汤的苦香缓缓浸染到了他的心里,向深处一点点蔓延去。
有这么一把子力气,剁肉实在太轻松了,等药煎好,舒曼的肉已全部收拾好。
盛了药放在一边晾着,舒曼加了柴开始炖肉。
等卿云喝了药,也吃了蜜饯,舒曼就带着卿云到了正屋门那晒太阳。
没坐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舒曼过去开了门,见孟柳夫郎领着他家小子一起过来了,她就点了点头,轻声交代了下,自己直接出了门。
卿云不解地看着舒曼出了门,不知晓她又去做什么。
等到隔壁哥哥到了近前,卿云才压下疑惑,让了让放在太师椅上的水果零食给孟柳家小孩。
孟柳家夫郎再三推拒,最后只取了个自家小儿一直盯着看个不停的橘子。
得了自己没吃过的橘子,孟柳家小孩顿时喜得笑不拢嘴,小手捧着橘子闻了又闻,怎么也不舍得吃。
“她去哪了?”
卿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们昨晚不是说开了吗?这人有什么不能直接同他说吗?
连对隔壁哥哥都能说,那为何不对他说呢?
看这样子她是提前交代了隔壁哥哥过来,可她什么时候交代的?
他怎么什么也不知晓?
孟柳夫郎手里的针线不停,抬头看了眼卿云,抿嘴笑了笑,“是好事,放心吧。”
卿云看出了孟柳夫郎眼中的戏谑,心中更迷惑了。
隔壁哥哥为何这样笑?
他心中疑云更重,可潜意识中却觉得不能再追问了。
没过一会,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人声,孟柳夫郎把针线活往凳子上一放,转头对卿云说:“这么快就回了,我去开门去。”
孟柳夫郎还没走到门边就又听到了敲门声,他连声应着,加快步子过去,手拉开门栓的同时耳中传进一个陌生的声音,“是这里吗?”
不是申虎大姐回来了?
脑海中才冒出这个念头,孟柳夫郎就要合上门栓,可是已然晚了。
门外一股大力将门哐当一声推开了,孟柳夫郎被推开的门撞得往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下意识看向门外,这一看就让他僵在了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门外站着个跟门差不多登高的魁梧女子,那女子一头辫子,衣衫不整,面目凶狠,如同野人一般。
被这野人似的女人盯上,孟柳夫郎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舒曼昨儿个听杨絮提起过年风俗,才知这里腊月二十六是男子洗福禄浴的日子。
连孟柳家中这般艰难,洗福禄浴的各种东西还要准备齐全,可想而知,这福禄浴对这里的男子有多重要。
这样重要的事,那小少年却没和她提过。
毕竟男女有别,家里的小少年可能不好意思同她讲。
舒曼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怎么也不能装不知道。
可家里的小少年要怎么洗?
听杨絮说还要买什么什么药材泡,还有种种讲究,舒曼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勉强把孟柳夫郎说的全背下来记着,她只负责把东西买来就成,反正洗的时候还有孟柳夫郎可以帮着照看。
她上午本是想买个浴桶,谁知到了店铺里,店家说这种只能订做,没有现成卖的。
孟柳说秦大娘家有浴桶,舒曼只能去秦大娘家借借看,反正药材也要在秦大娘家取。
开门的是秦大娘女儿,取了她要的药材后,舒曼就直接问了。
秦大娘女儿犹豫了下,去问了她娘。
秦大娘听到舒曼说要借浴桶就诧异了,随即想到那位小郎君,她摇摇头,让女儿取了她们才订做的浴桶出来。
“这是老朽给我那孙儿备的陪嫁,暂时用不着,你拿去用吧,这两日若是有空,你去镇上找那李木匠让她再做个一模一样的带回来就成……不是老朽故意要你花钱,老朽家里那些浴桶都是给那身患恶疾的女子用的,哪能让那小郎君再用?……”
一听秦大娘把给家里孩子做的陪嫁都给了,舒曼心里感激得无以复加,即使不知晓秦大娘说的李木匠是谁,可她有手有脚有嘴去问问就知道了。
立马跟秦大娘保证她下午就跑去找李木匠,舒曼又掏出银子扔到秦大娘女儿怀中,马不停蹄地抱着半人多高的浴桶就跑了。
她何尝想让那小少年用别人用过的浴桶?
借浴桶也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这下就好了,舒曼兴奋地抱着浴桶,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朝家飞奔去。
浴桶挡了大半视线,舒曼也没注意到自己家门前有人还有车。
直到远远听到一声:“大姐,你可回来了!”
舒曼又跑了两步,才意识到那声音似乎对着她说的。
她把浴桶往下挪了挪,看向声源处。
只见一个眼熟的瘦高女子正一脸喜色地冲她迎过来。
舒曼住了脚,这下她就看到了完全敞开的大门,心猛地提到了半空中。
她来不及多想就紧抱着浴桶加速往前冲。
“大姐、大姐。”
守在门口的人见舒曼理都不理自己直冲进了院子里。
她拍了拍后脑勺,叹了口气,没敢跟进去。
她怎么就这么点背?
都是那该死的钱顺子,没事怎么不见踪影,让这位脱里大姐寻到赌坊逮不到人,就扯着她出来了。
说是找大姐也就罢了,可大姐偏偏不在,这脱里大姐不管不顾就进了人家门。
她可不敢直接进去,就蹲在门口等了。
听到里面传来的男子惊恐的叫喊声,她也不敢伸头去看。
后来,大姐隔壁住的那孟柳也进去了,她就只听到那孟柳的求饶声了。
这会申姐也回来了,看申姐那一脸怒气,啧啧,今儿个这事难善了啊。
舒曼脑子都是空白的,冲到院子里看到大咧咧站着的脱里时,她的脑子就彻底死机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脱里怎么会来的?
她怎么就真的来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
她打不过这脱里啊,她要怎么做?
快想啊,舒曼,快想!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