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端倪
元和三十六年秋末某日清晨，李毅带了钟月萝莉上了街。或许是前些时日的修炼解开了小姑娘尘封已久的心结，又兼李府上下合共也没几个女眷，有个伶俐的小姑娘又不似少爷那般严肃，府上更多了几分生趣，加之少爷又喜欢，众人无不让着她。
这小丫头自炎黄筑基完了以后更是混迹其中，与这个比试，与那个角力，说来她小小年岁自筑基完了却力大无穷，少有人能比得过。小姑娘出手极有分寸，众人也乐得与她假假较个高下。这不，而今似已恢复了十岁顽童的模样，小萝莉一路欢呼雀跃，这边瞅瞅那边看看。
“小月儿，少爷今天是来和你办正事的，这头饰朱钗能不能以后再买？”李毅看着钟月被路边摊贩出售的一个朱漆木钗吸引过去，拿在手里比比划划，瞧瞧看看，顿时颇为无奈，这才走了多远，小姑娘已经驻足了五六次了。
“哦。”小萝莉一嘟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忙跟着少爷走去。
李毅今日是想为炎黄众人搞些称手的兵器。前些时日日炎黄筑基，五十二人竟全都成功了，由不得李毅不惊讶。虽然先前所说有失败率，也做好了有人失败的打算，没曾想到这般顺利。说来其实是这一月间，众人每次力竭之后都有相思的治愈疗伤，早已脱胎换骨不似从前，又兼那筑基奇法本是圣人所创的完整版，这二者凑到一处就，除却像钟月萝莉那般变异体质出些差错外，换个人却是想失败都难，只是李毅此时还不知道罢了。
昨日李虎找过来说是前些时候用的剑轻飘飘，那平日里练过的石锁木桩都没什么难度，众人而今的训练只能五十个人换着玩那个驼铃锁，想找些称手的家伙把式来练练。李毅听后一翻白眼，称你的手？能举千斤要多重的才称手？只是想到马上要派上用场，索性想办法弄些武器来，这才叫了钟月去寻个兵器行。
“少爷，要论兵器行，哪里的能有我李家的好？称手的只管吩咐下去打造就好，何必跑这一趟？”
“话可不是这样说，我们李家的兵器多是大批量制作的，量多了自然做不精，如何能让炎黄一众用那些个残次品？何况兵之一道讲究形体构造，更讲究铸造材料，我不放心让他们自己打造，因此需要去指导一下。”
“哇，少爷，你还会打铁？”小萝莉惊奇地叫道。
“什么叫打铁？少爷是说技术指导。”
“技术指导是什么啊少爷？”
“这个”
二人一路胡天海底地边走边说，很快便到了一家名叫“阿牛铁记”的铁匠铺子。小萝莉不解地问道：“少爷，不是说去兵器行吗？咋跑到这个小打铁铺子来了？”
“少爷几时说过要去兵器行了？这打铁铺子正是因为小，少爷我才方便指导，你这小丫头懂得什么？”
钟月一吐舌头，说道：“哦，知道了少爷。”
李毅进得门去，见这铁匠铺子空空旷旷，四下打量。见这铁匠铺子虽合前厅后室不过几丈方圆，前后用一个矮墙隔开，一应风箱火炉淬池皆在后室，前厅倒显得有些开阔。墙上挂的几件儿物事李毅倒是识得，也只是几把农用的犁铧尖和镐头一类。
还道是铺中无人，却听得一阵鼾声，欲瞧个究竟，这便领着小萝莉往里走去。却见炉膛里火兀自烧着，墙角却蜷着一个人。李毅又往前走了几步，见是一个七尺汉子，约莫二十年岁，肤色铜黄中带着几分黑，身上肌肉倒是有几分棱角，此刻靠着墙角正自打着瞌睡，先前时断时续的鼾声便是发源于此。
李毅顿时一阵无语，而今巳时已过，太阳升起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这人怎么还能睡？虽说为求个保密跑到了人少的东城，还是个边缘地带，好吧，就算是这个原因了。
李毅咳嗽两声，却见这人毫无所觉顿觉无语，这便拿起隔墙上一个铁钳子在一旁的大锤上敲击几下，“哐哐”，有些尖锐的击铁声响起，才见那睡着的人揉了揉眼睛，不想手边还残存着不知是昨晚还是今晨的炭火渣滓，一揉之下迷了眼睛，这便又是一通揉，结果越揉越迷，一阵忙乱。
李毅看不过眼，让钟月递过去一方手帕，说道：“你用这个手帕揉，边揉边吐口水。”
那汉子也不矫揉造作，摸过手帕，照着李毅所说吐了几下口水，虽惊得小萝莉一下朝后跳开，生怕吐到自己的鞋子上，那汉子却是终于睁开了眼睛，朝这边看来。
“你们是哪里来的娃娃，来俺铺子里作甚？”汉子开口，好奇地问道。
李毅见他形状既呆且萌，已经确定了定是个“傻大个”，至少没多少坏心眼子。没奈何，毕竟活了两世，只凭几个动作看清这本就有些傻的人也不是多难的事儿。这才说道：“此处既是在上京城，我们自然是京城的人，来你铺子是要请你帮忙打铸几件儿东西？”
一听有生意上门，那汉子顿时眉开眼笑，问道：“你们要打什么，镰刀铲子，还是锄头犁铧？只要你说得出来，我王阿牛就能打得出来！”
李毅一翻白眼，这镰刀锄头怎么听他这般豪言壮语地一说，就像是打铸的绝世神兵一般？
当下也不废话，直言道：“我要打几件儿兵器。”
“兵器嘛呃，我不会造兵器，再说也没那么多的铁。”自称王阿牛的汉子听得眼前这小娃娃要兵器不由一愣，倒不是嫌他年岁小，只是这兵器确实打不出来啊。
李毅早有预料，也不气恼，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道：“你看看，就按这张纸上画的造，要小臂长短，能行吗？”李毅递过先前画好的弩箭的图纸。这自然不是全部的构造，只是弩身的前半部分，稍带弯曲。
王阿牛结果图纸一看的确不是很难，忽然发现眼前的小娃儿身上穿着的竟是缎褂子，这一件儿绸缎衣裳足以买下他铺子里的所有铁器了，这才意识到眼前站的非富即贵是有钱人，小意说道：“小公子，说来这东西造起来也不难，只是我阿牛现在手里没有铁造不出来啊。”
李毅一阵无语，铁匠铺子里没有铁，这还是头回听说，懒得听他解释说市面上铁价疯涨之类的话，直接小手一挥，说道：“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下午会有人送来，你按这图纸所画做五十二个便好。”说罢直接掏了一个银锞子扔给他就当定金。
这样说还有些放心不下，这便又跟他详细解释了一番：“这个弯度要确定就是这样，误差，哦就是差别不能超过半寸”
交代清楚，出的门来，李毅顿时叹了口气：“铁匠就是铁匠，这造农具的铁匠也是铁匠啊，果然是专业人才。”不理小萝莉一脸困惑，带着她又走了五家类似此间的打铁铺子，大多都是处在偏远的城郊的小铺子，散布在东西南北各个城区。老板都是打铁出身，经李毅一说便很快明白如何做法，只是李毅却发现几乎所有的铺子都说没铁来铸，没奈何，李毅只好承诺下午一一送去。
李毅还在思索这铁价疯涨的怪事儿，小萝莉却乐得不行。今日出来，虽然少爷没让自己多买个方巾头饰之类的物件儿，但这飞檐走壁却真是不错，小萝莉心想着。原来李毅见上京城大，这东西南北城都要绕过来便是两天也绕不完，只好在人少的小巷中，领着小萝莉一阵狂奔。毕竟二人抬手便有数千斤巨力，若是奋力前奔，那速度绝不是盖的，这飞檐走壁也属平常事，只是小丫头少年心性，有些好奇兴奋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