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心中苦叹一声,这老头先出手伤了一人,嘴上看似教诲双方罢斗,实则这江湖恩怨,一方受伤,一方莽撞,又哪里能停得住手!
那老头儿自己一走,伏妖伏魔两兄弟无人制衡,必定要跟景添算先前的帐,景添伤重,显然是已承受不起,那燕南飞总不能见死不救。
如此一来,两人的斗争当即转变为场间四大高手的相争,届时若是斗到激烈出,自己或者也有脱身的可能这是在变相地和自己示好啊——我尽力救你,你总不能直戳戳就此死了,好歹临死之前放令箭出去吧
“老狐狸啊老狐狸,只是唉!”李毅苦笑一声,以自己而今的身体状态,就是地上躺的这几个小兵也能上来轻易了结了性命,又如何在众人环伺的境地逃出去?
李毅此番心思如何暂且不论,但关于先前那老者的布置却是不得不服,果然!
“老杂毛,你先前说甚么来?”那名伏妖的汉子上前一步,一双虎目瞪着景添,先前被老者拂倒在地的伏魔此时已然压下心头烦恶,同本家哥哥一齐站起身来。
“你你们待怎地?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景添自不肯示弱,高声叫道,只是语带颤意,终究没了底气。他此时对付一个尚且难能,何况两人齐上。
眼见着二人就要扑将上来,景添忿忿之际,忽然余光见李毅正看着这边,想到先前那人似乎对他颇为回护,却不知是甚么关系,但此时生死在即,却也顾不得那许多!
“两位想必是为那小子而来,既然先前有言在先,司徒家姑且不与二位计较,二位且拿了他去罢。”那景添竟是难能地认了怂。
二人听他这般说,顿时朝那边望去,却见那小孩儿形单影只,定坐在马车上,说不出的栖栖遑遑,道不完的凄凉惨淡,兄弟同心,当即想起幼年时候奔走在丛林里,与野兽为伍,同豺狼作伴的际遇,不觉打心头生出了三分怜悯来。
“喂,那小孩儿,你是唤李毅不是?”
李毅本想着这二人该会粗暴上前,提了自己就走,却不料对方竟是先开口问询,不知对方何意,当即点点头,道:“我就是李毅,二位有何指教?”
二人见他如此倨傲,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心中甚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当即说道:“李毅小兄弟,我二人今日是为你而来,嗷,应该是你的功法而来,我们兄弟二人听说你功夫甚强,想与你比划比划,若是你打我们不过,就把你功法给我们,我兄弟也不与你为难。若是你功法高过我们二人,便只求你赐我兄弟两人你的功法亦已心甘。”
李毅见他说得心诚,暗道这两人果然有些蠢,若是你们打不过我,我一走便了,又为何要送你们功法,他却是不知这二人心中对他已然有些好感,想着索性就来戏耍他们一番,看能否有些转机。
“两位大哥为人磊落,李毅虽不知两位从何处来,但既为功法而来,李毅生平佩服的便是像二位这样的汉子,如何能不相予?”
二人听得眼前一亮,对李毅好感顿生,想着对方拱手相送竟是为了自己二人的磊落光明,不由哈哈大笑,两人武艺高强,素日里也不少奉承吹捧,但却觉得都没有这小哥儿这一句来得舒心畅快,却不知是旁人哪里能厚起脸皮说他堂堂光明云云,只赞许几声武功盖世,神力难当尚是别有目的。
二人正自得意,却听那李毅又自说道:“只是二位大哥来得晚了些。”二人当即眉头一皱。
李毅也不在意,说着转过身望向正站在树梢上那燕南飞,道:“这位燕大侠想必二位哥哥也该认得,适才他许诺小弟拿了小弟的功法,定要助小弟逃得性命,小弟此时身陷困厄,就将功法与了他,这功法只有一部,小弟却也是左右为难。”
李毅以“哥哥”、“小弟”作称谓,当即不着痕迹地将两方关系又拉近几分,二人痴痴傻傻,只当他所言不虚,本来有心袒护这个“小弟”,当即朝那燕南飞望去。
“燕大侠,我小弟的功法先与的你,我兄弟二人本不欲抢夺,奈何今日那功法是非得到不可,还请燕大侠高抬贵手给了我兄弟二人罢。”那伏妖汉子说道。
燕南飞先前已被李毅嫁祸一番,不想此时这功法竟又“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当即一阵气恼,道:“你二人切莫轻信小孩胡言,我燕南飞何曾拿了他的功法秘笈?”
那名伏妖的汉子本对李毅心存好感,对他的话也是深信不疑,此时听燕南飞这般说,想该是他想独吞功法,开口道:
“燕大侠,我兄弟二人也不强夺你功法,我提议咱们就此打过一场,便像先前那个老先生所说,点到即止,放心,我兄弟二人决决不会伤了你,待我们赢了,燕大侠只需将那功法给我兄弟二人就好了,你也知道,这是我李毅小弟想给我们的。”
燕南飞:“”
他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什么叫作“你们兄弟二人和我打过一场”???这二人生得如此愚笨,却也忒不要脸。又见二人此时面色诚挚,绝无调笑欺负人的意思,心下更是暗骂二人不要脸,殊不知二人正是因为天真本性,听得人尊他一声“大侠”,是以两人齐上,该是自然所为,并无半点儿恃强侮辱的意思。
燕南飞尽量压制自己心中怒火,努力让自己不要骂出来,控制脸上的肌肉僵硬一笑,道:“二位好汉说得自然在理,只是燕某人确无拿那小子的功法”
“你胡说!你,你”燕南飞还欲再说,乍被一声呼喝止住话头,却原是李毅,只见他气得面红耳赤,指着燕南飞,似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似是受到了难以言说的委屈,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适才答应我将功法给你就放我走,保我无恙,怎地转眼就翻脸不认账,实在也忒无耻了些!而今我两个哥哥在此,你先前欺辱我的事情暂且另说,我让你将功法给了我两个哥哥本该是理所应当,你怎能如此厚颜不耻!”李毅几句话说完,似是颇为痛心,捂住胸口,呼呼喘着粗气,这幅尊容倒不是装出来的,实在是他一番话说将出来,实在是累得快要散架,仿佛浑身的力气此时尽数用了光,不得已如此。
稍稍回复些气力,李毅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说道:“不瞒二位大哥,为这一部功法,小弟家破人亡,先前被那个叫做‘玄盟’的人追杀地上天无路,入地绝门,此时已然身受重创,说不得随时就要死去,两位大哥适才所说的比试小弟却也只能抱憾。至于小弟所说话的真伪”李毅说着脱下外袍,解了体裳,除了手上一柄匕首,却是空荡荡了无一物,道:“二位大哥一看自明。”
那景添听得此言,这才想起适才这小子果然说过将功法与了燕南飞这厮,但见这厮气定神闲,先前还以为是那贼小子诓老夫,莫非这般想着,当即朝燕南飞看去,目露凶光。
那燕南飞平白受了这等冤屈,心想着莫非这功法果真不在他身上,这贼小子只是现在却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了。
李毅见情势打转,当即说道:“众位要知是不是在他身上,只要在他身上一搜便知。”旋即看向燕南飞,叫道:“燕南飞老贼,你敢不敢让我二位哥哥在你身上搜上一搜?”
“你!”燕南飞气苦,怫然不悦,不论是拿了没拿,身上怎能让旁人搜了?修行既是修心,心性高傲之处实不为外人道,灵力等阶暂且不论,脸面还是要要的!若是被旁人搜了身,那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好狗贼,你不敢是吧?你还不承认你含血喷人!你这贼厮先前还打我,你简直”李毅适时地开口大骂,把对玄盟的怨恨一股脑骂了出来,倒是声情并茂。最后一句却是实在接不上气来,旁人还道是他气到极处终至说不出话来。
“好个‘燕大侠’,吃了山货还赖债主,还敢打我小弟???”那伏魔高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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