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两只刺猬,自以为用最坚硬的刺伪装了内心的软弱,却发现失去了拥抱取暖的机会,连靠近和拥抱都会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这晚本应和前面几晚不同,只是郁结于胸,周沫涵忍耐了半天却还是过不了心理的坎儿:“不要去打扰我父亲。我会努力……怀孕,生下属于你的孩子。”
“属于我的孩子?不然你还想要生下属于谁的孩子?”卓冉勋冷厉弯起唇角,毫不掩饰地讽刺。
他今天的刺似乎尤其尖锐……更是密密麻麻一层。
“我只是在表述这样的意思,你不要挑刺。”周沫涵差点没忍住坏脾气,眉毛紧紧皱起。
“我没有那种闲工夫。”
周沫涵无语,分不清他没有闲工夫去找她爸爸的麻烦还是没有闲工夫在她话里挑刺。
浅灰色的薄被是她最后的遮羞布,周沫涵都快要适应这样的对待了。
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事情,连这样糟糕的对待都能变得习惯,她打心底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从小她就不是作为傲娇的小公主培养的。
父亲教育她有舍有得,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的获得都需要付出一定的努力。
她铭记在心,包括谈恋爱都是真诚无所保留地付出,不会消耗对方的感情也不会花太多钟晓阳的钱,别人对她好一分她都愿意还给两分,生怕对别人有所亏欠。
而现在,她恨不得把一切都推翻,去做个自私自利、一心为己的人,能爱憎分明、能睚眦必报,能强大到有多大痛苦就有多大信念去报复。
这是个说不清但是哪里都奇怪的夜晚。
依然是奢华的吊灯垂下清冷的光,映照着她的无奈和忧伤;
依然是老位置上的老姿势,她也做好了承接屈辱的准备;
依然是从床尾上来的冷漠男人,在她腰下垫上了枕头;
可一切的不同,是从他们的肌肤接触开始的……她能感受到他没有消尽的愤怒。
周沫涵总是紧闭着双眼去承受,不想看俨若玩偶的自己被肆意玩弄着,更不想看无情冷漠得让自己愤恨至极的男人。
一团黑影笼罩下来,周沫涵蓦然睁眼,对上男人犀利的冷眸。
“你干嘛?”周沫涵攥住被角,往身上遮得牢牢的。
卓冉勋勾起一边的唇角,邪肆斐然地笑:“你说呢?”
心提到嗓子眼,周沫涵犹豫了几秒钟才张口:“你不是说……”
“都说了是我说,我说怎样就着怎样,你能管得着我?”卓冉勋扬起英气的眉,最英俊的脸,搭配着最冷酷的话和最邪恶的灵魂。
周沫涵凹陷在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臂间,连呼吸都凝着紧张而震颤的气息,她高频扇动的睫毛似蝴蝶摆动的羽翼,晶亮的明眸中有痛哭过后留下的条条分明的血丝。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炙热的气息喷向她,像滚6烫的大手熨贴在她的心头,心惊胆寒得难受。
卓冉勋捏住她的下颌,优优地凝望她惊慌无助的眸,修长的指抚过她苍白无色的小脸,冷笑一声。
“啊……”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侵占,周沫涵痛苦难耐,喊出声响,拧紧了双眉。
“疼么?”卓冉勋攥着她的下巴,持续用力。
周沫涵在心里给自己鞠一把苍凉的泪,深深埋藏着那个悲戚到令人唏嘘的自己,紧咬着下唇不发一点声音。
她无声的反抗是激怒卓冉勋的导火索,他分分钟就会释放出体内蛰伏的恶魔,变成那个暴戾残忍的男人,动作持续地加大、加重……
“为什么?”愤恨的字眼艰难地从齿缝中逼出,周沫涵浓卷的长睫上沾染着细小的晶莹。
更大颗的泪在绝望的眸子里凝聚,她长长吸气之余,奋力眨了眨,不想把所有的软弱展现在他面前。
是绝望么?在失望、绝望之后更深度的绝望。
她前几天还是轻信了他说不会粗鲁对待她的话。
她是令人发指的傻子,一次次犯贱。明明对他没有一丝期待,明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明明……
他蓦然停住,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她,傲视她,玩味她的痛苦,低沉而魅惑的嗓音却冷若寒冰:“这是你不乖的惩罚。”
“我怎么不乖了?”颤抖的嗓音带着一丝哭腔。
“晚餐。”
“我都吃了。”她小声争辩,却越发觉得无力,不知道有多鄙视这样的自己,以这样的姿态委身在他身下,还在可怜地哀求着。
“是我逼你的,你心里很抗拒,不然为何会吐?”
“我那会儿的确不舒服。”
“你当然不舒服。被迫跟我结婚、留在我身边,怎么会舒服?”
他忽然施力,周沫涵立马感受到他的愤怒,大颗的眼泪忍不住地滴落:“折磨我你很有乐趣吗?”
“对。”生冷的态度,没有温度的眼神,像高高在上的王者,肆意践踏着一众无力反抗的凡人。
“那恭喜你达成所愿了,现在的我生不如死。”泪水重重地划过惨白的脸庞,周沫涵轻轻翘着被咬破的唇,一抹鲜血沁出,亮红与苍白辉映着。
“生不如死?你受到的远远不够!”
他想要把自己受过痛苦百倍千倍返回给她,可是看见她倏然闭上的双眼,眼角源源不断的细泪涓涓流出,苍白的唇上迅速扩散开的血红,好像有只手伸进他的心肆意蹂躏着。
不知名的情绪镬住了他,一瞬间竟会那么难受!
卓冉勋霍然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跌跌撞撞的身影三两步走进卫浴间。
准确的说,不像是在走,而是在逃?
眼前的黑影突然消失,晃眼的灯光直直地射下来,映着她的无奈和凄凉。
周沫涵依然敛着俊俏却无奈的眉眼,泪水洗刷着她苍白娇嫩的脸颊,却洗不掉她的委屈和屈辱。
她无望地躺在那里,等待着的后篇故事,鬼才知道这样神经质的暴力男人还会有怎样肮脏的手段等着她。
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冰冷的水浇在他快要炸裂的头上,卓冉勋解释不了心口的隐隐作痛,为了阻止自己不向那些方面想,一拳砸在坚硬的墙壁上。
哗哗的水流竟也没遮住那巨大的声响,震荡在房间里,拳头即刻起了淤青,高高肿起。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