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抬手帮她擦了眼泪，动作轻柔，但神情和语调已然淡漠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光芒万丈的，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去成全男人的事业？”

“没有。”周沫涵一听他的语气，哭得更凶了，抽咽着忙不迭地解释，“你听我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有背叛你。”

“呵……什么都没发生，没有背叛，哈……”卓冉勋脸上顿时罩上一层冷冰冰，漆黑的眼瞳也只剩下一片漆黑了，他摘下攀附在颈上的胳膊，满脸嘲弄的，“难怪昨晚那么热情，难怪回来时一脸心虚，难怪我抱你都要躲，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你会这样？”

她的心快速下坠，牢牢抓着他的手，拼命感受着他的温度，却觉得他的气息越发寒凉，努力望着他，哭音浓厚：“我只是不想穿着他买的衣服和你亲热，卓冉勋你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有一点肢体接触，没有发生你想过的那些事情。”

“我想过的那些事？在床上翻云覆雨么，还是激吻？”他轻嘲着就变冷了，“也就是说除此之外都发生了？是不是只有接吻和上床才叫做背叛，其他的就都可以容忍了？”

手被无情地掰开，周沫涵没能抓住他迅速拿开的手，耳中充斥着他的指摘，胸口闷闷的，垂着眼眸好不受挫的模样：“对不起，我以为……”

“你以为？周沫涵，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是你能够做到瞒天过海还是你以为我会感激你的付出？我们经历了多少，我在乎什么，愿意牺牲什么，你不清楚么？”语气一寸寸加重，分贝却没多少提升，卓冉勋眼里蔓延出痛心疾首的绝望，“为什么你可以一次次踩着我的底线游走？在你眼里，我愿意为你放弃尊严就意味着我的尊严不值一文是不是，可以任由你随便践踏甚至拿着去跟另外一个男人当成交换条件是不是？”

渐趋浓厚的寒气将她牢牢罩住，周沫涵身体因为他的打颤也在发抖，她有些泣不成声：“我没这么想过，卓冉勋，你冷静一下听我讲，好不好？”

“我现在还不够冷静？”

她微微一怔，忘记了哭泣，抬眸望着他。

是啊，他现在真的足够冷静，但是也太冷静了，就像从骨子里绵延地透出一股凉气，即将把她冰封住了，她全身滚烫的热血好像也放慢了速度，都快要停止流通了。

双手紧紧绞着，她不知所措，只能本本分分地把全部解释给他听：“卓冉祺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虽然一时半不会着急动手，但防备和念头都是有的，我清楚你想翻身目前看来难于登天。单说他给你设置的重重障碍就没法成功越过，骄傲如你既做不到低三下四去求人，也不屑于满足于蝇头小利慢慢积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太过冒险你也答应我不再碰，所以我知道你现在是四处碰壁……”

“这种日子你过够了？”他平静地抛出这句，面容冷静，不是疑问的语气。

“我心疼你，我认识的卓冉勋不是这样的。”

“心疼我？”他玩味着这个字眼，薄凉的语气讽刺道，“与其说你心疼现在的我，不如说，这样的卓冉勋不是从前的卓冉勋，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卓冉勋。”

原本慢慢收住的泪水一瞬汹涌，细长地从眼角渗出，她却没有哭，发懵地凝着他，也近乎于平静地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卓冉勋，你以为我爱上你是因为你的钱吗？”

“你曾说，这些才是你爱我的前提条件。”

“你这么说很伤我的心。”

“我伤了你的心，不是还有人等着去给你抚慰帮你愈合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卓冉勋撩了下唇，抬手摸着她被泪水冲洗得有些酸涩的脸颊，眸光奇异地闪烁起来，一字一句缓缓地说着，“如果你不知道我重病不醒，现在已经是翟竞天的妻子了，衣食无忧，更不必为了谁去委曲求全。”

“你在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说，卓冉勋，不要这么说……”神经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周沫涵猛地抓着他的手，双双都是冰冷的触感，她揉搓着他的，眼泪肆流，“我不喜欢翟竞天，之前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误会……”

他握住她的手，似乎试图通过安抚让她获得冷静而得到自身的冷静。

“那你以为现在就没有了吗？你觉得我们互相了解吗？你觉得我们适合过一辈子吗？”

这种问题让周沫涵的世界开始崩溃，满屋子的金光闪闪让她止不住地晕眩，身形渐趋不稳，若不是他拉住她的手恐怕就要倒下去了，她喉咙涩哑地逼出嗓音：“我怎么不了解你了？”

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却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凝着她，语气越发淡漠：“我想要什么？我在乎的是什么？”

“你想要……”柔软的沙发和坚实的倚靠并未让她获得一丝安宁，周沫涵双眸晃动着水光，定定地看着他，“你想夺回卓氏，你想打败卓冉祺……不对，你想要的是……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睫毛重重颤着，她闭了闭眼睛，硕大的泪珠砸在她的裙子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她的双手慌乱颤抖着，这么办，现在她也不确定了……卓冉勋好坏，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彻彻底底搅乱了她的思绪。

他站在那儿，看似一动不动，实则也的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只是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但他俨然把持住了自己的节奏：“我想要我的女人对我不离不弃，能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给我前行的动力和抚慰，而不是取代我去冲锋陷阵，更不是自以为是地去奉献自己。”

“我没有！”周沫涵站起来，急切地扑到他怀里，“我真的没有吃亏，卓冉勋，我发誓！”

“他没有抱你吗？”卓冉勋只是静静站在那儿凝着她，身体微微僵硬，没有拒绝也并未回抱，淡淡地问道。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微信搜索【热度网文】或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