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访药
“还请姑娘头前带路。”
那小姑娘听他又道一次姑娘，脸上一红，心道这小孩子难道是想借机占自己便宜？可是他看起来才多大呀，只道了声“还请公小公子随我来。”立时大窘，忙转过身，朝会客室的方向走去。
李毅心里不解，何故说了几句话这小姑娘就脸红了，只当他容易害羞罢，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这会客室在药坊旁侧，李毅跟着进了一扇门，见眼前一条暗色长廊，墙壁上竟镶嵌着些许月光石，暗红地毯配着淡淡青光，只给人一种想要放松下来的感觉，倒也不觉昏暗。这月光石是一种颇为少见的矿石，李毅从书中了解到此石只产于青北森林的横断山区，那已是极深处了，不想这走廊就布置着这许多。
李毅借着这青光看的分明，这一条走廊旁一个个，竟都是会客室，足有四五十个之多。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跟着那少女推门走进了一间屋室。
李毅才一进门，顿时眼前一亮。见这屋内陈设着数瓶碧色绿植，檀木小几上一烟壶中青烟若隐若现，熏得满室馥郁，屋子虽只几丈方圆，却丝毫不显拥挤，这种古朴干净的美感，李毅今生倒是第一次感受到。李毅想到自家府上那会客室，额，不想也罢。
李毅见这少女上前拉开墙壁上月光石前的珠帘，李毅顿觉眼前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令人精神一震，这才发现旁侧还站着一个矮瘦老人。李毅心下一惊，自己本就眼睛清亮，适才光线其实也不算太暗，怎地没有发现这老头，莫不是这也是个高人？
心下虽惊，面上却也未露什么惊诧神色，那清瘦老人心道莫非他才进门就发现自己了？自己这隐匿行迹的功夫就是小姐也决计不能发现了，又或者是这小孩子心性稳重到这种地步了？呵呵，有意思。正欲说话，却听李毅先开了口：
“老先生可是钱管事？”
那老头当下笑着拱拱手，也不以老为恃，道：“老朽钱五，添为天一坊管事，听说小公子需用那千年灵芝山参，未知小公子如何称呼？”挥手使适才的少女上了茶水。
李毅见她轻轻带上门出去了，也不饮茶，问道：“我姓李，不知小子所列药材，钱管事这处可有？”
“不瞒李公子，那纸单上所列药材皆是难得之物，寻常处决难见到，我天一坊虽说广罗天下珍奇，却也不能凑齐全。那千年独目茸，白面人熊胆着实无处寻采，千年的参只有山参，林下参也是颇难寻到。但除此之外，纸单所列其余二十二种药材，我天一坊都能为小公子凑齐了。”
“呵呵，小子可是听上京城百姓传言说，只要这神州有的药材，天一药坊都有，不曾想这最难寻的三类药，你们却是没有，看来虽是名声在外，哦，也许是传言有误罢。”
“李公子说笑了，传言虽如此说，但我天一坊又不是无所不能的仙人，哪里能所有药材都找到。说起来也是李公子所需药材实在难寻了些，缺了的三种药材都在那茫茫青北之森深处，常人轻易可是取不回来的。呵呵，更何况那青北之森说来也不属于神州。老朽敢断言，普天之下，李公子再也难找到像我天一坊这样一次凑齐这许多珍贵药材了。老朽冒昧问一句，李公子取这许多药材是有什么用处吗，却不知公子方不方便？”
李毅微微抬头与之对视一眼，所见尽是坦然，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不方便，就是近日里府上侍卫训练操劳得紧，买些药材回去补补气血罢了。就是不知道钱管事能为我提供多少货？”
那管事才听他说为侍卫买着许多宝药，才惊讶间忽又听得后面这句话，脸上忍不住一番抽搐，这宝宝贝药材有一份都难，还想批量要老者一阵心悸，甚至忽略了适才李毅所说府上侍卫训练的话。
“那这位李公子，你想要多少这些药材？”
“呵呵，钱管事说笑了，这样的药材我别处寻不到，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了。”
“噶”那钱管事听这口气当真不小，一句话噎在了喉咙里，缓了一阵儿才慢慢说道：“这位小公子，老朽事先把话说明了些，这单子上所列药材只一套便已是天价，小公子能否付得起这价钱。”
“价钱好说，人说天一药坊千年信誉，小子也是奔着这信誉二字来的。只要钱管事这儿有货，小子自然不会拖欠你的银两便是。”
好家伙！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节奏啊。“公子稍等，我这便使人取了药材请公子一一验看。”
“不必了，天一药坊的信誉，小子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此些药材小子一人恐不能尽数拿了，还要劳烦钱管事帮送到府上。”李毅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那这药材的钱款”
“钱管事只消遣人送了药来，报上金银款项数目，小子自会拿了银子与你们。”
“未知，李公子府上在何处？我好差人送了去。”
李毅郁闷地摸摸鼻子，心道我将李府都言明了，这老头莫不是在佯装不知？真是个有趣的老头儿。“咳咳，钱管事，便是卫国将军府上了，不知钱管事可知晓路途？”
“额，原来是将军府小公爷亲至，小老儿多有冒犯，还请小公爷恕老朽有眼无识的不敬之罪。”那老头脑子转得飞快，先前还在思索这李府是哪个府，一听这将军府三字才恍然是这个李家，心下动容，竟是飞将军所在的世家。
沉思片刻，那老头儿抬头道：“既是将军府上，今日又是小公爷亲至，老朽便行小公爷一个便宜，这药材便只市面上五成价钱交与小公爷。索性坊内此类药材也所余还算有些，就尽数与你拿了去罢。”
李毅心下不解，何以这老头儿对自己这般好？莫非与将军府有旧？问道：“钱先生可认识家父？”
“呵呵，老朽识得李将军，只是李将军却未必知道老朽。只是天一坊与李家祖上有旧，老朽所知不多，也不便细说。你若是想知道，等你父亲回来了自去问他便是。”
“既如此，那小子也不矫情了，李毅在此多谢老先生赐药恩情，待家父回来定会将此番情形禀明与他，小子这便告辞了。”才行出一步，似是想起了什么，李毅回过身来，道：“小子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一应报备事宜，还请老前辈就按普通活血通於的药材报备，还请前辈帮小子这个忙。”
“如此也无不可，老朽差人送送小公爷。”
“老前辈不忙送，李毅坐不惯那颠簸车马，这就走着回去了。”
“呵呵，既如此，小公爷请”
望着李毅渐去的身影，这老者不禁生出了几分唏嘘：“果然是代代龙凤啊这小娃儿被那小子藏得倒是严实，我得告诉小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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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