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翻滚着,攒聚着的想法汹涌成海,却没有合适的语言可以回击,憋了半晌才冷漠阴沉地道:“从一个吻里就能延伸出这么多,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点。”
读懂了他眸子里的闪躲,周沫涵越发轻狂放肆:“是啊,女人嘛,总是想太多。哪像男人,搞不清身下的女人是谁也能起劲。卓冉勋,你想吻我是否可以解读为你只是想要吻这张脸,我的唇难道跟她也相似,给你同样的感觉?你摸着我的时候,难道我的身体也给你和她同样的触感?”
“为什么一定要提到她?”
“不然提到谁?她就在我们之间难道我们还能避开吗?你喜欢的是这张脸,你眷恋的是这张脸,是不是只要我没了这张脸,我们之间就算完结了,不如……”
“谁说我喜欢的是这张脸,我喜欢的是……”他停留了短短半秒,周沫涵心脏漏了半拍,赶紧抢话:“我并不在乎你的喜好,我的想法只有一个,从我面前消失。夜深了,卓先生睡不着可以去抱着一个、两个……无数个女人睡,我想她们开心,我也会开心的。”
她嘴角挤出一个并不算牵强的笑容,像冬夜里开放的小小水仙花,别致却孤独,又遗世独立。
卓冉勋冷笑一声,站了起来,一瞬转为无情的黑瞳盯着她,薄唇轻启:“看来是我对你骄纵过度了,你已经忘记这个世界对你原本多么残酷!”
森冷的背影在短短两秒钟内离开了偌大的房间,房门狠狠摔上,霎时间沉寂下来的房间只剩下蒙在被子里的小女人,不停耸动着的肩头和低微的啜泣。
她不是石头,不是木头,不是铁人,她知道他不停地在讨好她,时间恐怕要追溯到流产之前。
她看得到他激愤的情绪一次次压制下去,即将爆发的脾气一次次压抑着,她全都看得到。
她大概也明白刚才他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是什么……
只是,她不想要了。
时移世易,覆水难收,错过就是错过。
经历了那么多,给了那么多机会,凭什么由来已久痛苦的只有她?
现在的她,不要幸福,不要快乐,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是不能让这些人云淡风轻地继续逍遥自在下去。
她的泪好久不来一次,一次就要用好久才能收住……
伤口那么久了还是会痛,胸口上如同压下了巨石,憋闷得透不过气来,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苦涩。
海边的夜晚并不总是安宁,有时候风很大。
就像现在,卓冉勋气势汹汹地从三楼大步走到院子里,怒意却好像被风吹散了,又转身走去了另一栋别墅里。
跟在身后的江一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两人这是吵架了?少爷这是要“离家出走”的架势?少爷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栋别墅里呢?
周沫涵就这样开始了在临海别墅的静养时光。
日子过得很慢,慢得她不知该如何打发;
日子过得很快,快得她经常坐在轮椅上在露台上望着远处的海就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这个世界很静,静的她脑海里总是有很多种思想不停打架,甚至能浮现在双目所触的景色里;
这个世界很吵,吵得她总想着逃避医生的问候、佣人的关切还有隔几天来一次的卓冉勋。
她不知道临海别墅具体地址在哪儿,当然也没有兴致知道,能看到海的地方,估计是这个城市的东边吧?
她也不知道临海别墅距离卓氏集团和卓氏有多远,卓冉勋每次过来的时候都是心力交瘁、精疲力尽的模样,好像刚谈完消耗太多体力和精力的生意,好像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争辩。
但她毫不关心,甚至多余的眼神都吝啬于施舍给他。
慢慢地,她连房门都不喜欢出了,只想要待在这个房间里。
可这间卧室的确太大了点,每日出入的不过是娜娜、小杨医生依旧偶尔会多出来的几个佣人,加之鲜少交流,更觉空荡和孤寂。
卓冉勋做不到他说的那样收回所有给她的骄纵,也不可能让她直面现实的残酷,作为旁观者,江一洺倒觉得他家少爷在“金屋藏娇”,把她隔绝在外界的残忍中。
卓冉祺来势汹汹,在公司承担的职位和掌握的实权虽然低于卓冉勋,可干劲十足而且在卓老爷子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扶持下有了能施展拳脚的好机会。
反观卓冉勋,近期在公司忙到呕心沥血的项目便是之前用五倍预算谈下来的那块地皮。
他致力于用于筹建江城乃至全国最大的高档娱乐一体化中心,包括无论面积还是装饰首屈一指的高尔夫球场,射击、马术、汽车、健身等俱乐部,囊括各种主题的酒吧、会所、ktv,高档的洗浴中心……
听上去令人心驰神往的娱乐中心采取会员制,而会员的门槛当然隔绝了一般的凡夫俗子。
“抱歉”,一位金丝镜框的中年男子抬手打断了正在讲解项目策划的西装男子,吸引了庄严肃穆的会场中所有与会者的目光,“我实在好奇,这块用30个亿拿下的地,卓总打算前期投入多少才开始运行,又能保证从什么时候开始盈利,盈利多久之后才能弥补购买地皮的亏空……”
“李董事的问题我的策划书接下来可以为您解答……”年轻有为的策划部副总张力信微微颔首,作势要继续。
“拍下这块地皮的
头发半百的董事会成员李先书捏着策划案,凝重地慷慨道。
靠在皮椅中始终没有发言的卓冉勋神情自得,一张俊脸上波澜不惊,修长的指在桌面上轻轻叩着节奏,一旁的高级助理小黄偷偷瞥他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才小声提醒他。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