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涵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装成听不见的样子继续翻看资料,直到门被大力推开,恢复到一向冷厉黑脸状态的男人站在门口,用地狱般的嗓音低吼:“你敢不接我电话?”
“我刚才……”
皮鞋重重敲击着地面,大手一扬,她手里的资料散落在地。
“你干嘛?真是讨厌!”周沫涵着急地从椅子上起来,紧接着就要蹲下去捡拾材料。
手腕被紧紧梏住,她重心不稳跌在地上。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发脾气?你以为你是谁?”怒意扩散开来,连气温都降了几度。
卓冉勋生拉硬拽地把她从地上扯起来。
又是那副鬼样子,看来上午的戏已经落幕。
“疼……”周沫涵随他拽起来,盯着他冷酷的双眸,示弱道。
冷眸微微眯起,旋即松开了她通红的手腕。
原来在他面前示弱真的有用,这张脸就是通行证。
周沫涵突然好想看一眼那个叫莫馨雨的女孩的照片,她们长得有多相像,才能让她跟着沾光又倒霉?
“收拾一下出来,一会儿有家庭聚餐。”森冷高大的背影迅速离开。
不像中午的婚宴那般维持着表面的融洽氛围,晚上的聚餐简直是讨伐,原本胃口极好的她什么都吃不下。
关于她的身份、家庭、和卓冉勋的恋爱经过……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要交待一番。
周沫涵应接不暇,直到旁边的男人冷冷抛出一句“需要我把她的答案印一份给你们传阅看么”才算作罢。
纵然卓冉勋目前在卓氏的股份不及卓老爷子,但是他放权久矣,公司所有运转都操纵在卓冉勋手里。
卓家还有个好吃懒做、毫不长进的卓少卿,是卓冉勋的二叔,对他的财势地位构不成任何威胁。
卓少卿有个心机颇深的老婆和野心勃勃的儿子卓冉祺,比他只小一岁,两人一度掐得厉害,这两年被放逐去了海外分公司,目前也构不成威胁。
至于卓氏家族的其他人,能依靠日渐发达的卓氏并能分杯羹已算幸事,没人敢真正挑战卓冉勋的权威。
被这样的人护着,不知是否真的是件幸事。
卓冉勋晚餐时喝了不少,随后便消失了,周沫涵乐得清闲自在,洗漱后便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她不是个认床的人,从早到晚都很累,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男人粗糙的手掌把她揉醒,她担心的事情再次出现了,几乎只用了几秒钟她开始反击。
浓重的酒气扑满她的鼻腔,猩红的双眼释放着欲火,她知道此刻唯有满足他。
她主动吻上他的薄唇,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这一次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至少身旁这个醉酒的男人很快昏睡过去,而她还能爬起来去清洗自己。
望着镜子里性感魅惑的女人勾着迷蒙的双眼,周沫涵愈发觉得陌生。
这一切怎么开始的她很清楚,可是最终会怎么结束她不了解。
一切都是为了谁?又是为了什么?她要这么作践自己?
撩一把头发,她感觉困了,慵懒地回到床上,一夜无梦,睡得安宁。
她依然是在男人的怀里醒来,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还是什么,嫌弃地往外逃开,却又把男人招惹醒了。
“我下午有课,可以去上课吧?”周沫涵小心翼翼转移着话题,得到了卓冉勋肯定的回答。
她嘴角不经意间向上勾了勾。
“让司机送你,自己开车去也可,车库里已经备好了女式车。既然做了卓家少奶奶,以后光脚拎鞋在大街上闲逛这种行为就不要再出现了。”卓冉勋淡淡说道。
“嗯。”她一边乖乖应着,一边却在沉思他何时知晓她那天的惨状。
难道,一直有人跟在身后?怪不得会有车来接她,还谎称是偶遇。那么,她以后只能在他的监视下生活?
“听说你在学校不太安稳。”他缓缓爬起,捏了捏微疼的额头,活动了一下颈椎,靠在床头,从床头柜上捡起昨晚带回来的晚报,平静说道。
“什么意思?”周沫涵躺向了他一侧,张着一双美眸问道。
“少给我惹事,让我知道你出去勾搭男人,没你好果子吃。”卓冉勋斜了她一眼,冷言道。
“我没有。”周沫涵一脸委屈,本能地辩解。
“不到黄河不死心?要我把你身边的男人名单列给你听?”卓冉勋把报纸扔掉,胳膊肘已经压在枕头上,深深凹进去。
虽然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可是周沫涵并不像把迎面浇来的脏水尽数接下,辩解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你是在反驳我,还是想要挑战我的底线?”男人的重量压住了她反驳的决心。
周沫涵想要再次掌握主动权,试图用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儿,把他压在下面,无奈两性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她的两只小手被禁锢住,挣扎不了。
事情结束得很快,她却依然带着满脸泪痕在床上动弹不得,男人却轻松地往洗手间走去。
男人的强壮将她几度摧残,周沫涵方知在这件事情上用这张他熟悉的面孔示弱似乎是没用的,因为他此时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腹痛难忍,额间沁出冷汗,周沫涵的脸色渐趋苍白,身上乏力,连攥紧薄被的力气都没有了。
洗澡的男人看见一抹血迹忽觉不对,快速冲洗后看见了床上虚弱的女人面色惨白、痛苦不堪,大手掀开被子,床上有血迹斑斑,一颗心倏然悬起。
疼痛难忍的小女人身体瑟缩,半眯的眼睛含有几分仇意地瞪着他。
“你……”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卓冉勋拨了内线,吩咐道:“让家庭医生过来,找个女的。”
女医生匆匆而至,确认周沫涵只是生理期,好心提醒道:“女性生理期间身体异常脆弱敏感,少爷以后需克制一下,这些对女孩子身体伤害很大的。”
冷漠的男人站在窗边,一言不发,却缓缓舒了一口气。
女医生吩咐佣人赶紧去准备卫生棉,又轻声问周沫涵:“少奶奶经期一向不准吗?”
脸埋在枕头里的小女人轻轻点头。
“每次都很疼?”
“嗯。”连吐一个字都是带着痛苦的颤音。
“那这次就先给您用药,之后再慢慢调理。”医生从随身的药箱里找了一粒药,给她服下。
“少爷您还是把少奶奶抱进去洗一下吧,张婶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女医生拿纸巾擦掉周沫涵额间的冷汗,对着漠然的背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