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毅驾着白老虎哐哧哧已然行出二里地,张开灵识,见适才那三箭成功阻了他们一程,心中稍霁,又见那蟒袍中年人复又拔足狂奔,心中苦笑:
“果然是匹夫无罪,本想着那中年人得了宝贝能淡去追逐自己的心思,不想他竟是如此锲而不舍”他又哪里知道若是适才他一路奔走还好,只好不在那严苛面前使那本事力气。那严苛之所以追逐,就是因此而悟他将来必成大患,这才来追。
只是一因一果之间自成造化,有哪里是人力所能料得定,说得准的呢。
李毅灵识张开,见那人速度飞快,便是神完气足的小白也跑之不过,约莫算了一下,以他足有自己此时两三倍的速度,只消一刻时候就能追上自己,心中思忖,定要想个办法才是。
驾着白虎奔着,李毅见地面半丈厚的雪堆实实在在地阻滞着小白的脚步,暗骂一声,道:“蠢虎,你就不能下脚轻一些?每次踏这么深,很快就被追上了!”
小白一听,当即心头火起,怒吼一声,意思是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小白还不跑这一趟呢!”
李毅心中无奈,心想虽说确是这么回事儿,但此时若是再被追上,觉无再幸免的可能,心中着急,六神无主之际,忽然想起来早先自己与相思在邙山林子里遇到那狼王的情景,忽然眼前一亮。
小白驮负着他正走着,忽听背上传来一阵奇奇怪怪的嘶吼声,难听至极,心道他想到的办法莫非就是用难听的叫声将后头那人吓退了去?
行过数息,只听李毅又叫一声,忽然自远处传来一声狼嚎,李毅顿时大喜,道:“小白啊小白,看来天不绝你,有狼啊!”
小白心中一翻白眼,暗骂不要脸,天不绝你就你吧,非要说成是我!我小白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死暗骂几声,旋即想到自己与他签了那甚么狗屁摄魂魔纹契约,他死了就是自己死了,心中不由郁闷起来。
“有狼怎么了?”小白没好气地回上一句。
“哎呀,你怎么不懂,似狼这种东西,那可是凶悍地紧,关键是数量多,若是尽数引到这里,量后面这些人也不敢追来!”
小白点点头,虽然对他所说的狼的“凶悍”颇有些不以为意,但想到成群结队的狼能替自己去牵制后头敌人,却也是能勉强接受。
李毅继续叫上几声,结果除了适才那一声应和的狼嚎,竟是再无一声相应,不由惴惴无语,心想莫非这龙虎山的林子里没有狼?当即复又卖力地叫喊。
行不多时,李毅放开灵识,见身后严苛已然距自己不足一里,心中焦灼,连忙让小白加快速度,刚走一息,李毅忽然欣喜地发现前方七匹狼正往自己这边拔足狂奔,连忙让小白迎着那三匹狼跑去。
却说李毅先前灵识之力大有进益,若是凝而聚之,前方纵是有十数里也看得真切,此时他身受创伤,虽说灵识不够凝练,但也能看出五六里。
但见那七匹狼奔跃而来,张嘴饶舌,显得颇为欢欣,想着稍后或者就要被那中年人毙于掌下,李毅蓦然生出几分不舍来。
小白知他想法,当即不屑说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所谓弱肉强食,你懂得兽语,它
们甘心供你使唤,死也死得甘心,你怎地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再说狼这东西狡诈狠毒,我小白一路行来,却也不知见了多少豺狼择人而噬的场面,同出一宗,这山里狼也没甚么好可惜的。”
李毅将心一横,想着确是这个道理,复又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当即热血上涌,使唤那群狼往这边行来。
不多时,两方相遇,待得小白看清这前前后后只有七匹狼时,心中的无语简直难以言表。
那七匹狼生得瘦弱不堪,显见是严冬里少了吃食,又兼这场大雪盖住了许些动物的巢穴,明显腹中饥渴,成了饿狼。此时骤然见了小白,当即四蹄打颤,仿佛见了甚么可怕的物事,若不是李毅使兽语安抚,早已掉头离去。
李毅又嘶哑地吼叫几声,见再无狼来,忽然想起今日里小白那吼声,简直震天价响,虎威赫赫,狼群定是被它吼叫声唬得怕了,这才逃去。
眼见那中年人离此只有半里,李毅连忙驾着小白往前疾冲,只为七匹狼指了身后说是有吃食,便再不管顾,一溜烟又奔出三四里。
那严苛见久追不得,心中正火光,忽见前后七匹野狼纵身扑来,当即纵身而起,手起掌落,尽数将其打了个脑浆迸裂,瘫作一堆。
便如此却也又阻了他一阻,李毅已然又往前行出四五里地。
自先前开拉大黄弩,李毅好容易积累的灵力精神被消耗一空,此时见将他甩地远了些,连忙稳住心神,打坐调息。
过不多时,已然到了夤时,李毅忽觉天地间阳气生发起来,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万幸此时还能吸收,因此抓紧时候运气调息。
修真不知年岁,李毅适才神游物外,再次被唤醒已然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此时天地之间阳气渐升,李毅打坐练气,但觉那天地灵气自天灵百会流入,渐渐变得灼热起来,心知稍后便再也不能吸收,正抓紧一切时间贪婪地吸取灵力填充着丹田,忽听小白大吼一声,旋即停了下来。
李毅睁眼,见适才那中年男人已然赶至头前,此时面色如常地站在自己小白身前四五丈处,阻住了去路。
李毅当即眉头一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严苛。”
“原来是严家家主,李毅有言在先,所谓心之所安,义之所在,小子感严家主相送之意,故而将那天书功法拱手相送,想必严家主身俱慧眼,该是有本事分辨那天书真假,李毅信义在先,莫非严家主要背信弃义不成!”李毅身据高位,凛然喝道。
那严苛闻言,心中一翻白眼,什么叫做拱手相送?还义之所在,送你一程???沉下脸来,道:“小子,你虽小小年纪,但料想不是那不知世事的顽童,你我都清楚,今日我决决不能让你脱了身,所谓‘斩草断根’,概莫如是了。”
李毅嘿嘿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请严家主亮出手段来罢,李毅却也不是那等束手待毙的脓包软蛋!”
严苛听他说得大义凛然,虽知自己的确有些不仁义地道,只是却也是被逼无奈,面儿上难免也有些过意不去,道:“好小子,你若赢了,让你走脱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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