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龙虎山行做你主人
李毅一行在山林中已行了六日时间，这六日里，在相思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怪物的指导下，李毅终于理清楚了境界状况和自己所谓的先天道体是怎么回事。
原来所谓的修行境界不过是修行者借灵力或改造自身或体悟天地的程度之别。一人一器灵在路上不断讨论印证着，也让李毅对修行的知识有了更加系统地了解。
一路少见野兽，只是有了前车之鉴，炎黄众人在说笑之余也提高了警惕。原先的伤者现已大好了，这支浴过兽血的劲旅不觉间多处几分粗粝危险的意味来，一道道敏锐的眼神在林间扫过，搜查着茂密山林里潜在的威胁
李毅对此颇为满意，从相思那里得知，那天那条蟒蛇已经脱离了猛兽的范围，堪称为妖兽了。所谓妖兽，是指那些经过特殊环境改造让其身体出现异变，从而有了特殊能力的野兽，妖者，异也。
此时正与他探讨着妖的说法：“你说这妖兽凭啥能驱赶数目如此之众的野兽呢？”
“洪荒时期妖族强横非常，全赖其血脉强横，上有三千大妖另十万妖神，中有数不胜数的妖精妖怪，其下妖兽更是不计其数，这才得以与巫族抗衡。况且妖族之间，等级森严，全不似你们人类社会。既然那蛇经过了变异，已成妖兽，自然比这寻常野兽要搞一个层次，有此情况，实属情理之中。”
“可是你先前说妖兽只在上古洪荒时候才有啊，这里又不是洪荒更何况我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神州大陆上有过妖兽？”李毅接连发表着自己的疑问。
这回便轮到相思得意了，却听他故意太高了声音说道：“我说你黄毛小娃你还不服气，自你以前这片大陆不知经过了多少年岁，你怎能尽数知道？况且这等妖兽寻常时候也只是隐匿于深山中，你这一行横插而入，碰到一两只也属平常。也就是筑了基的你们，换做常人，便是再多出十倍来，在这山林中也不过是他们的口中餐罢了。”
“说得在理。”李毅谦虚受教，这种时候还是先让他得意，反正说自己黄口小儿又不会少了什么，换点儿修行常识来听听还是很划算的，毕竟咱可是一心修仙的人
继而又问道：“对了，你说血脉？这变异了的妖兽血脉还能承续下去？”
相思自然满意李毅的哑口无言，臭屁说道：“这不是废话！要不然你先前所见那条小蛇哪里来的獠牙和那般快捷的速度？古时，妖兽本是妖族最低层却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阶层，原因无他，便是因为他们能力虽弱，但却是除了个别大妖外的发源处，妖族赖以为本的天赋能力也是自妖兽中慢慢异化而来，这便是妖兽们的血脉在一代代传续的结果。”
“哦？”
那相思翻了翻白眼，道：“这都听不明白！举个例子来说，上古巫族肉身当世无匹，自古徂今都未能有人能超越，便是同样以肉身强悍著称的妖族也不例外，原因为何？只因巫族中十二祖巫不过是盘古天尊一截血脉所化！传说那十二祖巫不尊天道，合起力来实有不去圣人的本事，血脉传承便可见一斑了。”
李毅听他说妖族巫族，妖神祖巫，不由心生向往，想着那数万的妖神，若是列成军队忽然想起相思所说，问道：“传说？你是说连你这个活了一万年的老怪物都没见过十二祖巫？”
“怎么说话呢你？我是相思，不是怪物。”稍微顿了一顿，似是有些向往地说道：“彼时我才跟着主人不久，灵智朦胧，记忆模糊，只是后来才听主人说起过之前两族大战，妖族付出数万妖神的代价，终于将十二祖巫封印住，甚至都未能完全灭杀。东西二妖皇在这一战中身陨，上古妖庭也为此元气大伤，自那以后便散了去。”
李毅听得云里雾里，心想着这妖族的东皇是叫太一，我还知道他的技能呢，只是这西皇又是哪位，便要开口问他。
哪知相思已然洞穿了他心中所想，说道：“这等上古奇闻异事你便听听罢了，也不必急于一时要了解清楚。你现在要做的便是要尽快提升自身实力，现在的你真是太弱了。”
李毅听他说道提升实力，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妖兽如此厉害我都能将之玩弄股掌，想来我此时也算厉害的了罢。”
“厉害个屁！”那相思当真是无语了，这货虽看着年岁不大，口气却是着实不小，真是白瞎了他那修炼宝体，说道：“先前那蟒蛇在妖兽中不过能算作是个三级妖兽，若是放到以前”忽又想到不宜这样打击它，草草说道：“总之你知道它很弱就是了。”
“至于神州大陆这万年来没有妖兽肆虐过，还全赖那相思真人之功。”
李毅听他提起先前予自己传承的人，顿时问道：“那相思真人也是你的主人吗？”
“说得什么狗屁话！我相思生平只主人一个主人，它一个真人如何配，如何敢做我主人？”言语间似是这样说对他是极大的侮辱一般。
李毅却是不干了，说道：“那我呢？我算不算你的主人？”
“我呸！你这小娃儿这几日谦恭毕现，我还道是个知礼自知的人物，却不曾想今日本性毕露，原来也是个俗物。你如何能与我主人相比？”他这句话说得理所应当，李毅却是不干了。
却听他冷哼一声，道：“你既无心奉我为主，又何必委身于此。哼，不过你此时想来也脱身不得，我便替你原来的主人问问你。你身为器物之灵，却不知在何处染了这许多骄纵的习气毛病？天道之下，人身有缺，自不能似你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主人那般生而为神，我来问你，你口中的主人生来是什么境界？”
“伏羲圣主孕于开天以前，与三千大妖一道长在混沌之内。其时盘古大神体造化，悟开天，却终究落入了天道的算计。这自不必说，主人生来便是大神，神阶！那是神！神你懂吗？”言语间自然流露难以掩饰的自豪感。
李毅撇撇嘴，道：“我没见过神，自然是不懂何为神，就是说他才出世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你既有灵，那么你崇拜的，到底是他的本事还是他这个人呢？或者说他有这么大本事和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看似毫无逻辑，实则指向一个本我和自我的哲学命题，相思一时语塞。说起来自从被主人炼制出来，又蕴以造化功德开了灵智，理所当然地认他为主，主人的本事自然不凡，可如这个小子所说，自己到底崇拜的是什么呢顿时陷入沉思。
半晌，才听相思缓缓说道：“我想明白了，我被主人赋予灵智，自然对他由衷感激尊崇，主人对我也甚是维护爱戴，说起来以前倒真是不该凭本事强弱来论人资格只是主人对我真的好，我之尊崇便是来自于这个。”
“既是如此，我李毅这数月来的人品行径你也看得清楚，待下人如何，待上人如何，待亲友如何，待敌人如何？你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相思可否给个评价。”
相思想起这小子这数月来的种种行事作为，骤然想到这一个小小毛孩儿行事当真有几分风骨个性。虽不似主人当年那般温顺平和，却另有一番果决洒脱，思及他自吹的天生神人和那难得一见的先天道体，这才发觉这小娃儿倒果真是个人物。说道：“却是不错。”
“既如此，不若我来做你新的主人如何？”
李毅见他不说话，微微一笑，也不接着逼他说些什么，回过神来。
先前跟着队伍一直走着，分心二用，倒也未在意眼前景象，只道是周边有人跟着走便是了，这下回过神来，才发现竟已到了一处河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