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里公叔静的书房里那高大的老者来回踱着步子,眉头蹙成了一堆干柴草,神思极是焦急。过得半刻,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似是终于下了天大的决心勇气,说道:
“小姐,老奴这便回玄界请得老主人出关,拼得被老主人毙杀掌下,也定要请他来为小姐治毒。”
公叔静眼见他说罢已然换了一副坚定神色,就要启程上路,连忙拦了下来,苦笑一声,道:“邹爷爷说得哪里话来,静儿说是中了这般毒药并未如何慌张所为何来?”
“小姐,您是说?”邹姓老者一脸困惑。
公叔静点点头,这才将李毅临行时交代自己的明日相助他保全李家主母的要求一一说了出来。
“小姐,这算得上是甚么取舍!”邹姓老者神色不悦,似乎对自家小姐的这个决断并没有做出感到很是不满意,当即说道:
“小姐,这玄盟历经数千年,其实说来也只是玄界众势力为搜刮外部资源的傀儡罢了,小姐莫不是以为玄盟诸家就该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不成?”
公叔静瞪着眼睛,一脸的三观被倾覆的神思。
邹姓老者见她这般模样,想到她不久前才跟那人下得山来,不知这其中的莹莹绕绕也是正常,当即缓下面色,耐心解释道:“玄盟之所结‘盟’,说来也是千年前一场事端使然。”
公叔静生来好奇心极重,从未听说过玄盟一应事宜,就像今日里李毅说起自家远祖公孙治的时候,不免沉下心去听,邹姓老者见状,只好又温语教训一番。
“小姐啊,日后旁人这般说话你切不可如此专注,须知若是旁人若是使计编出一段混乱言语来,你听的如此专注,扰乱心神不说,心神不复,那是极容易吃亏的。”
公叔静想起今日自己貌似也在李毅说自家远祖的奇闻时失了神,不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静儿记住了,邹爷爷您继续说。”
“千年以前,神州大乱,商王无道,群豪径相起义伐之,其中一支悍军,便是我们玄界中人,也不敢稍有轻视,那支悍军便是组建当今天下的周王始祖,名刘定。其麾下有个叫李广的,人称飞将军,率麾下数千甲士,横扫天下,所向披靡,无人能撄其锋芒。”
公叔静面带疑惑,说道:“邹爷爷,既然您先前说过我玄界中人要靠在神州皇室的供给,皇室有难,莫非我们也不去相帮吗?”
“小姐问的是,可不是要去相帮嘛。只是这一帮,这才无奈帮出个玄盟出来。”
“这却是什么道理?”公叔静面露疑惑。
“唉,说来这些陈年往事在你们父辈的只字不提下,你们现在这些娃娃们都不尽知,其实说来不过是害怕丢了面子而已。”
“千年以前,那支李广将军所领的铁甲军声威远播,时玄界一众势力中当属我公叔司徒两家最强,凌王两家最弱,那李广虽被称作飞将军,外面人风言风语,传的神乎其技,我玄盟诸人却不以为意。想来只要我玄盟飞剑一出,任他飞将军爬将军什么的还不是都要毙于剑下。结果那次凌王两家所去那两队修士却是有去无回。”
“啊!我知道了,那个叫李广的就是而今李家的远祖,是这样吧!”
公叔静横插一嘴,却见那老者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难怪现在的李家这么厉害,那李毅年纪轻轻就能敌得过我,想来也该是金丹境无疑了。”公叔静捏着下巴,所有所思,旋即笃定地说道。
“小姐有所不知,而今的李家哪里能算上厉害!那次凌王两家两对修士全军覆没后,因不想就此落了面子,对外只说是外出皆受了伤,实则却是暗地里不住地派遣家将前往,结果全数未归。”
“莫非李家所率那数千甲士都是铜身铁甲不成?不然若是有修士立在远处,使飞剑斩杀,人身肉长,凭什么能抵得住飞剑的攻击?”
邹姓老者摇摇头,道:“他们倒不是说铜身铁壁,而是一队数千人组成的修士!”
“啊?!!”公叔静闻言一惊,倒还是头一回听说修士还能组成军队的。
“在我玄界,修士从来都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纵是也些许人为了修炼资源和给养肯委身人下,成为供奉,但修行人采天地精华为食,自诩天地之子,却是决决受不了那种上级军将的打骂之辱。”
公叔静轻轻点点头,修行者本就身有傲气,自己见过许些人里尽数都是一般,便是昨日自己被那李毅言语轻视,都不可避免地生出怒火,若是修为再高些,岂不是更加心高气傲?
“凌王两家眼见情势不对,派去的十几堆人竟然没有一个回来的,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将之前的情形通知了其余诸家,其余主人不以为忤,觉得是凌王两家太弱的结果,尤以我公叔与司徒两家。”
“只是虽如此,我玄界世受皇家资源,当时商廷正罹祸患,那是决决不能见死不救,只好组建了一支修士队伍,却是各家派出二十来人,玄界六家共六支小型队伍,各家负责各家的人,取名‘玄盟’,便是当今玄盟的前身。不料在见到敌方时才看清楚那竟是一队修士组成的大军!”
邹姓老者说到此处不由咽了口吐沫,道:“数千人的修士大军,虽说大半实力都在金丹以下,但胜在人多,且纪律严明,我玄盟修士意见不统,百十人的队伍被数千人轻易冲散,并无一人能幸免。”
“对商廷的救援就此错过了最佳时机,商廷就此覆灭,但我玄界众人也因此大怒。
当时我玄界六家隐以我公叔一家为尊,当时的家主大怒,只因派出去一人正是自己的爱子,因此集结了玄界六家的厉害人物,誓要讨回个场子,结果”
“结果怎么了?”公叔静张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邹姓老者见她仍旧这般模样,无奈笑笑,道:“结果双方拼了个旗鼓相当。那李广所领的数千玄甲军们虽然厉害,但多数境界不高,只是他们所练的功夫极是怪异,身上刀枪不进,似乎是一种炼体的功法,倒是与小姐您先前所说李家那小孩子的功夫有些相近。”
公叔静所有所思,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道:“啊,邹爷爷,你说会不会李毅练的功夫正是从那时候传下来的?咦不对邹爷爷,既然李家这么厉害,千年里只该更加厉害呀,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说过?”
邹姓老者摇摇头,道:“当时玄盟唉,总之是以一种不光彩的手段,与李家达成了协议,李家遣散玄甲军,玄盟不再继续为难当今商朝廷的社稷治安。”
“不对,邹爷爷,你说当时是玄界六大家族联合组成的玄盟,为什么毒宗和天外楼而今也在玄盟里?”
邹姓老者摇摇头,说道:“这却是另一种说法了,总之小姐日后定要多多在意毒宗就是。而且而今玄盟之所以如此在意李家,便在于李家那小孩子所练的功法,还有他麾下养得那队人。”
“嗯”公叔静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好奇了,只好安静下来。
“那小姐,明日?”
公叔静将手上碧玉利剪扔到桌上,道:“李家而今也只有寥寥二三人,嗯,邹老,明日”
老者闻言,缓缓点头,旋即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夜色里。
房中,公叔静捧着手中的《风月宝鉴》,看着那序言结尾处,轻声吟读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谁解其中味”目光闪烁,却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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