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庶女而已，这才第一天而已，就想踩着她这个长房嫡女上位？

不错，一听她的名字，她在府中的排行，锦云便知道了这个叫慧如的身份了。

大房庶女，也就是她那个便宜爹小妾的女儿。

今年也是十四岁，只比她小了一个月而已，所以，她也是今年笈笄。

听孙嬷嬷说，她不在的这些年，她那个糊涂母亲对她这个庶妹极好，现在看来，她这是庶妹是心思大了，容不下她回来了。

“……”只见锦云的话一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程慧如。

这府上堂堂小姐，哪怕只是个庶女，也没听过与小厮交好的。

今天这话若是传出云，那程慧如的名声算是毁尽了。

所以，闻言后，她的脸色惨白，眼中恨意迸射出，到底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虽说是有些心机的，但到底还是面皮薄，一听锦云这么说，就连装样子都顾不上了。

“刘嬷嬷，今日儿门口儿谁当值？去告诉管家，直接仗杀！”

片刻后，许老夫人这才沉声对刘嬷嬷说道。

只不过，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的向程锦云看了一眼。

只是，锦云却是十分坦荡的回以老夫人一个十分单纯美好的笑容。

似乎，她刚刚的那句问话是真的不经意所说的，并不是故意的。

她的目光纯粹，笑容纯真，到是让程老夫人看不懂了。

这个样子的锦云，要不然就是真的单纯无知，要不然就是心机极深。

程老夫人不傻，她那个四孙女儿的心思，她多少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只是个庶女，可是这些来一直被苗氏养在身边，给养的有些心大了。

苗氏甚至还想在这次她笈笄的时候，宣布记在她的身上，让她做长房嫡女。

好在这个程慧如也算是争气，在京都之中的名声不错，与丞相府，太师府，还有战国公府上的几位小姐，在京都被称为东陵四大才女。

才名在外，引得阁老府也是十分有面子的。

只是这孩子平日儿里一向做事十分有分寸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早在小厮进府通禀的时候，程老夫人就已经知道锦云是坐牛车回来的了。

只不过，她并不打算去追究，毕竟，他们府上没有派人云江南接她回来，就已经落了下乘了，而且，这次回来，苗家人还特意派了孙嬷嬷和她一块儿回来，这完全就是在告诉她，她们苗家的意思。

我外孙女儿有你程家也可，没有也罢，你若是对她不好，那她大可以回江南。

而程老夫人也觉得，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能怎么样？到底是程家的骨血，大不可以再让她回苗家了。

好好养着就是，她是她的孙女儿，是程家人，亲事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程家其实也并不缺孙女儿，况且，慧如那么出彩儿，她们也不会对这个锦云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归来却是让一向出色的慧如慌了心神去了，竟然自乱阵角。

“……”

而当程慧如一听到要仗杀小厮的时候，脸色苍白的都近乎透明了，身子也微微的发抖起来。

聪明如她，她知道，她祖母这是在提醒她呢，提醒她要注意本份，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是自家姐妹，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慧儿也是在关心你罢了，你说话也太难听了，这里是京都，不是江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还不知道吗？”

苗氏见状，自然也是发现了程慧如的异样和程老夫人对程慧如的不满来。

要知道，慧儿可是她精神的寄托也是她的希望之光啊。

当初，她所生出的女儿被告之活不过百天，她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要知道，她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啊？

自打有了这个孩子后，她的身体就不好，为了保胎，还卧床许久，差不多到生了，她才下地走走，还不敢多走。

结果，最后生出来，不仅伤了身子，还被告之这孩子活不了了，她能不难过吗？

她难过的要死。

所以，一个月后，程慧如出生，周姨娘将她送到了她的身边，看着那小小的人儿，那么健康的样子，她的心又活了过来。

可以说，从小到大，程慧如是养在她身边的。

饿了病了，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都有她的陪伴，所以她早就将她当成她的亲生女儿了。

哪怕是现在程锦云回来了，可是，到底也是不如慧如亲啊。

所以，这一次惹老太太生气，下了程慧如的面子，苗氏自然将帐都算在了锦云的身上。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京都是什么地方？怎么？还不许别人讲话了吗？”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刚刚四妹妹在问我的时候，您到是及时喝斥住啊？我刚来京都，不懂，怎么连四妹妹也不懂吗？”

“还有，母亲，似乎母家在小的时候也是在江南出生的吧，也在那边生活了几年，怎么听母亲这话是瞧不上江南那地方了？”

“若真是如此，看样子，您也是瞧不上外祖母和女儿的，那女儿回去好了，正好外祖母还舍不得女儿呢！”

程锦云到是没想到，她竟然有一个这么蠢的便宜娘。

她外祖母也是挺有智慧的一个女人，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就这个样子呢？

为了一个庶女当众下嫡女的面子，这让外人听了，真是啼笑皆非啊。

看她那个蠢样子，她也不必和她虚以为蛇了，而且，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你……你……放肆！”

苗氏没想到她这个刚刚回来的女儿，她只说了一句，她却是小嘴不停的说了这么多的话来。

而且，她的话字字诛心，没有给她一点颜面。

而二房三房的人看到这一幕自然不会来劝慰的，毕竟难得看大房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行了，都少说两句，云儿刚回来，但礼数她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

“不过，云儿，既然你是程家人，也已经回了程家，以后断不可以再说出什么要回江南的话！”

“这姐妹间，怎么可能没有吵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